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变了(1 / 1)

晋胜池吐了一路, 下车后脚底发飘。

还觉得喉咙里有东西,上不去下不来,说不出的难受。

旁边递过来一瓶水。

是祝余。

他犹豫了一下, 接过来, 一口气灌了半瓶, 总算安抚住了快要晃出天灵盖的灵魂:“谢了啊。”

祝余将从拖拉机上拿下来的外套扔给他。

是晋胜池的大衣。

这熊孩子走的倒是利落, 甩着手就跟来, 衣服再扔了,这地方现在温度不错, 谁知道晚上什么情况。

晋胜池手忙脚乱的接住:“这是哪里?你来这里干什么?”

此时已经下午三点多, 两边田地攒着绿苗,远处靠山,尽是绿意盎然。

风景是不错, 可看不见人烟, 总觉得不踏实。

祝余轻描淡写:“做生意。”

晋胜池:“什么生意?”

祝余看向远处的山, 扬扬下巴:“看到那座山了吗,不是当地人,进去了就会迷路, 最缺你这样身体健壮模样又不错的年轻小伙,带一个进去, 价格可不低。”

恢复了点精气神的晋胜池嗤笑一声, 不以为意。

祝余眉梢一挑,打电话:“黄大哥, 我到了......还带了一个长的顶好的,你看要不要,要的话......见面再开价?好的,我等你。”

打完电话, 对晋胜池晃晃手机:“等着吧。”

其实就是对黄大海胡扯两句,说自己还带着个人,也有兴趣演戏,要有合适的活再谈价格。

晋胜池:“......”

一瞬间心里有些慌,还有冲上脑袋的愤怒:“你是不是傻,这是犯.法的......老子不够有钱吗,卖能卖几个钱?”

在拖拉机车斗里折腾过,晋胜池全身上下灰突突,也就脸还能看,此刻横眉怒目,像才从笼子里窜出来的野猫。

祝余实在是没忍住,笑到肚子疼。

晋胜池:“你......”

他觉得自己刚才吐,一定是脑子都吐出去了,见祝余睫毛一颤一颤,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不生气,本来就是自己要跟来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当然防的不是祝余,荒山野岭的谁知道一会儿还会去哪里,还有没有信号,就给周铭发了个定位。

附带:“出去玩,再联系。”

正在家看书的周铭:“收到。”

早有默契的事,要是二十四小时后找不着人,就是出去玩被困住了,可以采取措施营救。

半个小时后,祝余见到了骑摩托的黄大海。

黄大海见过祝余的照片,没想到本人比照片上还好看,就这骨相和身高,天生当明星的料子。

一拍祝余的肩膀:“你小子,真不赖。”

祝余正要搭话,被拽着往后退了一步。

原本一直蔫蔫的跟在他身后的晋胜池,野猫变成小豹子,对黄大海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不是晋胜池挑剔,实在是黄大海长的不那么像好人。

长时间混迹娱乐圈的油滑,打量个没完的视线,还有方脸大豁牙的尊容,相当的不正派。

黄大海倒不生气,一为少年顶尖的颜值、气场,二为对方的衣着打扮。

随随便便穿十几万在身上,弄脏了也毫不在意,这种人得罪不得,还得好好拉关系,没准以后就是登天梯。

祝余无奈的将晋胜池扒拉到身后。

低声:“安分点,搅黄了我的事,马上雇佣拖拉机再把你拉回去。”

拖拉机?

某种眩晕再次席卷而来,晋胜池反射性的:“呕......”

祝余:“......”

阴影这么大的吗?

十分钟后,祝余和晋胜池分别上了黄大海和其同伴的摩托。

晋胜池有些不甘心,但没说什么。

给辆飞机他能开,但这种老式的摩托头一次见,玩一会应该也能上手,但土路被碾的沟沟壑壑,就是能骑,也不敢带祝余。

不过听姓黄的和祝余的谈话,原来是拍戏。

一个小时后,几个人到了剧组。

熟悉的嘈杂声传来,还有忙碌的气氛,祝余深吸一口气。

开工的味道。

剧组已经开拍一个月,但年少期帝王的角色一直没定,导演福三江简直要头秃。

听到祝余来,即使对方名不见经传,他还是让副导盯着机器,立即赶了过来。

试镜安排在临时搭的棚里。

福三江看到晋胜池,眼睛就是一亮,招手:“刚才给的剧情看了吧,就演那一段,来吧。”

晋胜池:“......?”

