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规矩,每次宁远侯出兵回来,都会去一趟附近的寺庙,但是这一次,因为许清墨夜里发了烧,许大娘子心疼她,也就没让丫头将她喊起来。
所以,许清墨起来的时候,一大家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父亲他们什么时候走的?”许清墨有些懵,“怎么都不来喊我?”
“姑娘昨夜发烧,昏睡了一宿,大娘子心疼姑娘,就没让我们喊姑娘起来一起去!”花楹一边给许清墨梳头,一边说道。
许清墨有些无奈:“我母亲不让喊,你就真的不喊了?这是许府的规矩,他们都去了,就我没去,这像什么话?”
“姑娘这也不是故意不去啊,姑娘身子不适,休息一日也不碍事的!”曲莲端着早膳进来,“姑娘昨夜发烧,今日特地方小厨房做得清淡一些!”
许清墨看了一眼早膳,半点油水都没有,的确是清淡。
就在主仆三人说着话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通报,曲莲满脸疑惑地出门去。
不多时,曲莲便带着一个眼生的婢女走了进来:“姑娘,她说她是世子的婢女,世子有话让她带给你!”
许清墨看着眼前的这个婢女,微微皱眉:“你是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世子最近才采买的,姑娘没见过我也是正常的!”婢女轻声说道,“今日清晨,世子出门的时候,让我转告姑娘,若是姑娘身子没事了,便追上他们,毕竟去祈福,是许家的规矩,坏不得!”
许清墨不着痕迹地微微抬了一下眉毛:“哦?那他可有说是去哪个寺庙?”
婢女笑了笑:“姑娘说笑了,自然是你们常去的清安寺了!”
许清墨盯着婢女看了很久,就在婢女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婢女没有多留,告退了一声就离开了。
许清墨一直等到婢女的脚步声远了以后,她才冷声道:“花楹,去备车!”
“姑娘,这丫头分明不是我们府上的人!”花楹轻声说道。
许清墨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们才要跟上去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在背后搞事情!”
花楹见许清墨坚持,便赶紧去备车了。
曲莲接过梳子继续给许清墨梳头:“姑娘,我们要不要多带些人?”
许清墨摇头:“不用了,去的人太多了,毒蛇就不敢露头了,就咱们三个去!”
“好!”曲莲笑着应下,她的手艺不是很好,就梳了一个很简单的头。
一直到出门的时候,许清墨才知道,这一次祈福,许孝真也跟着一起去了,许清墨有些奇怪:“二叔不是向来最不喜欢这些事情的,今日怎么也跟着一起去了?”
“听说是许清灵劝着,二爷才跟着一起去的,说是要替温大娘子赎罪!”曲莲在许清墨面前坐下,轻声说道。
许清墨低垂着眼:“我知道了!”
许清墨忽然低沉的情绪,让马车里的氛围忽然阴沉、
马车一直向着清安寺的方向走着,花楹多留了个心眼,将车帘微微卷着,好让自己看到外头的场景。
“姑娘!”马车忽然停住,车夫大喊了一声。
三人对视一眼,曲莲率先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曲莲看着将马车围绕起来的马贼,脸色大变:“姑娘,是马贼!”
“呦,还有些见识啊!”带头的刀疤脸大笑道,“还知道我们是马贼!”
坐在马车里的许清墨没有半点的慌张,她淡淡的出声:“你们可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
“我们不管这是谁家的马车,我们只知道,有人出钱买你们的性命!”刀疤脸冷声说道,“小姑娘,京城凶险,你说你没什么事,得罪旁人做什么?说不好,都是要搭几条性命进去的!”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清楚了,这可是宁远侯府的马车,我们家姑娘,可是宁远侯嫡女,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才敢打劫我们的马车!”花楹走出马车,大声斥责道。
刀疤脸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就算你们是宁远侯府的人又怎么样,我杀了你们便浪迹江湖,我们做马贼的,这辈子都是在马背上生活的,谁找得到我们呢!”
许清墨听着,起身,掀开帘子,缓缓的走了出去:“既然你们都要杀了我了,我能问问,是谁给的银子,让你们杀了我的?”
刀疤脸看着许清墨,见她满脸镇定,忍不住大笑道:“还真不愧是侯府家的姑娘,若是旁人家的姑娘,这会儿早就吓得喊爷爷了!”
许清墨冷眼瞧着刀疤脸,接过花楹递过来的长剑:“我擅长用鞭,平日里练的也都是长枪,你知道今日,为什么我带的是剑吗?”
“小姑娘,别挣扎了,这样子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刀疤脸半点没有把许清墨放在眼里,冷声说道。
“来吧!”许清墨冷笑。
“花楹姐姐上车,这里交给我们!”曲莲一边说着,一边将花楹推上了车。
这个时候,花楹也没有多说什么,赶紧上了车,安稳的躲在了车上。
刀疤脸恼怒,冲上前来:“死丫头片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许清墨提剑而上,手中的剑重达五十斤,在她的手里,却仿佛没有重量,挥的轻而易举。
几个回合下来,刀疤脸节节败退,许清墨忍不住冷笑:“你们杀得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我杀得,就是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垃圾败类!”
刀疤脸被激怒,拼命的挥刀砍杀,许清墨冷眼瞧着,越发的觉得可笑,眼前的这些马贼,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有些力气,欺凌弱小罢了!
就眼前的刀疤脸,便是脚步虚浮,根本没有半点实打实的功夫:“我若是你,我现在就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接这个单子了!”
“你到底是谁?”刀疤脸满目狰狞。
“许家女,许清墨!”许清墨一个空翻,反手一个回马枪,剑不如长枪,却也足以刺透刀疤脸的心脏,“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