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是安全通道的门打开又关上。
凑堆八卦的三个女员工,俱都被吓了一跳,公司有明文规定, 不得议论公司高层的私事, 这个高层当然包括顶头大老板周嘉荣。
有一个胆大的,探头去看楼上,旋即脸色苍白。
再然后, 看着那个一步步从楼梯上下来的, 俊挺冷肃的男人,另外两个女员工也好不到哪里去,俱泥塑木胎一样, 动也不敢动。
门是周嘉荣拽的, 然后又摔了回去,制止下面人说出更过分的话。
视线依次扫过几个人胸口挂着的工作证。
这种目光的压迫性,或者说周嘉荣本身所带有的气场太过强大, 刚才还八卦到兴奋不已的人,也只嗫嚅的道:“周......周总......”
却是连解释或者辩驳的话, 一个字都堆不起来, 甚至手机的握持方式都没有变, 平摆着, 界面上的照片还是那个让人欣赏的状态。
周嘉荣拿过手机。
照片的确很糊,但糊的很巧, 周围的一切都成为了布景, 只中央那穿着白色羊绒大衣的少年和他并肩而行的画面, 透着隐隐绰绰的美感,细看步伐都是一致的。
其实照片中人的脸,并不能很清晰的分辨。
可祝余的衣服是周嘉荣挑的, 裤子和鞋也是......
深深的看了一眼照片,他点击删除。
将手机还回去,又拿过旁边人的手机,本来是为了检查是不是还有相关照片,但界面却是聊天群。
聊天群因为全员禁言 ,还明晃晃挂着早晨的一些聊天记录,包括周嘉荣和祝余的照片,还是进公司时的情形,但明显是不同角度下的。
再往上翻,周嘉荣视线顿住:以身相许?娇妻?般配?
他将手机还回去,视线扫过几个人:“公司的制度你们清楚,议论到我家人头上,处理方式只会更严厉,走吧。”
至于怎么处理,这是于生的事。
几个员工噤若寒蝉,并没有余力注意周嘉荣话里“家人”两个字。
楼道很快空荡荡。
周嘉荣返身上楼,步子迈的很慢。
他心里清楚,在听到员工将自己和小崽子凑做一堆的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恼怒。
正常情况,长辈和小辈被定义为这种类似乱.伦的关系,难道不该羞愤吗?
或许......
周嘉荣想,或许不管是喜欢或者爱,他没有对别人产生过这种私.密的感情,所以并不能准确的度量和定义。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确......动了心。
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
如果不是今天戏剧化的听了壁角,还不知多久之后才能意识到,那两个梦,原来其实是无意识中已然有所思。
突如其来的意识到自己的心思,给周嘉荣的震动是极大的。
哪怕他面上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在意识回拢之前,已凭着本能回到办公司,并且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正窝在被窝里玩手机的祝余:“......!”
立即将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
大佬说在床上玩手机对眼睛不好,曾经明令禁止他这么干。
末了欲盖弥彰的:“周叔叔,你是不是困了?”
周嘉荣迅速清醒过来,并且先发制人,免得小崽子发现自己的异常,冷酷无情的伸手:“手机。”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做了个蠢事。
因为原本在被窝里只露个脑袋的少年,被勒令后,手在枕头下摸了摸,然后将手机递过来。
墨蓝的被子被掀开,伸出的那一截手臂白的发光,只是看着,就已然能让人想象他的温软细腻。
他......没穿衣服。
呼吸一窒,周嘉荣默不作声的接过手机,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这才看见,靠墙的沙发上,羊毛衫和裤子委顿在那里,纠纠缠缠,带着难言的绮旎。
他午睡也不过脱掉西装和衣而卧,哪里能想到......
祝余觉得大佬怪怪的,就那种,好像做什么都比平常慢一个节奏的感觉。
大概是太累了吧。
他原本大喇喇的睡中间,枕头枕一个抱一个,瞬间感觉自己是个横行乡里的恶霸。
恶霸立地成佛。
先将枕头摆放好,然后往旁边挪了挪,拍拍空荡荡的另一半床:“周叔叔,你要不要上来躺会儿?”
因为动来动去忙活的缘故,他细白圆.润的肩.头在被.褥簇拥中若隐若现。
周嘉荣别开目光:“睡你的。”
他转身离开,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扫过整个房间,冷硬简洁的装修风格,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不富贵也不柔软。
鬼使神差的想,金屋藏娇,怕是连金屋的一个小角落都赶不上。
房门再次关上。
祝余:“......”
扯了个被角在怀里团了团,怎么跟教导主任似的,还带查房。
手机没了,困意翻涌上来,他抱着被角闭上了眼。
于生下午提前十分钟来上班。
再早就没必要,他家老板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比起刻意起早贪黑的忙碌,更欣赏有效率并且守时的员工。
没想到下午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开除员工。
看着便签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名字,于生有些懵:“老板,这三个人......”犯了什么错?