黄大海介绍祝余:“福导,不是这个,祝余在这呢。”

照片相差不是太大,怎么能认错人

他有不好的预感。

福三江还是盯着晋胜池打量,越看越满意,哪怕这个演技烂一些,可身为皇族的贵气和傲气都有了,难得,太难得。

一摆手:“我知道,不过他更合适。”

两个少年长相气质都出众,但祝余未免太温和,这么大年纪的演员能有多少演技,既然有更贴合原著人物的,那就要变一变。

祝余:“......”

自从成名后,还从来没有被瞧不上过。

不生气,就是感觉很新鲜,

看祝余一眼,晋胜池莫名心虚。

他虽然不知道祝余费劲巴拉的跑剧组演戏为什么,但千里迢迢已经说明希冀之大,现在被这么忽视,一定很失望。

要搁往常的脾气,一句“我你还请不起”早撂出来了。

可是,这会让导演对祝余印象不好吧。

他沉了沉情绪,彬彬有礼的道:“福导,我不会演戏,我朋友演的好,您看看,没准就合适呢?”

要是演不好......

晋胜池心道,只要祝余对他的态度稍好一些,他也不是不可以动点关系......晋家的明盛娱乐数一数二,演戏还不容易?!

祝余这下真是诧异了。

他见过的晋胜池像个小公鸡,逮哪儿啄哪儿,还从来没有这么得体和有礼貌过。

正自感慨,就看到有礼貌的熊孩子对他挑了挑眉,得意又桀骜。

好吧,还是熟悉的风格。

福三江耐心有限,板着脸对祝余的道:“三分钟。”

他时常在剧组发号施令,人多事杂各种侵扰,脾气变得极其暴躁,对演员又挑剔,出的片子是真好,但也是真的魔王。

如此,棚里这会儿气压就很低。

黄大海叹口气,对祝余投去同情的一瞥。

这种压力,老演员都得突突,祝余看上去脾气好,脾气好的人一般性子弱......等等......怎么跟变个人一样?

晋胜池瞳仁微缩,祝余他......

原本面无表情的福三江,渐渐的越坐越直,紧紧盯着只是一敛眉,气场就从润物细无声到凌厉矜傲的少年。

这眉眼、这气质,还有走位......这么好的台词腔......

祝余没空关注周围人的变化。

小皇帝的戏份很少,但他仔细琢磨过,还找了原著看,角色无大小,哪怕只演几个镜头,也力求毫无瑕疵。

他演的是少年帝王被宦官糊弄,发现后暴怒,直接命人打宦官板子的戏。

宦官有权臣撑腰,被押倒还言语不忿。

少年帝王既气愤又忌惮,最后以非常巧妙的理由坚持将宦官打死。

第一次拿人性命,那种体验到生杀予夺厉害之处的颤.栗,见到鲜血的恍惚,最终全变成勉力撑着帝王姿仪的初露锋芒。

一切的一切,全都汇聚在这三分钟。

闭眼再睁开,他就又变成了刚才亭然而立波澜不惊的少年,而少年帝王像是梦幻泡影,又像是鬼魅上身。

福三江站起来,好一会儿才道:“好!好!魏彧活了!”

他喜上眉梢,催着助理去拿合同。

这种程度的笑容,将其他工作人员惊的够呛,不过话说回来,那少年演的真是没得说!

