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丽之所以多看了很多眼唐棠的资料。
不是因为明显很重要的百分之九十资料主人的南桑已经死了,看了没什么意思。
而是因为资料上记载的南桑人生,鲜少有人能复制。
只一个出生于京市景家,父亲南镇如何不说,母亲是公认的第一名媛便无人能追其项背。
她是标准的千金大小姐。
这种出身,刘爱丽怎么复制?
她确定自己比不上南桑。
一是因为她家世背景和她悬殊太大。
一是南桑和江州认识的年岁太长,纠缠的年岁也太长。
还有。
睁大眼认真的看。
就算是从娱乐圈里找,也找不到几个南桑那种长相的。
她还认为自己比南桑善良太多。
唐棠对刘爱丽来说便不一样了。
她的出身还不如她。
因为混的是娱乐圈。
刘爱丽认为照片好看,有化妆或者是整容的缘故。
她刘爱丽不比她差。
身子干净不干净的,她最开始处的圈子,让刘爱丽感觉唐棠还不如她。
更重要的是唐棠出现的时间,和参与江州人生线的时机太微妙了。
江州身边来往的女人不少。
就他那定下但是没走到结婚便结束了婚约的未婚妻,认真算算都有三五个。
可这三五个,江州和她们都没交集。
饭没有,出行没有,别的更不可能有。
唐棠不是。
她出现在江州身边时。
江州和南桑属于男女朋友关系。
俩人公开在一起了一年。
江州还给她买过房子。
后来江州和南桑开始谈婚论嫁。
唐棠因为是个小明星。
被网曝过。
江州为了给她撑腰。
公开在互联网上攻击南桑。
让南桑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了大众视野里。
南桑和江州的婚约泡汤。
江州出国了。
唐棠跟着去了。
再后,江州回来,唐棠也回来。
江州给她买了个娱乐公司。
再后的事,刘老给的资料里没有。
但这些对刘爱丽来说便足够了。
她肯定。
江州对唐棠不一样。
俩人上床了。
刘爱丽和江州只见过一面。
江州那会还坐着轮椅,据说现在走路还是坡的。
但说句心里话,刘爱丽有点怕江州。
因为他脸上的那道疤,和刘老都小心的身份地位。
但年轻的女孩有几个不看言情小说的。
她站在了这个位置。
确定一定会和江州结婚。
那些先婚后爱,有子生爱的小说女主角和男主角突然有了具体的人脸。
她和江州。
她想让江州爱上她。
以后把她宠成京市人人羡慕的江太太。
南桑那,她没可比性。
也认为晦气。
可唐棠不是。
刘爱丽凭借这些资料,确定唐棠是狐狸精是第三者。
这种能让大佬爱上她们的狐狸精一定有她们的过人之处,或者是不要脸的地方。
刘爱丽迟来的认出了电梯里骂她的女人是唐棠。
如果不是俩人有过节了。
如果不是俩人碰见的地方是这个医院。
把自己放在胜利方位置的刘爱丽会高高在上的拦下她,赏笔钱,让她交代年轻那会是拿什么勾引的江州对她动了心。
可有了过节。
加上相遇的点是这所医院。
一切突然就变了味。
刘爱丽大脑混乱成一团。
直到脱了裤子做检查的时候还是懵的。
刘老说刘爱丽例假没来,检查推后半个月其实是撒谎。
刘爱丽没来京市前,私生活混乱。
小月子就做了四回。
她妇科这块一塌糊涂。
想自然怀上孩子有点难度。
做试管也有点难度。
她从来了京市,就一直在这看病。
效果有,却还差了点意思。
为了保证一次性怀上男孩,而且是健康能生下来的男孩。
需要再治十天。
代、孕不是没想过,却是下下策。
因为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刘家这边才能保证一切变故在他们的掌控中。
刘爱丽总共在这治了两个多月了。
检查加上治疗时间长达四十分钟。
她怔愣到被塞了药扶起来才回神。
抓住医生的手,“顶楼最东边病房住的是谁?”
她突然迸出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懵了下,磕磕绊绊道:“没……没谁啊。”
南桑在这是机密。
院长打来电话三令五申,谁说就是谁打算毁了职业生涯。
她们没敢说,但李爱丽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她认为是唐棠。
刘爱丽问,“江州来过吗?”
“江州,江总,电视上出现过的那个脸上有疤的,江家家主江州,他是不是来过!”