名字他有些印象,就职位来说,不应该和老板有交集。
周嘉荣:“嘴碎。”
想了想又道:“离职待遇给最高档。”
最后的宽容,是因为对员工如此严厉的处理结果,虽然符合公司制度,但其实也掺杂了私愤,金屋藏娇并非什么好词,用在小崽子身上,不尊重。
于生:“......好的老板。”
周嘉荣又要了于生的手机,明说要看公司的群。
于生:“那些群您不是也加了?”
周嘉荣:“员工私人群,不要告诉我你没有。”
于生:“......”
所以在自己午休不在的两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垂死挣扎:“老板,您要不......还是别看了吧。”
他现在还记得群里都聊了些什么,虽然老板和祝家小少爷的确有些时候看着很般配,但差着辈分呢,养孩子被说成金屋藏娇,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周嘉荣:“可以。”
拿过方才的便签,在那三个员工的名字旁添了“于生”两个字,然后推还给于生:“去忙吧。”
于生:“老板......您这......我找找,私人群好像是有的。”
手忙脚乱的将手机点开,找到私人群,然后恭恭敬敬的上供过去。
周嘉荣翻了翻聊天的内容,觉得大概是他年纪大了,群里古古怪怪的词语,好些都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
但“霸总和娇妻”这一条,却是看懂了。
心里的滋味难言的很,最后将明显是偷拍的,他和祝余并肩而立的照片发送给自己,然后解了全员禁言。
以于生的名义发了一条信息:【和顶头大老板一起的那位小少爷,是大老板朋友家的小孩。】
很快,下面回复堆上来:
【大老板的朋友,那岂不也是豪门。】
【难怪气质那么好,原来和周小少爷一样,也是个金尊玉贵的小公子。】
【就是说,看着养的就很骄,都敢和大老板有说有笑,如果是包那个什么,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来公司实习的?】
【长的好,家世还好,结果还比咱们努力,是老天追着喂饭吃的吧?】
【......】
老天追着喂饭吃?
想想休息室里四仰八叉的睡,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醒的小崽子,周嘉荣回复:【来公司参观,成绩很好,理科成绩经常满分。】
看着周嘉荣在手机上点点点的于生:“......”
老板是被气疯了,所以正挨个教训那些胡言乱语的员工?啊这,员工私人群啊,他以后出门会被拍板砖的吧。
不怕不怕,大家都是匿名聊天,应该问题不大。
十几分钟后,于生拿到手机。
看到顶着自己名字的聊天记录,祝小少爷理科满分,厉害啊。啊......不是,这个这个......这种炫耀的内容,真的是自家日常八风不动的老板?
祝余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多。
真解乏。
最近几天一直追着大佬讨巧卖乖,早上起的还早,这都第几天了,才终于有了点放寒假可以松散骨头的感觉。
推开门出去,正看到大佬处理公事。
工作的男人最帅不是没有道理,认真和严谨本就是很迷人的特质,更不要说现在承载这种特质的是一个修眉俊目的大美男。
祝余禁不住从兜里翻手机,想拍照。
清冷禁.欲又威严肃厉,太勾人眼了,不留下点什么,总觉得暴殄天物。
狗狗祟祟拍了一张,就被召过去了。
也不心虚,发现美本来就是人的天赋,还招摇的显摆:“周叔叔,你工作的样子,好看吧?”
周嘉荣:“......”
心头有说不尽的柔软,捏了捏小崽子的面颊,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烫乎乎软绵绵:“无聊了?”
祝余说没有。
周嘉荣逗他:“那就算了,本来想着你要是无聊,让乔巧带你去转转,员工休息区有很多消遣的东西,还算好玩,能解闷。”
祝余瞬间倒戈:“啊......好无聊。”
能让大佬说好玩,那肯定特别有意思,他得去长长见识。
浮夸的啊完了,见周嘉荣不为所动的进入工作模式,下巴颌垫在人臂弯处,一拱一拱的催着人再邀请他一遍。
周嘉荣突然有些后悔提休息区。
最终叹口气:“去吧。”
祝余在乔巧的带路下去了休息区。
休息区也划分区域,他进去的是属于周嘉荣的地界,对普通人来说限制通行。
限制通行到乔巧只能在外面等,只道:“小少爷,里面是智能系统,周总已经为您开启了权限,需要什么都可以直接要求。”
祝余说好。
等进去了,祝余也没有立即玩什么,找地方坐了一会儿,理理思绪。
就觉得有些奇怪。
他对人的好恶很敏.感,像大佬,就算总是绷着脸,但那种似有若无的呵护总是让人心安。
而今天来公司,偷偷摸摸打量他的目光非常多,大多数的打量是惊讶,但也有一部分让人不太喜欢的功利性探究。
怎么睡一觉起来,好像......谁都对他客气了好多分。
是因为他能在大佬的办公室呆一上午,然后还可以来这里玩?
