前面五桌,都是霍家直系亲属,往后是旁支,再往后才是宾客。这场盛大的寿宴不仅彰示着霍家的财力,也代表着家族威严。
礼仪主持献寿礼的环节,南枝受不了霍司爵那张冷脸,自己去了洗手间。
她腰痛,所以叫上了江微微一起。
山庄里外三层,除了户外的场地只有一楼大厅离洗手间最近。
南枝刚进去,门边就传来‘咯噔’一声。
“微微?”
无人回应。
灯光在这时开始剧烈闪烁,熟悉的危险感直逼脑袋。
冷冽突然出现在南枝眼前。
那一刻,她吓得几乎心脏骤停,差点失声。
“冷...冷冽,你怎么会在这?”
南枝强装镇定,对上他那双深蓝色宛若海底般的眸子:“你能看得见了?”
“南医生医术高明,那药,出奇的好用。”
冷冽笑着绕到她身后,白皙冰凉的手划过南枝脖颈,宛若细针却没划破皮。
“药只是应急,不能依赖性使用,如果滥用,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南枝提醒。
“我当然知道,所以,还得靠南医生帮忙。”冷冽笑得人畜无害。
他揉搓着女人头发,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真是羡慕霍先生,能找到这么好的夫人,只是可惜啊,你们已经离婚了。”
“不如你跟着我,我带你回澳洲。”
“拐卖人口是犯法的。”南枝义正言辞。
闻言,冷冽笑得癫狂:“法?那是你们才有的说法。”
他的狂妄已经超出南枝的认知,越是这样她越不敢轻举妄动,怕冷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那药快吃完了,我还需要一份。”
话,终于说到正轨。
上次福叔拿的剂量不算少,按照冷冽现在的服用次数,已经是最大的量了。
“我不能给你这么多。”
南枝刚说完,冷冽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原本的‘纯良无害’变成一种杀伐决断的狠辣。
“这由不得你。”他的手,越来越用力。
南枝被掐得面色通红,根本喘不过气。
“外面很多人,你就不怕么?”
这里到处都是霍家的护卫。
“你敢叫么?想想你那可怜的母亲吧。”冷冽像是打量着自己的玩物,威胁她:“我毁了你很容易。”
“药我不能给你。”
她作为一个医生,就算知道眼前的男人绝非善类,也不能放纵他滥用药物。
“如果你大量服用,身体出了问题,最后还是得我来处理。”
南枝壮着胆子,看向他:“冷先生,毁掉一个女人很容易,但得到一位有能力的医生,很难。”
“您这几年,已经深有体会了,不是么?”
“若真要追究,要不是你给我下了致幻药,我怎么会拖到现在?”南枝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件事。
被拆穿后冷冽笑了,像个变态!
“小枝,你在里面么?”
江微微敲门,她一边嘟囔一边打通了南枝的电话。
手机响动的霎那,冷冽示意她去开门。
等南枝再回头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洗手台旁的窗户微微敞开着……
“我找了你很久,怎么上个厕所还把门锁上了?”
江微微四下看了一眼:“你没事吧?”
南枝面色惨白,她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太爷爷找你。”
礼帖已经拜读完毕,霍爷爷不顾众人诧异,暂停了现场环节。就在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时候,江微微推着南枝上台。
老太爷目色凝重。
“各位,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
“眼面的这位是我的重孙媳,今天,老头子请各位一起作证,只要南枝生下我们霍家的子嗣,无论男女,都可以继承我的十亿遗产。”
满场震惊!
霍司爵眸光诧异,霍奶奶喜笑颜开。
除了他们,霍家的那些直系几乎都是冷着脸。
“爷爷真是偏心,让司爵继承家业也就算了,现在连遗产都要给他,这孩子生不生得出都不一定呢。”
妇人捏着手帕,嗔怪:“都是孙子辈,怎么对我们家司眠就没这么好?”
“你少说几句。”
霍书和心有不满却又不能发作,他压着怒气:“老爷子越是这样说,你越不能表现出什么,多少记者在盯着呢?”
“要我说啊,还是你不争不抢,所以才弄得我们家毫无地位。你要是再不撑把劲儿,指不定司眠哪天就被赶出公司了,到时候哭的地儿都没有。”
杨蓉嫁给霍家老二,算是瞎了眼。
才谋不如他哥哥,生的儿子也不如霍司爵,唯一的好处就是活得久。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老大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妈和爷爷都还挂记着,家里的财产几乎都进了霍司爵口袋。
轮椅上,少年眉清目秀。
他穿着格子毛衣,浅色牛仔裤,褐色的头发干净利落。
“妈,您别怪爸爸,他不是一个会争抢的人,况且大哥很有能力。”
霍司眠声音温顺,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苦笑:“谁会让一个残废当继承人呢?”
杨蓉收起堵到嘴边的话,她心疼:“傻孩子,你就算腿受了伤那也是霍家的人,霍司爵有的,你就该有。”
“这事不行,你要和老爷子说清楚,不能什么都不给司眠留。”杨蓉没好气的瞪了霍书和一眼,语气犀利:“你听见没有?”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男人唯唯诺诺的样子。明明出生商家,怎么一身的书生气,一点用都没有!
众人窃窃私语。
十个亿,南枝做梦都不敢想。
她几度欲要开口,可始终是说不出,怕太爷爷失望,更怕他下不了台。
话筒递到嘴边。
太爷爷问她有没有信心的时候,南枝拧巴着小脸看向只顾着看热闹的霍司爵,不安好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