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看着秦翘包好的药包,这些东西她从未见过,一时心里有些犹豫。秦翘也不多说,转身离开之际,她对柳逸说了一句,“柳公子,竟然你已经试过那么多大夫的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或许,我真能治好你的病呢?”
说完,她让辛嬷嬷前面带路,领着她去见赵三妮和秦飞。
见过赵三妮和秦飞后,柳家给了秦翘一袋银子,秦翘也没看是多少银子,接过之后,便到尧山镇上租了一辆马车回陆家村。
大概一个时辰后,秦翘顺利回到陆家村。
她打开院门,发现院子里空荡荡的,竟不见萧北七的人影。秦翘觉得十分奇怪,莫不是外出狩猎了?
可是,太阳都快下山了,怎么还不回来?
昨日她回娘家的时候,可是和萧北七说好了,如果有事耽搁,会第二日返家。她推开房间门,没有发现萧北七在房中,又四处找了找,仍旧没有看见人影,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莫不是仇家这么快找来了?
她胡思乱想着进了厨房,想着如果萧北七只是出去狩猎,回家也能吃上热乎的晚饭。
天色渐渐暗下来,秦翘的晚饭已经做好,还不见萧北七回来,正要出去寻找的时候,萧北七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见秦翘等在门口,他很开心,“阿翘,你特意站在这里等为夫回来吗?”
秦翘见他步子轻快,除了衣服上有少许皱褶,并没有任何异样,当即放心下来。
“你去哪里了?”
萧北七将院门关上,笑眯眯的伸手去搂秦翘的肩膀,秦翘打开他的手,他也不生气,依旧笑得开心。
“我去镇子上租赁了一间铺子。”他说道。
秦翘面露疑惑,“你租赁铺子做什么?你想要开铺?”
萧北七乘她不注意,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自然是租给你开医馆用的,我连名字都替你想好了,就叫秦家医馆。”
“你放心,铺子我已经找人开始装修,等装修好了,你直接过去坐诊就行。”他继续说道。
秦翘看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半响才出声说道,“你如何知道我想要开医馆?”
萧北七笑道,“自然是不能埋没你的医术。之前是我太自私,只考虑到我自己,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谢谢。”秦翘发自内心的感谢。
萧北七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傻气。你我是夫妻,何必那么客气?”
秦翘却道,“一码归一码。你替我租赁铺子和装修的银子,等我以后挣了银子,会归还给你。至于夫妻……我等着你的八抬大轿。”
萧北七很是无奈,“哎,你怎么就如此固执?”
秦翘却不想与他在这件事上多聊,转移话题道,“我今日去了尧山镇寻我母亲,她做工的那户人家正巧有一位得了肺痨的公子。那名公子患病有一年的时间,若再不救治,就迟了。”
萧北七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怀疑是刘勋有意引你母亲去那一户人家做工吗?”
秦翘点头。
“我让人去查一查。”萧北七说道。
三日后,柳家亲自派人到陆家村接秦翘前去尧山镇替柳逸看病。柳家在尧山镇是大户人家,又是书香门第,十分重规矩,家里派出来接秦翘的仆人,都透着一股别样的气质。
此行是辛嬷嬷带着带着车夫,驾着马车亲自来接秦翘。她得了村民领路,很快就寻到了秦翘的家。
“叩叩叩……”辛嬷嬷十分有礼貌的敲门。
开门的不是秦翘,而是萧北七。他今日穿了一身水墨色锦衣,青丝随意用一根木簪挽着,目色淡淡的打量了辛嬷嬷一眼,“有事?”
辛嬷嬷一愣,以为自己走错了人家。这种乡野之地,怎么会有如此贵气的贵人?
辛嬷嬷是柳夫人的陪嫁丫鬟,而柳夫人的出身也不低,她跟着柳夫人几十年,见过的贵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谁能比得过眼前的男子。
即便是自家公子,站在这个人跟前,也只能自惭形秽。
辛嬷嬷很快找回自己的神志,对萧北七恭敬的行了个礼,“请问,梁夫人在吗?”
萧北七从院门前移开,往回走去,“夫人,有人找。”
“谁呀?”秦翘正在厨房洗早饭用过的碗筷,听见萧北七的声音,将手洗干净,从厨房里走了出去。
辛嬷嬷依旧规矩的站在院子外面,瞧见秦翘出来,她周正的先行了个礼,“梁夫人,今日我家公子的药,今日已经吃完了。不知可否请夫人,再过府替他诊脉瞧瞧?”
秦翘将辛嬷嬷请进了院子,“嬷嬷今日不来,我也是要过去瞧一瞧的。你先在院子里坐一坐,我收拾收拾就跟你回柳府。”
“多谢梁夫人。”辛嬷嬷打量了一下院子,院子里的东西不多,收拾得十分干净整齐。靠墙边的位置围着养了一些鸡鸭和兔子。
院子里的草窝里,懒洋洋的趴着一条黑色的小土狗,大概只有几个月大,半眯着眼睛,甚是享受的躺在草窝里晒着早晨的太阳。
而刚刚那名替她开门的贵气男子,此时已经躺在狗窝旁的摇椅上,半眯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
秦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背着药箱从房中出来,路过萧北七身边时,她小声叮嘱道,“我去去就回,锅里熬着的药,记得倒出来喝。”
萧北七勾住秦翘的手,笑得一脸温柔,“好,都听夫人的。”
秦翘近日听他的甜言蜜语,已经听得耳朵起了茧子,有了一定免疫力。但耐不住有外人在场,还是很不争气的红了脸。
她瞪他一眼,“松手。”
萧北七却笑得越发温柔,“早去早回。”
秦翘再瞪他一眼,他才将手松开。
对面,辛嬷嬷始终低垂着眼帘,等得十分有耐心。等秦翘跟着辛嬷嬷上了柳府的马车,她明显感觉辛嬷嬷对她的态度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前几日辛嬷嬷对她的态度虽然还算周正,但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而今日,辛嬷嬷对她的态度,明显恭维了不少,那姿态似乎也摆得没有那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