想了几分钟,祝余一拍脑袋,庸人自扰!
客气不客气有什么关系,反正大佬的地盘,他还能受欺负?
怎么又犯前世的毛病,没事就心眼多。
自己找罪受。
晚上,祝余在员工餐厅吃的饭。
就是考察一下公司的伙食,于生总说大佬不好好吃饭,到底让大佬不好好吃的饭是怎么个样,得亲眼见见。
考察的结果是,大佬真有钱。
餐厅饭菜新鲜且美味,而且种类超级多,自助餐形式,吃什么取什么,一样一点儿都能吃到饱。
祝余拿着盘子坐在周嘉荣对面。
顺手将对方糖醋鱼上面沾到的香菜挑自己盘子里,客观的评价:“周叔叔,你好挑食。”
周嘉荣:“......嗯”
没说鱼其实是给祝余拿的,被挑过香菜之后,其实也能吃吃看。
抬眼,于生端着托盘正要过来,面无表情的看对方一眼。
原本准备在自家老板旁边坐,随时听候差遣的于生:“......”
家宴,外人勿扰?
凭着直觉拐了个弯,去别的地方了。
晚上,祝余在灯下写清单。
再有两天他就要进组了,算算时间大概要一周,分开一周对大佬来说睡眠的影响不大,可是饮食上就要格外注意。
他准备写一份菜单,将大佬每天吃什么都定好了,然后让于生监督。
如果剧组不是特别忙,有条件的话,开视频对吃也行。
与此同时,酒吧音乐嘈杂。
晋川约了周嘉荣出来玩,没别的事,就是精力旺盛,找找消遣。
别人消遣的方式多数要落床.上,他的明盛是个造星工厂,要玩有的是送上来的人,可就不好这个。
谁能相信,坐拥无数美人并且风流浪荡的晋家大少爷,第一回合还没送出去。
也是太挑,长的好不算,最主要得合心意。
到底怎么个合心意,总之公司里斗的乌眼鸡一样的那些艺人不行,世家里浪荡的、规矩的,也通通都不来电。
再说吧,反正十指姑娘也还能将就着用。
说回约周嘉荣的事,晋川原本以为人大概率不能出来。
没想到,还真叫动了。
他们在二楼包厢,门一开,外面音乐声轰的人耳朵疼。
比起自个的终身大事,晋川更关心周嘉荣的,他出去一挥手,十个八个的人往怀里钻,可周嘉荣,家里那档子事都成阴影了。
周家老爷子也真有意思,一大把年纪了还玩替身,替就替吧还生一个,生了又不闻不问,真是有毛病。
要他,真看对眼了,就是来个双胞胎,那肯定也下不去手。
里头魂儿不一样。
站二楼往下看:“荣哥,你过来看看,瞧上哪个了,叫上来喝杯酒意思意思也好。”
端着个杯子不知瞎琢磨什么,半天了一杯酒都没喝完。
心里有事吧。
周嘉荣走过去,手里还拿着那半杯酒。
他有些事,心里没把握,想问问晋川,但问不问还在两可之间,半杯酒是一会儿刺激自己说话的。
只是要怎么提。
说带祝余去公司,结果被认成一对,这是探口风的说法。
或者说,他好像对祝余起了心思,是不是太直白。
又或者,再问问,就晋川看,祝余每天周叔叔长周叔叔短,他要是表明了心迹,最差的后果是什么,会吓到那只小的吧。
一手撑着护栏,周嘉荣往下看。
群魔乱舞,都跟疯了似的。
有点想念家里了,小崽子现在在做什么,一个人呆着,会无聊吗,还是偶尔惦记他几秒?
想调出书房的监控看,又忍住了。
心里乱,不能更乱。
正思绪间,旁边的晋川被恶心着了似的骂:“这个老流氓,还特么活着呢?”
下头大厅的卡座,靠舞池的那边,闹哄哄。
矮胖的中年男人,薅着一个年轻男生的头发,正给人死命灌酒。
男生看着年纪不大,满脸的水,也不知道是酒还是泪。
被灌完了,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咳完,柔顺的靠着中年男人的肩,清秀的脸在灯光下惨白一片。
周嘉荣知道那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匡守金。
匡家算二流豪门,匡守金是接班人,某次宴会上,匡老爷子带着匡守金给他敬过酒。
晋川吐槽:“这孙子最喜欢玩嫩的,学.生最好,威逼利诱什么狗卵.子事都干得出来,现在上手这个和我家那魔王也差不多大......呸!这有什么好比的。谁敢动我家阿池,老子废了他第三条腿......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老牛吃嫩草,不怕硌到牙?忒特么不是人了!”
