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小可不知姜夫人听到自己的心声后,险些就晕厥了过去,她一心惦记着吃瓜,脚步飞快的往客房走去,险些还撞到了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晨露。亏得晨露反应极快的躲开了,才避免两人相撞的场面。晨露扶着一旁的房门稳住身形,惊讶的望着陆小小,“主子?主子不是去见那位夫人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陆小小停下脚步,按耐着迫切吃瓜的心思,道:“姜夫人的身子不适,我便回来了,对了,晨露,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回主子的话,奴婢在后院的厨房里炖了燕窝粥,正想着过去看看。”从盛京到苏州,这一路上,主子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晨露看在眼里,止不住的心疼,便想着去后院的厨房里花点银子给主子炖个补汤。却没想到,白芷和那个十七暗卫这么快就带着她们的东西回来了,带回来的包袱里还有一些她们特意从太子府里带出来的燕窝。晨露当即就决定给主子炖燕窝粥。之后,晨露回来客房里收拾主子的东西,就让白芷先在厨房里看着火候。“嗯?燕窝粥?”陆小小不知白芷已经回来,闻言,她有些惊讶:“常安寺里也会备有燕窝?”不可能吧。主持和司空小师傅应该不会想着吃燕窝的。晨露笑言:“主子,是白芷带过来的。”陆小小了然的点了点头:“不愧是夫君身边的暗卫,行动速度一流,这么快就带着白芷回来了。”“好了,那你先去忙,我回房间吃——咳,歇会。”陆小小险些就将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了,亏得她反应够快,把大瓜两个字咽了回去。果然吃到大瓜就是容易得意忘形啊!陆小小心下感叹。晨露往后退了退,福身应道:“是,主子。”陆小小正准备跨过门槛,忽地想起:“对了,夫君和淮君公子出去议事还没回来?”晨露摇头:“据奴婢所知,公子去了男客那边的客房里歇息,至于淮君公子则是去了主持那边。”淮君公子又去找主持了?也对,他们二人的情谊深厚,多见见也是应该的。“好,我知道了,那我先进房了。”“主子……”“嗯?”陆小小诧异的望向晨露,瞧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陆小小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晨露,你想说什么?”晨露语气委婉的道:“奴婢先前见到公子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殿下的脸色不太好?可是淮君公子跟殿下说了些什么?还是说,殿下担心江南的事情无法顺利的解决?陆小小秀眉微蹙,当即就道:“那我过去看看。”相比于吃瓜,自然还是殿下的情绪更重要。男客的客房是安排在前院,陆小小转过身来,快步的往前院走去。后院和前院还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陆小小心中惦记着殿下的情况,几乎是小跑着往前院赶去。只是,到了常安寺的前院后,陆小小才想起她根本就不知殿下住在哪间客房。没办法,如今她就只能一间一间的找过去了。……最靠近院墙的那间客房。房内的窗户紧闭着,一片漆黑,并未点燃烛火。谢熙紧闭着双眸,他侧躺在榻上,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蜷缩成一团。一阵阵冰冷的寒意不断地蔓延着他的周身,仿佛坠入冰窟之中,侵袭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整个人都无法控制自己此时的状态。就连谢熙的额头、脸上渗出的冷汗,都在片刻间凝成了冰霜。冷。真的是太冷了。太久没有再感受过寒毒毒发时的痛苦,这让谢熙一度忘了当初陵游对他的叮嘱。陵游曾说,以毒攻毒之法虽能暂时压制寒毒,却并非是长久之计,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若想彻底的摆脱这种寒毒的痛苦,就只有找到寒毒的解药……一年前,为了帮谢熙寻找解药,陵游亲自前往南疆,至今未归。若不是陵游的身边有谢熙的暗卫,时不时就传信回来跟谢熙报平安,否则,就冲着陵游迟迟未归一事,谢熙也会亲自去一趟南疆探个究竟。冰冷的寒意不断的朝着他涌来,就在谢熙的意识开始涣散之际,谢熙突然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心声——【我就纳闷了,常安寺就那么几个人,为何前院的房间会有这么多?】【晨露不是说了殿下就在房间里歇息?为何每一间房间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烛光?】【奇怪,总不可能是我刚来,殿下就又出去了吧?】【这已经是最后一间房间了,若再见不到殿下,我就得去找暗卫了……】是陆小小的声音。陆小小过来找他了。谢熙勉强睁开双眸,强忍着浑身的不适,他想要开口喊住她,可他的喉咙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咦?这间房间的房门似乎从里面被关上了?】【难道殿下就在里面?】房门外。陆小小推不开房门,就干脆的抬起手来敲门:“夫君,夫君,你是不是在里面?”“夫君?”没能听到里面有动静,陆小小敲门的动作又大了些,几乎是将房门拍得嘭嘭响,却还是听不到回应。据陆小小所知,如今整个常安寺内,会住在前院的就只有主持、司空小师傅、淮君公子以及她的夫君谢熙。晨露说,淮君公子去找主持叙旧,司空小师傅还在寺里打扫,殿下回到前院歇息,那此时,就只有殿下一人在前院。陆小小喃喃道:“奇怪,明明房间是从里面锁上的,若待在房间里面的是夫君,依着夫君的警觉,不可能会听不到我的声音啊……”话音未落,房间里忽地传出“嘭”的一声,是重物掉落的动静。陆小小心下一惊。【该不会是殿下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吧?】“夫君!?”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陆小小咬了咬牙,正想着用蛮力将房门撞开。殊不知,她刚抬起肩膀靠过去,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