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翘护在身后的秦筝见到秦翘受伤,早就不知所措起来。她紧紧的抓住秦翘的一只袖子,“翘妹妹,你流了这么多血没事吧?”
她又听姜风音说起请大夫瞧一瞧的话,立即点头,泪眼模糊的道,“对,咱们快让大夫瞧一瞧。”
秦翘则从怀中取出一块手绢,将伤口缠好。
“筝姐姐怎么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伤口无妨,还是先将此事报给京兆尹要紧。关悦郡主能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秦家人动手,难保她不会有第二次。所以,此事必须报官处理!”秦翘说道。
秦筝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早就哭花了妆容,六神无主。但一只手却紧紧的抓住秦翘的衣袖,完全一副秦翘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模样。
将军府的丫鬟听了姜风音的话,匆匆跑去请大夫。而秦翘身边的华菱,则悄悄的隐退出了院子。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秦翘和秦筝身上,忽略了秦翘带来的两个丫鬟。
华菱离开的时候,秦翘看见了,却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
“妹妹,快让姐姐看看伤口。”姜风音到了秦翘跟前,一脸关心的说道。
秦翘看姜风音一眼,“不必。”
她抬头越过姜风音,看向关悦。关悦此时早已冷静下来,虽没有再冲动的要扑到秦翘跟前为所欲为,但看秦翘的眼神,仍旧是轻蔑外加倨傲的。
“姜小姐刚才那番话说得对。本郡主不过是想给你开个玩笑,却不想你竟当真了。你受伤的事,的确是我一时被你忽然上前吓到,才失手为之,并非有意。”关悦经姜风音刚才那番话的提醒,立即为自己辩解道。
“哦?原来这只是郡主的一个小小的玩笑。”秦翘忽然勾起唇角,笑得有些冷,“如此,民女是否也可以效仿,对郡主和在座的各位小姐们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大家一听,当即觉得后背一阵发凉。特别是关悦,她伤了秦翘,听了秦翘说的话,当即警惕的看着秦翘,“你想要做什么?”
秦翘笑道,“我不过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郡主怕了?”
“你敢!”关悦话音刚落,便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飞过,然后她的脸上一点刺痛,她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自己吃疼的脸,抬手一看,指尖有血迹。
关悦见到指尖的血迹,当即疯了似得朝秦翘扑了过去,“秦翘!你胆敢刮花本郡主的脸,本郡主今日非让你死在这里不可!”
姜风音就在二人中间站着,见状当即吓得慌忙后退,她没有料到秦翘胆子竟然这么大,真的敢划花关悦的脸。
怎料她后退的时候,脚上一痛,竟往前扑向了关悦。关悦手中还握着刚刚伤了秦翘手掌的匕首,见状条件反射性的将手中匕首挥向了姜风音。
“住手!”一道人影快速的飞了过来,人未到姜风音跟前,一块玉佩已经飞了过来,打飞了关悦手中的匕首。
匕首‘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关悦手腕被玉佩震麻,另外一只手立即捏住自己发麻的手腕,抬头看向飞过来的人。
当看清来人的面容后,关悦往后退了几步,正巧被身后的几个嬷嬷接住。仿佛有身后几个嬷嬷和丫鬟在,她就有了底气一般。刚刚没有站稳的身体,立即站得笔直。
姜风音受到的惊吓不小,她惨白着脸看向来人,颤着音唤了一声,“爹……”
这一声爹,仿佛让她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声音颤抖,欲哭未哭,十分惹人心疼。
姜昆扫一眼秦翘,眉峰忽的蹙起,刚刚要不是他来得及时,关悦手中的匕首可就要划花姜风音的脸了。
而秦翘离姜风音最近,只有她有机会出手,造成这场意外。所以,姜昆先入为主,认为刚刚姜风音差点被关悦划伤脸,是秦翘动了手脚。
“郡主,这里是赏花宴,可不是比武场。”姜昆看向关悦,说出来的话,未免有些严厉。
他是一品武将,手握兵权。真的与平南王对上,他也是不怕的。更何况,刚刚那一幕太过惊险,他现在想到,都心有余悸。
姜风音是他的嫡女,自幼被他呵护着长大,真要就这样被毁了容,姜风音的一辈子就毁掉了。
“姜伯父教训得是,阿悦知错了。”关悦低下头,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关悦此人,也不是完全莽撞无脑之辈。至少,以姜昆的身份,她再胡闹下去,即便她父王出面,也不能好好收场。
姜昆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有怒火也不好冲着关悦发。关悦毕竟是郡主,她都已经主动认错了,他还能说什么?
于是,他转头看向秦翘和秦筝,眼中明显有着不喜之色。
“竟然郡主已经知错,这件事便这样吧!今日这宴会是风音办的,你意外受伤,我们将军府自当赔你医药费。”
他这句话是同秦翘说的,刚刚说完,就有小丫头领着大夫过来了。这丫鬟,是刚刚听了姜风音的话,请来的大夫。
“大将军,这件事只怕不能就这样算了!”秦翘说道。
姜昆自从上次秦翘当着众人的面,为其母正名,让他和夫人慕容烟颜面尽失之后,他对她莫说父母之情了,就是一点点的同情心,都不会有。
他眼神中有着无法掩饰的厌恶和不耐烦情绪,扫一眼秦翘,“秦翘,郡主并非故意伤你,且郡主已经知错。你别……咬着不放!”
他差点没有忍住,冒出脏话来。但宴会请来的都是大家闺秀,他立即咬住了字眼,没有将骂人的话说出口。
但看秦翘的眼神,却已经将意思表达得十分明显。
秦翘平静的看着姜昆,“大将军是不是觉得我只是受了皮外伤,并没有伤到要害,所以要我大人大量,原谅郡主?但若不是我握住了匕首,郡主真的刮花了我姐姐秦筝的脸,又当何论?”
姜昆则道,“我相信关悦郡主是有分寸的人,她不会真的刮花你姐姐秦筝的脸。不过是玩笑而已。”
一句玩笑而已,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