别人的事他不好管,尤其是不知道跟着匡守金的人是爱财还是别的什么,伸手了,别再沾一身腥。
可看着那年轻人的岁数,家里有小孩,难免感同身受。
晋川给自己气够呛。
骂骂咧咧了几句,才腾出嘴来问周嘉荣:“荣哥,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刚才感觉肩膀被拍来着,正义愤填膺着,没顾上。
周嘉荣将半杯酒一饮而尽,靡.丽灯光下,浅色瞳孔似乎掩藏很重要的东西,须臾间再看,却似乎什么都没有。
冷冷清清的。
只是道:“喝酒。”
他说的想喝酒,不是一杯半杯,是喝到不能喝为止。
晋川原本撸袖子做陪,后来都吓着了。
上次周嘉荣这么喝,也是他陪着,不过那时周嘉荣刚进公司没多久,好好干了三个月的活,人都熬瘦一圈才弄成个大项目,结果转头被周家老爷子安周元郎那个酒囊饭袋身上了。
给别人做嫁衣,初进职场的人,谁能受得了。
现在这是.......又怎么了?
急吼吼的问:“是不是你家那个倒霉催太子爷又咋呼了?”
周嘉荣没否认,免得晋川问个没完。
杯中酒一饮而尽。
没醉的时候,他越喝,其实心里越明白事儿,比如差将近十岁的年纪,比如那一声又一声信任的周叔叔,还有些别的。
一个快三十岁的老男人,阅历城府权势地位都在那里,将十八九岁的少年哄弄到自己怀里,那还不容易。
尤其是,小崽子那么信任他。
可耍这些心机,不堪为人。
真这么做了,和匡守金有什么区别?
也......舍不得。
周嘉荣想,也许碰到匡守金这一处,是冥冥之中的提醒。
提醒他不要做个禽.兽。
润园,
祝余窝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门铃声,知道周嘉荣回来了。
匆忙间扫一眼时间,快十二点。
开门,酒气兜头而来,大佬眼睛亮的惊人,还捏他脸,声音低低的,后面像跟着千百句话:“余余......”
晋川招呼:“小余余,快扶你家周叔叔进去,喝不少今天。”
搁往常,都是他胡天胡地的喝,知道周嘉荣在旁边,肯定出不了事儿,可今天周嘉荣这个喝法,他被吓住了,没敢多喝。
喝醉的大佬并不可怕,扶着胳膊就能好好带去沙发那里。
祝余给大佬安顿好了,又倒了水,然后招呼晋川坐。
晋川清醒的很,闲不住的在客厅里乱转,边看边点评:“......养花了嘿......小摆件不错啊......衣服居然随便扔,小余余,你周叔叔可是有洁癖的,没训你?”
是真新奇。
以前这里他都不爱来,什么都没有,像地窖,还是那种没有启用的地窖,现在就满不是那么回事,添置了很多小玩意儿。
像人住的了。
大概是晋川话太多,转悠十分钟不到,又走了。
这个走是被迫。
原本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的周嘉荣,动作稳而利落的拽着人胳膊送出门,一字一顿的强调:“我家。”
将人送出门的触发点,是晋川无意中碰了沙发上搭着的外套。
外套是祝余的,溜达的时候感觉冷了就披一披,和女士用的披肩差不多的作用。
晋川:“......”
什么你家,你家是个冰窖,现在这暖烘漂亮的,明明是小余余的窝。
算了,不跟醉鬼计较。
他也困了,司机还在楼下等,回家睡觉才是正道理。
祝余知道喝醉酒的人要顺着,跟在周嘉荣的后面转悠着提醒:“周叔叔,我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周嘉荣后退两步,几乎贴着门板:“不睡。”
祝余:“......”
如果不是错觉的话,大佬怎么好像遇到流氓的黄花闺女。
他有那么可怕?
再然后,祝余就眼睁睁看着大佬进了自己的卧室。
心里满不服,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你的卧室不让我进,去了要打断腿,怎么进我的卧室,就这么顺路?
站在道德制高点提醒:“周叔叔,这是我的房间。”
周嘉荣没说话,只是停下来。
看了看房间的布置,哦......真是走错了,但心里堵着什么一样,临走了拎起一个枕头,抱着,这次没出错,回了自己房间。
祝余:“......”
喝醉了会放大心中的想法,所以,大佬喜欢他的枕头?
他的枕头是挺软的。
不过一想到平常冷个脸的大佬在暗戳戳觊觎他的枕头,执念甚至深到喝醉了惦记着拿走,祝余简直要笑死。
站门口探脑袋,有点坏的:“周叔叔,枕头.....也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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