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卿唇角泛起大大的笑容,娇嗔道:“那哥哥你倒是霍霍一下呀!”
“坐好。”他不为所动:“到了叫你。”
顾卿撅撅嘴:“那你赶紧的,早娶早享受。”
“讨打。”
送完了顾卿,苏承川第一时间打给了宋季铭,告知华原已由林悦接手的事。
.....
林悦不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没有女强人的派头,传说中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没有,一直都温温和和的,公司上下连着紧张了好几天的气氛开始放松下来。
顾卿转了一下手中的笔,自从林悦来了,周朗对她多少还是有些变化的。
以前他没事都会来她办公室转一圈,现在连个路过都没有,偶尔遇到也只是不咸不淡的点个头。
呵,这是算利用完了?
顾卿看了下时间,拿起文件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只有周朗,他看了眼顾卿,又将头埋在笔记本电脑前。
这个会议是林悦召开的,顾卿坐了一个稍微靠后的位置,接着不断的有各部门主管进来。
林悦是最后来的,一身米白色职业套装,披着栗色的长发,嘴角带着一贯的笑意,而原先戴斌的助理方薇则端着咖啡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
见林悦来了,周朗抬手看了下手表,开始检查手中的资料,眉头忽然皱起,示意江意欢过来。
江意欢将耳朵贴近他,他小声说了句什么,只见她一慌,赶忙说了句好,立刻退出了会议室。
林悦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投过去,又扫过场上众人,道:“还有三分钟,大家收拾一下手里的资料,我们马上开始。”
江意欢踩着点将那份资料送到周朗手里,周朗打开确认了一下,示意她离开。
各部门领导开始做报告,很多东西林悦不了解,但顾卿清楚,目光不由的从墙上的大屏幕转落在林悦身后的方薇身上。
她一直挺直着背,精神集中,随时等候着现任领导的指示。
戴斌和土肥圆不同,算是个实干派,他用过的人,业务能力是不弱的,不过见她这样兢兢业业的,至少说明林悦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好相与。
.....
自从上次公寓的不欢而散,宋季铭和纪云佳便没再联系过。
期间季燕清来过一次,看着屋里乱七八糟的,不由的对纪云佳生出了不满。
“什么培训要去这么久?六日都不知道回来一趟?”
“您愿意收拾就干,不愿意就回去,别再这念叨她的不是,我又不是没手没脚。”
季燕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有这种儿子哪还会有婆媳矛盾?
“你有手有脚的,你倒是收拾啊!”季燕清虽是对儿媳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这事不能都赖她。
转眼到了十一,全国都放了长假,纪云佳自知再窝在公寓是不合适的,只能收拾东西,头天晚上坐城际特快回了铂悦府。
坐上车,夜已浓黑,她从小到大几没有在其它城市独自生活过,现在望着窗外时不时略过万家灯火,竟生出一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时常在想,
如果她没有去查他的定位就好了,他找个合适的托辞,她也许就信了。
她又想如果不喜欢他就好了。
维持现状,相敬如宾,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方式。
她努力做一个好妻子,他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再生个孩子,夫妻和睦,双方父母喜闻乐见。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她介意,嫉妒,羡慕着那个女人,不吃药的夜里,如烈火焚心般的疼痛,慢慢地折磨着她的身心,只有睡着了的时候,她才不会觉得痛。
她想她这辈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再一次让她再次受这种爱而不得又无能为力的痛苦?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便要发疯了。
与其这样相互折磨,以后的相看两相厌,不如好聚好散,相忘于江湖。
他的人生还很长,他虽然不爱她,但茫茫人海,总能遇到心仪的姑娘,心甘情愿的为她极尽一个男人的温柔......
那个人可以不是她……
窗外飞驰而过的灯火偶尔打亮车窗,印出她脸上的水光,是的,她是希望他能遇到的。
至于她,她怕了,她想等她这次走出来,不知又要几年?
到时候年华也老去,想来就不必再受这种苦了吧。
到了铂悦府,
纪云佳忐忑的站在门口,迟疑着不敢去按门上的指纹锁。
上次吵翻了脸,她不知道,再看到宋季铭该说什么?
他会不会质问她跑回来干什么?
纪云佳鼓起勇气拉开房门,
幸好,房里一片漆黑,宋季铭不在家。
她松了一口气,鞋柜和茶几都落了灰,他似是好多天都没回来过。
沙发垫是她挑的,地毯是她换的,水杯是定制的,用的最多的那套餐具是她去厨艺班前重新购置的......
这个家每个角落都有她的痕迹,但这些都即将不再属于她,终有一天,都会被将来的某一个人,通通扔进垃圾堆。
她心里难受着,不舍的收拾这个房子的每个角落,想来也收拾不了几次。
......
宋季铭推门进来时,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暖黄色的灯带映在地砖上,熠熠生辉,大大的落地玻璃,窗明几净,擦玻璃机器人还在继续工作,而纪云佳一脸震惊的看着他,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一般过了十一点,他还没回来,基本就是睡公司了。
宋季铭将行李箱提进来,解释说:“今天忙的晚。”
他猜她这两天会回来,那头饭局结束之后,他就乘最快的一次航班赶了回来。
宋季铭望着她,掩下眸中的惊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云佳借故将手中的抹布放回盆里,不去看他:“今晚。”
她走过去伸手去拿他的行李箱,打算收拾里面的行李:“你去洗漱吧。”
宋季铭握住她的胳膊,不忍她再忙碌:“明天再收拾吧。”
“你先去洗,我一会儿就好。”说完不再看他,好似要专心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