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稍坐,明王和童护卫都去禀报肃国公了,想来很快,黄夫人便能看到肃国公了。”
另一边,苏家寨。
纪仁同钟小秋柔声说道。
而钟小秋坐在位子上,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以她的见识,一时还无法理解国公有多大。
又想到死去的丈夫,如果能早点认亲,便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心中更是哀伤。
纪仁在一旁默默宽慰,不多时,忽然有一股滔天威压从天而降,纪仁一阵心惊肉跳,好似与死神擦肩而过一般,说不出的惊恐畏惧,抬起头来,便见着一个老者如同神明一般从天而降。
“自称我孙媳者,何在?”
肃国公来了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在这里。”
纪仁没有一句废话,直接指着钟小秋说道。
肃国公直接忽略纪仁,大步流星地走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钟小秋道:“你便是自称我那未曾谋面的孙儿之媳,你且说,我儿是如何与你婆婆有关?”
他看到信物,就信了大半,但来这一路,怒火稍稍平复之后,便又开始思索起这件事的真假,故而还要问个清楚。
钟小秋从未见过这般威势,被吓得面色惨白,只颤颤巍巍道:“是听我婆婆说,她当年丧夫,一人孀居在清水村,在河边洗衣的时候,捡到了受伤的公公……”
清水村?
肃国公一个激灵,那地方,没错,就是当初升儿遭遇败仗的地方,被救合理。
也难怪,回来之后,那副神态,扭扭捏捏的,说有遇到喜欢的人。
自己追问,他却不回答。
原来是因为是个寡妇。
可这又如何,有什么打紧的?
若是早点知道,接到长安城内,我那孙儿,或许也不会死。
纪仁在一旁默默旁听着这个他之前就已经知道的故事。
当年西凉叛乱,大齐烽烟四起,肃国公父子分别带兵平叛,建功立业,黄升修为不如其父,中了叛军的埋伏,流落乡村,被一个寡妇收留。
然后下面的剧情就很简单了,日夜照顾,肢体接触,一个是火气旺盛的青春少年郎,一个是寂寞多年的少妇,在某个电闪雷鸣的黑夜,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就都发生了。
只是等伤好了之后,黄升要赶赴沙场,临走之前,承诺等他回来便禀告父亲娶她。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毕竟哪怕是主角,flag这种东西都不能立,何况主角之所以是主角,就在于大多数人都只是配角。
“孩子,是我没用,苦了伱啊。”肃国公听完之后,不禁虎目含泪,满是怜惜地看着钟小秋道。
“是孙媳无能,若是当日能再小心些,劝住夫君,不上那艘船,也不会……”
说到这里,钟小秋脸上也不禁落下两行清泪,朝着肃国公下拜哭泣。
这两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煎熬之中。
期待着有神兵天降,铲除这些恶贼,但如今真的降临之后,又担心之后如何?
又怕自己被贼匪破了身子,夫家不喜,心中悲苦。
现在终于见到了长辈,且没有怪她,不禁松了口气。
“这与你何干?不过是意外罢了。”肃国公扶起钟小秋道,“你且坐好,接下来这些仇,爷爷替你们做主。”
说到这里,肃国公霍然转身,目光如电地看着一旁的天武卫,虎目之中散发着恐怖的威势道:“说,这里的领事的是谁?”
“在这里。”那个天武卫心中惊惧,一个哆嗦,连忙指出苏翔和那个中年人。
肃国公面色一冷,身影一纵,来到苏翔面前,一把抓住苏翔一只手来,直接扯去,顿时间鲜血横飞,苏翔惨嚎不已。
“说,你们背后还有谁?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你们?”肃国公冷声道,绝他血脉,无生盗一个都不能活。
但光光是这儿,远远不能浇灭他的怒火。
无生盗纵横大江足有十年之久。这段时间之中,若没有人通风报信,绝不可能存在这么久?
