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换了白色西装, 怼在镜子前看自己。
衣服好看,人也好看,很相得益彰,大佬眼光真好。
出了更衣室, 眼睛就亮了。
他眼光更不错, 换了宝石蓝西装的大佬, 冷冽的气势果然被稍稍中和,深沉不失雅致, 简单的坐在那里,已经压的周围一切都虚像化。
太有范儿了。
人中龙凤,不外如是。
手中册子看到一半, 周嘉荣抬眸:“看够了?”
“没有。”祝余凑脑袋过来,细白的手指点点下颌:“还要再加好看的胸针, 袖扣也要......”
他沉浸在装扮大佬的乐趣中, 试试探探:“周叔叔,要不要试一试红色?”
明明是浓颜系,那什么黑白灰,太沉闷了, 换点鲜亮的。
周嘉荣:“可以。”
在祝余转来转去叨叨咕咕的时候, 他也有了些新的想法。
突然这么好说话, 祝余意外:“真的?”
再然后, 他就被勒令换一套红色的西装。
祝余:“......”
等那位漂亮的过分的小少爷去换衣服, 经理弯腰:“周总,白色的那套我觉得很适合小少爷穿, 还要吗”
真话,他们家的衣服,穿好了衣服能将人捧的增光添彩, 穿不好,衣服压着人。
可刚才那位,绝了。
身量、气质、容貌、声音,挑不出一丝毛病。
周嘉荣:“要,腰线收一收。”
手里的册子重新翻开:“蓝色这一套,绿色、黑色......这几套都试一试。”
站在一旁的于生:“......”
一口气挑十几套,老板是将祝小少爷当洋娃娃打扮吗
不过有一说一,祝小少爷是好看,披着个麻袋都好看,也难怪老板一反常态,以前都是直接看图册定衣服,现在却还特地往这里来一趟。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祝余试衣服试到麻木。
也曾试图反抗:“周叔叔,可以了......不要了吧......够了......”
周嘉荣站起身,宝石蓝的西装尺寸刚刚好,完美的包裹住长腿劲腰的身材。
站在祝余面前:“好看吗?”
祝余:“好看。”
周嘉荣:“我还是更喜欢黑色的那套,换掉?”
祝余:“那不行。”
垂眸,周嘉荣淡淡道:“你不要,就行了?”
祝余:“......”
服气。
最后,祝余试了大概二十几套衣服,最后由周大佬钦点了七套。
就感觉......可以在家扮个葫芦娃展览。
回家的路上,祝余瘫在后座上。
瞟一眼坐姿优良的大佬:“周叔叔,那我宴会那天,到底穿哪件?”
周嘉荣:“白色。”
白色的衣服只有最开始的那套。
祝余:“......那还试那么多!”总不可能天天都有宴会吧。
周嘉荣:“你的衣服太少。”
他只是觉得,每一件都很不错,只是相比其它颜色,白色最端正可爱。
接收到少年幽怨的眼神,面无表情,心中却不尽然。
大概是有几分无奈。
早知道小孩儿出众,可没想到还能更出众,那些衣服穿着的确好,当然要留下,可穿出去,竟觉得会被觊觎。
还是个未成年,太过耀眼了也不好。
祝余:“......”
放弃抵抗。
开车的于生感觉到一点点的委屈。
祝小少爷的衣服是他置办的,按照老板的吩咐,都是当季最好的,只冬天的外套就满满两柜子,还少?
这天,小浩出院。
祝余也去接。
等将人安置好了,祝余发现手机上多了一笔转账。
十万。
踹一脚才将手机揣回兜里的卫敛秋:“闲的!我催你了?”
卫敛秋拍拍裤腿上的土:“欠钱的是大爷你不知道?再横,剩下的十五万都没了。”
玩笑话,说完了解释:“小浩的医药费医院减免了一些,院里添了一些,你的钱给多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祝余没说什么,点了收款。
要比倔,卫敛秋比他还倔,拒绝反倒伤人了。
从兜里拎出早就准备好的钥匙:“我家从不让外人进,除了......就你了,没事过去转转,扫扫地擦擦桌子,零食和饮料也解决解决,期中考试退到一百开外,也不嫌丢人,自己补去!”
孤儿院太嘈杂,不适合读书,尤其高二很快升高三,学业负担重,祝余想让卫敛秋有个清静的地方。
至少不要像上辈子的他那样......
念书真挺好。
卫敛秋不要:“有完没完!”
祝余怕他这个?叹口气:“那房子我妈留给我的,没人住败的快,你看着办。”
自个拿推子推的头,发茬浅浅一层。
卫敛秋撸一把脑袋,掌心刺挠挠的疼:“祝余......”
祝余正瞟孤儿院大门旁边的捐款箱,看的闹心,没好气的瞪过去:“有完没完?”
再然后,他就被抱住了。
两个人差不多高,长的又都不赖,画面看着还挺养眼。
有做志愿者的护工看到,拿手机拍了下来。
祝余觉得肉麻,但没推开:“干嘛?”