衣服都没换,却能让人入戏。

黄大海也很激动。

能往福三江这样的大导手里送人,还成功了,他的路子宽了不少。

一时道:“祝余,听到了吗,福导夸你呢。”

比起他的激动,少年眉眼平和:“谢谢导演给机会。”

福三江这会儿已经将晋胜池忘到了一边,大手一挥:“半个月后进组。”

这里没有小皇帝的戏,十天后换地方,半个月差不多。

祝余:“恐怕不行。”

福三江看少年蹙眉头,心头一跳,坏了,不会是刚才......不行,人肯定是不能走的,努力和蔼起来:“片酬可以再谈。”

当然,现在的和气并不耽误祝余演戏以后演戏要出岔子,被骂的狗血淋头。

祝余不至于得寸进尺,摇头。

他算过《为皇》的拍摄周期,到寒假最多拍完三分之二。

所以原定计划是寒假再进组。

要是别的剧组别的导演,一个小角色还叽叽歪歪,早不干了,可福三江这里,愿意为拍戏付出一切。

看他选的取景地点就知道了。

祝余礼貌的表示学业更重要,如果不行的话,那他就只能忍痛放弃这个角色。

福导:“......”

脸色变来变去,最后痛心疾首的赞同:“学业重要,你们再过一个月要放寒假了吧,到时候过来就行......合同得现在签,没问题吧?”

祝余点头:“没问题。”

福三江盯着祝余签了合同,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

折腾到现在,要回去,半路天就要黑。

剧组收拾了一间房出来,安排祝余和晋胜池住,条件简陋,只有两张床并两个床头柜,再没别的。

祝余将书包放床头柜,平展展躺到床上,长呼一口气。

一偏头,看到晋胜池站在门边看他。

祝余累到不想说话,闭上眼。

他虽然不晕拖拉机,但其实有那么点晕出租,又奔波了一天,很累。

晕晕乎乎中,听晋胜池问:“你很喜欢演戏?”

明明连衣服都没换,可突然就像变了个人,那种舍我其谁的光彩,和在篮球场上截然不同,却一样的引人注目。

晋胜池当时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祝余翻身,摸索着掀起枕头盖耳朵:“不喜欢,混口饭吃。”

喜什么欢,他最喜欢的明明是读书。

这话晋胜池不信。

家里有娱乐公司,他去过剧组玩,那些演员有的演的好,有的演的不好,但很少有像祝余这样,一瞬间好像变了个人。

不再是祝余,是小皇帝还是别的什么,看剧本怎么要求。

晋胜池坐在床沿上,看着背对着自己,像仓鼠一样钻枕头的祝余。

第一次,心中升起一种既怅惘又庆幸的感觉。

怅惘祝余对他的冷淡还有神秘,庆幸这次即使苦胆都快吐出来,但的确不虚此行。

呆坐了很久,他抱起床尾的被子,展开,盖在了已经熟睡的祝余身上。

祝余睡两个小时就醒了。

大概是作息调的好,不到天黑不会特别困,解乏了就行。

手机里有周大佬的信息:“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

祝余一下子坐起来,都快七点了,大佬不会在等他吃饭吧。

新换了地方,完全没有要报备的意识。

失策失策。

旁边戴耳机打游戏的晋胜池吓一跳。

一走神,被人一枪爆头。

晋胜池:“......!”

想说什么,那罪魁祸首却已经打起了电话,神情很柔和,和对樊守端的那种熟稔还不一样,有点......乖巧?

祝余告诉周大佬,自己在同学家玩儿,晚上不回去了。

千里之外,男人站在润园空荡荡的客厅:“不回来可以,注意安全。”

有些不高兴,可法律上男孩子十六岁能开车、能负法.律责任,是大人了,出去玩一两天,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可......

周嘉荣说不出个所以然,主要是管教的这个度他不太会掌握。

夜不归宿,以后常常如此,还是偶尔?

来送餐,顺便解决一些工作问题的于生:“......老板,您要现在用餐吗?”

晚饭都推迟将近两个小时了。

周嘉荣没胃口:“都是你的了。”

等于生离开后,他打电话给晋川,约了晚上一起出来坐坐。

祝余挂了电话,指腹蹭了蹭额头。

这是个有些尴尬和心虚的姿势,尤其是问大佬吃饭没有,对方说“不饿,这就吃。”

越想越内疚。

才刚刚开始......也算同居吧,就撂挑子似的将人扔那里,不像话。

说来也怪,明明在别人眼里,周大佬是个无所不能,甚至让人提心吊胆的厉害人物,但祝余知道剧情,又知道周大佬的病,以及日后会远走海外孤独一生,就总觉得这个人属于美强惨那种。