而且区区一个曜日境武者也不可能真的支撑一个无生盗。
背后一定有人。
苏翔手臂被活活撕断,痛彻心扉的痛苦袭来,倒在地上痛苦哀嚎,凄惨无比,但却一个字不说,更不泄露背后之人的身份。
纪仁心善,见不得人间疾苦,所以带着钟小秋下去,以下画面,太过血腥,妇孺还是别看了。
“说。”
钟小秋走了,肃国公更无顾忌,见苏翔一言不发,又施神力,一把将苏翔另一只手臂给活活撕断。
“啊~”
苏翔惨嚎不止,鲜血一地,惨烈之象,让四周人都看得面色惨白。
“肃国公,审问犯人,应当是由刑部、大理寺和各级衙门做主,我们不可动用私刑,应该将犯人和他的家属一并扭送。”一个天武卫硬着头皮说道。
“你在教我做事?”肃国公闻言,须发皆张,目光冷冽,好似一头愤怒的雄狮。
那名天武卫立时吓得全身发抖,好似身处暴雨狂风的一叶轻舟之中,随时都会覆灭。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这贼子这把年纪了,不是孤身一人了吧,给我将他妻小全都给我抓出来,然后当着他的面,给我扒皮抽筋,挖心剖肝,我看这贼子说是不说。”肃国公冷声道。
“黄东,祸不及家人,你乃名门之后,怎么做得出这等杀害家小的事情?他们是无辜。”
一直忍着不说话的苏翔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开口怒吼道。
“无辜?老夫的孙儿难道不无辜?与你这贼子有关,就是他们最大的罪孽。”黄东面色发冷,又一道灵力打在苏翔身上,然后目光阴狠地逼迫着身旁的天武卫,浑身散发着暴虐的气息,整个苏家寨的天地灵气都乱作一团,苍穹失色,乌云盖顶,随他心意而定。
“肃国公,这不合律法。”那名天武卫听了,也瑟瑟发抖,咬牙道。
“天塌下来,本公顶着。去,否则童战也保不了你。”肃国公目光狠辣,恐怖的威势凝聚,那名天武卫瑟瑟发抖,却不敢再违背肃国公的意思。
毕竟他们都承受不了一个发狂的天王的怒火。
众天武卫骇然,连忙动手,当即将苏翔一家,一个妻子,两个小妾,七个儿子,一个孙子全都抓来。
“好,你害得我黄家满门,自己子嗣倒是多啊,这是你长子?”肃国公走到苏翔长子面前。
“爹……爹……救我……”苏翔长子满脸惶恐,尽是对生命的渴望,肃国公的目光,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每一次劫掠船只的时候,都是用这种目光看着那些商贩客人的,如同看着羊羔畜生一样。
“救你?可惜他不肯说啊。”肃国公将手按在苏翔长子的脑袋上,然后灵力催吐,如同打烂一个西瓜一样,苏翔长子脑袋炸裂而去,鲜血脑浆飞溅,流了一地。
场中,不少训练有素的天武卫看到这一幕,都直感恶心,而那些苏家寨水盗更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儿啊,我的儿……”苏翔悲鸣不止,哪怕他断了双臂,都不曾这般哀嚎痛苦过。
“现在知道痛了,这都是你的报应,你若将你知道的所有说出,老夫可以给他们一个好死,让刽子手行刑,否则这样的死,已经是痛快了,不然凌迟、车裂这些刑罚,老夫虽然不会,却可以让人来,更可以将你这些个儿子斩断四肢,做成人彘放在坛子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肃国公说着话,来到苏翔次子面前,又一巴掌如同打烂西瓜一样活活打碎苏翔次子。
其实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直接杀死,不需要做得这般血肉模糊。
但这般,才能发泄他心中的怨恨,也才能威慑苏翔,让他崩溃。
看着又一个儿子死在面前,而肃国公走到第三个儿子面前,又要挖心剖腹,苏翔终究承受不住这等心理压迫,大声道:“我说,是甘家,给他们一个好死吧。”
被抓了之后,他其实还心存一二分侥幸。
幻想着甘家、吴王能救他,或者给他留下些血脉,故而打死不说。
但现在,肃国公来了,便没有机会。
肃国公不依国法,只行私刑。
全家被杀已经是注定的,那么只求好死。
“甘家?”肃国公目光如刀地看着苏翔。
“没错,是甘家。我夫人内室里,有一尊灵宝天尊像,在灵宝天尊像下面,就有我和他们往来的书信。”苏翔咬牙道。
肃国公当即亲自去拿,看着书信来往,顿时气得睚眦欲裂,尤其是想到这些年来,甘家对他的示好,更是怒不可遏。
好,好,好。
杀我孙儿,断我血脉,还想继承我国公爵位。
肃国公满心愤怒,怒发冲冠,身上灵力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直冲霄汉,一尊威严神武的老将法相凝聚半空之中,足有三千丈高,周身一缕缕的霸道灵力流转,似烙印着天地玄妙,几乎颠覆时空,扭曲天地。
送钟小秋回房的纪仁看到这一幕,眼中露出赞叹的神情,老将军果然神勇,老当弥坚,大悲之下,还突破到天王七重,进入大齐最顶尖的那一批人当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