卫敛秋:“没什么。”
想说你就是我亲兄弟,又觉得高攀不上,心里记着了。
松开了攥一把祝余的腰:“瘦的就剩骨头,房子里的零食我可就不给你留了,好好吃饭才是正事。”
离开孤儿院,祝余坐的卫敛秋的破摩托。
他让卫敛秋将自己送到地铁站,就又催着人回去了。
等卫敛秋走了,站在路边敲手机。
刚刚那大门旁边有捐款渠道,看的扎眼,也不想看,见鬼了,还真就记住了。
记住了怕忘掉,就写在备忘录里。
回家的路上,祝余给于生打了个电话。
当初那五千万划分到账户后,他没动,直接让于生做理财规划,近水楼台先得月么,定期有进账。
就这一次......祝余心道。
打完电话,捏了捏鼻梁,眼睛太好使是病。
改!
电话打完了,肉疼的要死,也没打车,挤着地铁回了润园。
晚上,祝余写完作业从书房往外蹿。
周嘉荣:“回来。”
等将人叫回来了,只道:“洗完澡,头发吹干了再睡。”
祝余:“哦。”
他有晚上运动的习惯,作业写完去健身,然后洗澡睡觉,头发不是很长,甩两下就半干了。
不过有时候晨起会鼻塞,没准真是偷懒的事儿。
走到门口了回头,发现大佬居然也正看他。
那眼神很深邃,一时看不清里面蕴着什么意味,但总体来说有点儿柔和。
祝余离开,并不知道周嘉荣之后给于生打了电话。
于生:“老板,我调查过了,小少爷给的账号的确是春风孤儿院的,要将钱划过去吗?”
只是一下子捐出两百万,是不是太虎了
还有,那片地方前几天老板才拿下来,开发方案都理的差不多了,孤儿院肯定是要拆的,捐款到时候要度这一混乱期,还不知进谁的腰包。
周嘉荣:“按他说的做......派人盯着,物尽其用。”
至于孤儿院的安置,虽然早已有了方案,但也许回头该再仔细看看。
周嘉荣的话并不严厉,但于生却知道里面的分量:“好的老板,我会注意。”
......
学校,
在看到樊守端第三次想将脑袋塞进桌膛,祝余好奇心到达顶峰:“你到底找什么呢?”
樊守端:“......笔,笔丢了。”
其实不是笔,是妈妈给祝余的鞋垫,一共两双,做的很精致,明明就在书包里,大课间去办公室送作业的功夫,就没了。
东西都没了,祝余问,他哪里有脸说。
祝余:“......”
将樊守端的笔袋拎过来,这孩子别的东西都节省,笔倒是挺多,丢一支没什么吧?
有古怪。
只是他再聪明也不能跑人脑袋里去,就只密切的关注。
就发现这一天,樊守端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上午疯狂找东西,下午下课就趴桌上,精气神被抽光了一样。
偶尔看他的目光,还很哀怨,说哀怨也不是特别准确,就是......委屈和疑惑?
祝余问不出个一二三,也不问了,就尽量伺候着。
伺候其实就一件事,给人杯子里添点水。
回来的路上,肩膀被赵飞鸿撞了一下,赵飞鸿:“想知道樊守端那个蠢货在找什么,就跟我来。”
赵飞鸿去的洗手间。
祝余将杯子放在走廊窗台上,跟着去了。
等祝余进了洗手间,赵飞鸿反锁上门:“这里没人,祝余,打开天窗说亮话,要东西,你就跪这儿跟我道歉。”
祝余:“......什么东西?”
赵飞鸿从衣服里往外拽,两双鞋垫说薄不薄说厚不厚,大红色,看着很喜庆,包着的塑料皮上还写着字。
斜眼看,嘲笑道:“‘送给祝余,希望你喜欢’,土包子......你和樊守端玩儿过家家呢,搞笑!”
想起樊守端焦心的样子,祝余沉沉吐了口气:“东西还我,然后马上滚去道歉,否则你爹就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他很少生气,但今天总觉得手痒痒。
你爹?
洗手间内的封闭隔间,正准备推门而出的周铭动作停滞:“......”
赵飞鸿看祝余不顺眼,连带着讨厌樊守端,讨厌又忍不住一直观察。
早上看到樊守端往祝余桌兜塞东西,塞进去拿出来,最后犹犹豫豫的放回自己书包,也不知藏什么宝贝,趁着没人注意就抽出来看。
没想到是鞋垫。
穷.逼喽嗖,这东西也拿得出手?
不过用来炸祝余倒是不错。
要不是祝余,安黎怎么会不接受他!
赵飞鸿早计划好了,等将祝余收拾明白,就拍照给安黎,让她好好看看,喜欢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没用东西!
且说现下,
赵飞鸿倒没想到祝余居然敢嘴硬:“你他妈找揍!”
祝余抬眉,语气有些冷:“嘴这么脏,该去马桶里洗洗,你自己去,还是我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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