关键在于美强惨对他一点都不强,美和惨就无限放大。

一个做不到位,就很容易勾出许多惆怅。

惆怅归惆怅,善后事宜还是要做的。

祝余熟门熟路的给樊守端发信息:【今晚我在你家。】

樊守端:【......哦】

樊守端:【所以,你在谁家?】

祝余:【别人家】

樊守端:【......绝】

有人敲门。

晋胜池收起零星的,对祝余电话那头的人的羡慕,去开门。

是工作人员送了盒饭过来。

一荤两素带米饭,另有超市卖的那种袋装大鸡腿一个。

一份放床头,一份晋胜池拿过去给祝余,状若无意的问:“给谁打电话呢”

祝余接过饭盒:“亲戚。”

晋胜池“哦”了一声。

难怪那么亲密,还周叔叔个没完。

他很饿,但叨了几筷子饭菜,又实在吃不下。

难吃。

鸡腿......香是香,香的过头了,不知道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咬几口也嫌弃的放一边去了。

看大少爷吃糠咽菜一样的艰难,祝余想到自己包里有火腿肠和饼干。

他出门一向准备周全,常备药、水、食物,是被扔在荒山野岭也绝对能熬两天的装备。

只心道,鸡腿都不吃,饼干大概也瞧不上。

晚上,祝余正在睡梦中,一个巨大黑影扑在他身上。

险些没被砸晕过去。

耳边还有颤抖的声响:“老......老鼠......”

祝余:“......”

山里有老鼠有什么奇怪,还有蜘蛛、蛇、蝙蝠,花样多了去。

拍戏被甲壳虫爬过脸之后,他就再也无所畏惧。

推晋胜池:“起开!”

晋胜池:“不要。”

推不开晋胜池这个牛皮糖,祝余就努力将自己的胳膊□□。

打开手机电筒照明,晋胜池那边的床头柜上,一只拳头大的老鼠正抻着脑袋看他们,也不怕人,看两眼又吭哧咬一口鸡腿,还挺享受。

晋胜池也看过去,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脚趾头跟着隐隐作痛。

他本来睡不着,就打游戏,隐约听到窸窣声,正和那只大耗子四目相对,上下四只大板牙距离他脑袋不到二十厘米。

这什么破地方!

三分钟后,祝余拿到武器。

拖鞋凌空飞过,正砸在耗子脑袋上,连同鸡腿一起带到地上。

耗子“吱”的惨叫一声,一咕噜翻起来跑掉了。

蹲在祝余床尾不肯下来的晋胜池:“......”

祝余也不理他,开灯,收拾了鸡腿,又将屋子检查了一遍。

索性房间不大,耗子也藏不住。

回头,看到猴一样蹲那儿的晋胜池,无语:“下来!”

半夜两点多把他当鞭炮踩,亏得没有哪儿挨一脚,要不回去没法交代。

看晋胜池不吭声只是摇头,祝余:“你还是男人吗,耗子也怕。”

出乎意料,晋胜池没反驳。

祝余不是得寸进尺的人,想想他以前最怕蜘蛛和蛇,看到能立即浑身僵硬的那种,也就算了。

晋胜池真怕老鼠。

小时候跟家里长辈去度假,穿凉鞋,脚丫子被老鼠啃了一口,那种疼和怕已经成为了阴影。

看祝余站那里,明明身板比他单薄一些,可就是很可靠。

那一拖鞋.....真准,难怪篮球打的那么好。

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翻涌,晋胜池摸摸祝余的床褥:“祝余,你这床还挺大的。”

祝余:“......”

看一眼晋胜池才被老鼠爬过的床头柜,心里有数了,眼尾微弯,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你想睡啊?”

晋胜池有些不好意思,桀骜的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软化了棱角:“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挤挤?”

十分钟后,祝余满足的躺在了晋胜池的床上。

晋胜池盯着自己手机上的转账记录,说不出什么滋味,然后肚子代替他发表演讲,咕噜了好几声。

祝余转过来:“饿了?”

