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娘子气的皱眉:“什么叫做人家姑娘家娘们唧唧的,女孩子就是要娇气些才好些,难不成都跟你一样五大三粗的!”
许延泉知道说错话了,赶紧开溜,一边走还一边说:“墨墨,我先去套车,你快些来!”
许清墨也赶紧一溜烟的躲进了屋子,气的许大娘子不知道要骂哪个,最后还是她贴身的婢子秋蝉哄着说道:“姑娘和哥儿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大娘子与他们置气做什么!”
许大娘子细细想了想,然后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由他们去就是了!”
虽然嘴上说着由他们去了,但是许大娘子还是进了许清墨的院子,给她挑了一件粉色的衣裙,看着她穿上了,才慢悠悠的走了。
许清墨看着自己身上的粉色衣裙,即便再来一次,她也依旧不喜欢这样的衣裙,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偷偷换了衣裙,而是梳了一个相适配的头,攥着自己的小荷包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
许清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许延泉早就在那里等着,因为要去逛街,所以他也没有骑马,而是备了马车,看到一身粉色的妹妹时,竟然有片刻的不敢认,还是许清墨喊了一声:“大哥!”
许延泉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她说道:“今儿个怎么打扮的这么漂亮?”
“大哥那样多的同僚,人家的妹妹都是娇嫩可爱的,我总不能显得太差劲!”许清墨笑着走到他身边,“你妹妹我漂亮吗?”
“漂亮啊!”许延泉看着许清墨,有些尴尬,“你和娘亲生的很像!”
这个娘亲说的就是何家已故的许大娘子。
许清墨的亲生母亲虽然早逝,但是在京城中的名声依旧,当年的清源何氏的嫡长女,那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啊!
许何氏的母亲是扬州人,扬州出美人,许何氏就生了一张标准的江南美人脸,如今的许清墨也像极了当年的许何氏,这张脸可是在满月的时候,就被圣上夸赞过的。
“我们走吧!”许清墨将手放进许延泉的手里。
马车缓缓而行,许清墨坐在马车里,缓缓的掀起车帘,她看着热闹的街道,有些恍惚,她真的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繁荣和平的街道了。
没多久,就到了闹市,马车停了下来,许延泉亲自掀开帘子,对着许清墨伸出手:“我们到了!”
许清墨将手搭在他的手里,从马车上跳下来,脚踩着青石板的那个瞬间,她就听到了街道上的喧闹声。
“糖葫芦,又甜又红的糖葫芦……”
许清墨下意识的回头,果然,一个小贩扛着糖葫芦一边吆喝一边从他们身边经过:“糖葫芦!”
许延泉赶紧上前:“卖糖葫芦的,你等一等!”
小贩赶紧停下,笑得谄媚:“爷,您是要糖葫芦吗?”
许延泉点头,随后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拿个四串!”
当许延泉拿着四串糖葫芦回来的时候,许清墨的眼睛都在发光,大概是梦里的自己真的太想吃糖葫芦了,她一看到糖葫芦,就满口生津,馋的厉害。
许延泉自然是把最好的那串糖葫芦递给了她,随后,再分给了花楹,小厮麦冬和车夫,唯独他自己没有。
许清墨看着自己手里的糖葫芦,犹豫了片刻,然后递给许延泉:“大哥你先吃一个!”
“我不吃这个,甜的很,我不喜欢!”许延泉拒绝的很干脆。
“哦!”许清墨有一点点失落,伸出去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
许延泉哪里舍得看到自己的宝贝妹妹这么失落啊,赶紧握住她的手,咬了一颗糖葫芦,然后昧着良心说:“真好吃!”
许清墨立刻就笑了,其实她知道,许延泉一点都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让他尝一尝,尝一尝糖葫芦的味道,见他吃了,才一口咬下去。
酸酸涩涩的味道在口腔里爆开,许清墨很满足的眯起眼睛,明明很寻常的味道,却在她的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
许延泉看着许清墨这个小表情,忍不住笑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头:“有这么好吃吗?”
“有啊!”许清墨看向许延泉,眼睛发着光,“你要再来一口吗?”
许延泉赶忙拒绝:“不了不了!”
附近商铺的掌柜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许延泉了,但是一看到他就纷纷说道:“世子爷这是带妹妹来逛街了!”
掌柜的一招呼,许延泉便笑道:“你都知道我带我妹妹来了,还不把好东西拿出来!”
“世子爷这边请!”掌柜的赶紧将人请进去。
眼前的这家商铺,是京城之中最好的首饰铺子了,京城之中的勋贵人家大多都是去这里采买,许清墨因着是宁远侯的独女,算是这里的贵宾了!
首饰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女子采买,所以一上了楼,许延泉就直奔那几张椅子过去,掌柜的正从里面拿出来几件新来的好物件,一掀开帘子,就看到了这兄妹两同时奔着那两张椅子去,坐下以后,就开始大眼瞪小眼。
“你在这里坐着干嘛?”许延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许清墨,眉头紧锁。
“休息啊!”许清墨理直气壮。
“我带你来这里买东西,你休息个屁啊!”许延泉的眉头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正巧这会儿又有人走了上来,也是个贵人家的女儿,穿着奢华,体态轻盈,一圈一圈的走着看着,时不时的拿出一个镯子试戴一下,兄妹两个就这么看着这个贵女,直到许延泉开口说道:“你看看别人,你应该去看看,逛逛,选一选,不然我都没有做哥哥的成就感!”
许清墨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她这个大哥就总是如此,羡慕人家娇俏可爱的妹妹,每回回来,总是拉着她到街上溜达,说是带她买东西,其实就是去和那些同僚亦或者同窗炫耀,他也是有妹妹的人!
“还不快去!”许延泉抬手猛地推了一下许清墨。
许清墨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慢慢的站了起来,却正巧瞥到许延泉腰上的玉佩,这个玉佩是早些年的时候,她随手买来送给他,后来他就一直佩戴着,这些年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的,竟然有了一丝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