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是真的吓坏了。
除了入宫那一日她被黄老四象征性的走个形势后,再也没见过天子。
然后今天,天子穿着一身宿卫的甲胄,一进来就和死变态似的猥琐的笑着,开口就是跪下,一跪下就开始舔她脑门子…
见到淑妃又惊又俱都吓哭了,黄老四挑着眉,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忽悠了。
这就是天子,什么事干不明白,第一时间不是反省自己到底学没学会,而是别人教没教对。
对自己不熟知的领域,黄老四向来缺乏耐心。
这一不耐烦,本来就没技巧的演技,又不走心了。
黄老四皱着眉,强行尬演:“爱妃,你可知为何朕自你入宫后便不来寻你。”
一看黄老四沉着脸,一脑门子口水的淑妃更害怕了,哭哭啼啼的:“臣妾知罪。”
“不错,你是有罪。”黄老四眯着眼睛说道:“朕一直都在怪你,整日整夜的怪你。”
淑妃遍体生寒。
被天子整日整夜的记恨着,今日自己怕是…难逃一死!
“朕怪你!”黄老四深吸了一口气:“怪你过分美丽。”
哭声戛然而止,淑妃茫然的抬起头,除了一脑门子的口水外,还有一脑门子的问号。
“但是朕知晓。”黄老四一副谁欠他几万贯似的表情冷声道:“不是你的错,而是月亮惹的祸,朕承认,都是誓言惹的祸,偏偏似糖如蜜说来最动人。”
淑妃下意识嗅了嗅鼻子,瞅着der呵的黄老四,下意识问道:“陛下,您…您今日上朝了么?”
她怀疑黄老四是不是今天没上朝,而是宴请了哪些臣子,吃醉了酒。
黄老四眉头拧成了川字。
淑妃纳闷,他也纳闷,这剧本发展方向不对啊,按理来说,这时候淑妃应该柔情似水才对,这怎么看着,有点傻了吧唧的呢。
回忆了一下,黄老四继续背台词。
“你可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像一个魔咒,被你爱过,还能为谁蠢动!”
淑妃面色煞白,二话不说,磕头连连:“陛下息怒,臣妾不敢,臣妾不敢啊,臣妾心里,只有您一人,陛下息怒啊。”
“他娘的!”
黄老四彻底失去耐心了,一看淑妃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一把将对方薅了起来,直接省略了所有步骤,满脸不耐烦的从嘴里蹦出了俩字:“撅好!”
…………
韬武殿中,一天天睡的和死猪似的太子昌喻终于醒了。
准确的说,是这次醒来没有吃完饭立马睡去。
躺在心形大圆床上,太子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有些不一样了,可哪里不一样,又一时说不上来。
往日每次醒来时,总是感觉昏沉沉的,全身上下都酸软无力,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大声笑,更不能情绪激动,总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气。
可现在,感觉身上轻飘飘的,看东西也没那么模糊了。
太监和御医都守在外面,韬武殿中只有太子一人。
没有着急叫人进来,太子掀开了被子,下了床,踩在了柔软的羊毛毯上。
试探着走了两步后,太子咧开了嘴,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又大跳了两下,太子终于确定了,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好转,不,应该说是痊愈了。
“孤…”太子激动的难以自持:“孤…孤的身子…身子好了?!”
麒麟石的确有辐射,但是辐射强度并不高,主要还是因为昌喻元日时冻大劲儿了,慢慢调养身体的话最多个把月就可以痊愈,结果麒麟石送到了东宫,这才导致身体每况愈下。
本来就生着病,辐射使细胞衰亡加速的同时抑制新细胞的生成,甚至导致细胞畸形,所以出现了久病不愈的情况。
要知道人体本身对辐射损伤是有一定的修复能力,现在没了麒麟石,太子除了吃就是睡,透支的身体也彻底恢复了过来。
“孤,孤好了,孤好了!”
原本已经放弃治疗的太子陷入了狂喜之中,穿着里衣,撒丫子就跑出了韬武殿,连鞋都没穿。
外面守着的御医和太监们一看太子跑了出来,还是飞跑出来的,吓的魂不附体。
看着这小子跑的飞快,又喊着“孤好了孤好了”的,众人又惊又喜,连忙追了上去。
全力奔跑的昌喻感受着失而复得的“生命活力”,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太子应有的威仪,这一跑,就是数百米,直到气喘吁吁才驻足,喘着粗气,小脸上满是喜悦之情。
众人追了上来,跪倒一片,惊喜交加。
其中一个御医一看太子刚才跑的和脱肛的野马似的,大叫道:“吴御医的方子有效了,方子有奇效,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喘匀了气的太子笑吟吟的:“原来是吴御医换了药方,吴御医在哪里,孤要亲自道谢。”
“殿下,前几日您晕厥之前,吴御医说是重病应下猛药,这才换了方子,可当日,又被小人所害,小人所害啊,如今被软禁了起来,还望太子为吴御医主持公道!”
“小人所害?”
“不错,那宫中的算学教习,砸了您的麒麟石,还说吴御医是庸医,孙公公将吴御医软禁了起来。”
“怎会如此,吴御医对孤有救命之恩,孙安岂能如此是非不分,还不快带孤去见吴御医!”
…………
此时的黄老四刚提着裤子从锦淑宫出来,嘴里嘟嘟囔囔的,不是什么好话。
孙安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光听见什么“欺君”“狗日的楚擎”“老子信你鬼话”之类的。
气呼呼的黄老四一路走回天牢,下了监牢后,一脚踹在了铁栏上。
“咣当”一声,正在午睡的楚擎吓了一跳,从石床上坐了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黄老四怒吼道:“敢戏耍天子!”
楚擎都习惯了,打了个哈欠:“又怎么了。”
“天子信了你的鬼话,那淑妃,只是哭,未曾停过,你如何解释!”
“哭?”楚擎一头雾水:“感动哭了?”
“放屁,淑妃一直叫嚷着她害怕她害怕…”
“你等会,是不是你没和天子说明白啊。”
“一字不差,天子按照你说的那般跪舔,入了锦淑宫,先让淑妃跪下,随即舔了她的额头,可淑妃…”
“什么玩意?”楚擎目瞪口呆:“舔哪了?”
“额头,是你说的,从头开始舔。”
“从头…”楚擎目瞪口呆,紧接着,发出了爆笑之声,笑的都直不起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