他平常对主角团懒得浪费表情,这会儿却笑掬可恭,热情周到,打开书包亮小仓库:“花生、火腿、饼干,要什么?”

晋胜池:“......都要,多少钱?”

还赶忙加了句:“这次能不扫收款码吗,加个好友,转账方便。”

小赚了两笔,祝余心情很好。

瞌睡早飞了,坐起来捞过手机,找《为皇》的原著看。

老旧的村房,用的还是电灯泡,上面落一层灰,阻的光线也灰蒙蒙。

唯一鲜活的是正捧着手机的人,晕黄的光线挡不住皮肤的白皙,鼻梁秀挺唇色淡绯,眼睛偶尔眨一下,睫毛像个小扇子。

晋胜池一眼不眨的看,觉得失态,又倏的垂眸,脑袋里转了几圈的话却不自觉说了出来:“祝余,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些偏见不知不觉碎裂,不愿意承认的欣赏也彻底浮出水面。

嘲笑他却也递纸巾给他的祝余,恐吓他却拧松了瓶盖才递过来的矿泉水,还有被赶走老鼠,手里的饼干。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场所,从头狼狈到尾,却也看到了祝余的不同,被误会、被厌恶却还能保持宽容和坚韧的祝余。

他不如他。

祝余抬眸,来了一点点的兴趣:“以前的我,什么样?”

原著中原主连炮灰都算不上,顶多是个泡沫,而记忆中的原主,怯懦和偏执是有,但不至于罪大恶极。

那主角团眼中的原主,又是什么样?

以前的祝余?

晋胜池脑海里浮现一个沉默又灰暗的影子,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还总是用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看铭哥。

问他想怎么样,却又不说,就远远的吊着,像个游魂。

而且该是个性格有些偏激的,一不小心就会激发阴毒心思的游魂。

不值得也不该靠近,这是晋胜池的判断。

依照原著中来看,晋胜池很敏锐。

几年之后书中的祝余因爱生恨,选择毁掉祝韶然得的清白,没有得逞后又跳崖自杀。

的确偏激。

且说现在,

晋胜池沉浸在思考中。

说实话,他很不喜欢被祝余那双似乎无处不在的眼睛看着,像监视,而且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还有韶然的缘故,就越发厌恶。

以他现在的眼光看,那样的祝余,还是讨厌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人总是会变,他和以前的祝余没交情,当然让对方有多远走多远。

要是现在的祝余又变回以前那样......有了这段时间的了解,他不会走开,会拉他一把。

千言万语,评价出来总之不是好话。

晋胜池含混道:“不太讨人喜欢。”

祝余:“......”

还挺诚实。

晋胜池往前挪了挪,隔着窄窄一条过道和祝余对视:“也算不打不相识,我为过去的胡闹道歉,我们以后能和平共处吗?我是说,做朋友。”

他平心静气,那双桃花眼有一种流光溢彩的美感,很勾动人心。

祝余沉默片刻,问:“那祝韶然呢,你这样,不怕祝韶然不高兴?”

晋胜池懵住,旋即有些怔然。

整整一天,他都没有想起过韶然。

以前不是,他和周铭以及韶然算是一起长大,关系很亲密,相互之间也挂念,从来没有......只道:“韶然没有那么霸道,我会护着你,也会照顾他,和平相处不行吗?”

没想到,真实的晋胜池居然是这个样子。

这话中肯,祝余也信,但他更怕剧情的威力,也不想搅进什么狗血之中,摇摇头:“你不符合做我朋友的标准。”

晋胜池一噎。

朋友的标准是什么,樊守端那样的书呆子,还是林薇那样的活泼类型?

吭哧半天,因为不习惯低头的缘故,脸绷的死紧,话却有几分软:“我可以改。”

祝余叹气。

他早已过了希冀这希冀那的年纪,少年人的热血固然可爱,可也承受不起,狗血的套路,更是不感兴趣。

周大佬家的饭好吃,床还软,还要什么自行车。

等将来功成身退,随便找个小角落一窝,好吃好喝好睡,这种日子,给个神仙做才值得考虑要不要换。

心念一定,祝余便快刀斩乱麻道:“那如果,我要和祝韶然争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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