医生不说话,护士也不说话。
刘爱丽恼了。
她不敢在有监控的地得罪唐棠。
难不成还不敢在这没监控的地得罪她们吗?
她直接一耳光扇向了旁边颤巍巍的小护士。
“我在问你话,你个贱人是不是聋了!”刘爱丽拽起她的头发,“说!”
刘爱丽之所以懵了这么久。
是因为之前来看病,都是睡到自然醒,车接车送。
三天前刘老打来电话。
让她早上七点就爬起来,戴上口罩和帽子悄悄的自己坐出租车来,别让人瞧见。
唐棠出现在这。
让本来没多想的刘爱丽多想了。
她治病,唯一要瞒着的只有一个江州。
这地距离江州长待的北部,开车要一个小时。
她大早上七点来,像是做贼一样防着的是谁?
只能还是一个江州。
刘爱丽其实很恼火。
她自认长得挺漂亮的。
加上才二十一。
定下婚约后要孩子。
却要试管。
她自然怀孕有难度,又不是不能生,为什么要试管?
尤其是为了试管,日日来检查。
一天三次的塞药塞药再塞药。
刘爱丽问了不止一次。
刘老没理她。
伯母理了。
说试管才能保证一次怀上男孩。
而且时间最短。
刘爱丽不信。
现在拍卵的针这么多。
只要排卵期频繁同房,哪怕是有点毛病,怀上的可能也很大。
排卵后七天就能查出来是否受孕。
十几天后验血就能确定男女。
试管却不一样。
要检查,要打无数的针,要定期观察是否有问题。
总时长比自然怀孕要多得多。
而且男方不受罪,她却是受了大罪的。
她再问伯母。
伯母说她身体不好,有味,江州可能会不愿意。
刘爱丽被伤了自尊心。
但从私心里来说是不信的。
她身边接触过的男人都是小流氓。
以前最过火的时候,什么样都做过。
但却没说什么。
因为她笃定来日方长。
这种自信,在怔愣的四十分钟里碎成了渣滓。
刘爱丽认为江州不愿意碰她,是因为唐棠那个惯犯又跑来不要脸的勾引他了。
并且已经勾引走了。
是她不让他碰她的。
否则她又年轻又漂亮。
江州为什么不碰她?
刘老和刘爱丽说过,婚后她和江州各过各的,只要隐秘点,她可以荣华富贵一辈子。
可二十一的年岁还没看遍这个世界。
不清楚男女情爱在绝对的物质自由和人身自由面前,多不值一提。
刘爱丽春心荡漾且一直在幻想先婚后爱等等。
从前插足江州和南桑的唐棠骤然出现。
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她逼问护士,江州是不是来过。
南桑在这是机密。
可江州来,不是机密。
护士哭哭啼啼的说是。
刘爱丽起身就走。
出三楼直上顶楼。
刚出去,听见了江州的声音。
江州声压又低又重。
冷冰冰说话的时候,声线像是漫上了一层颗粒。
刘爱丽只听过一次,却记忆尤新。
她迅速闪到了消防楼梯。
悄悄开门。
看向靠近东边角门口站着的江州背影。
穿着笔挺西服,没最开始照片上看到的壮。
但高却是一样。
一手在拿着电话打,一手拎着保温桶。
他接打着电话,言简意赅。
但脸却是偏着的。
明显在透过病房玻璃看里面的人。
刘爱丽死死的看了两分钟。
江州是侧背对她。
而且一直偏脸看着病房里面。
刘爱丽从始至终都没看到江州的表情。
有些表情看不看却都没意义了。
因为江州在电话结束前。
拎着保温桶手中还握着的一束火红色的鲜艳玫瑰花三不五时的一直在抬起来。
他嗅了整整三次。
还用侧脸轻碰了一下花瓣。
电话结束。
他整理了衣服。
没了手机的手拨弄了玫瑰花。
开门进去了。
刘爱丽转身走了。
……
南桑在病房里收下了江州送的玫瑰花。
她问江州她可不可以找个花瓶插起来。
江州说可以。
他要去给她买个花瓶。
南桑没要。
用剪刀把塑料瓶剪了。
把玫瑰花仔仔细细的插进去,修剪了叶子,小心摆好。
唇角没什么笑,但是眼底光亮却很漂亮。
江州声音莫名温柔到极点,“很喜欢?”
南桑恩了一声。
江州轻笑,“以后只要你听话,我每天都给你买。”
南桑之前是唇角没什么笑,眼底亮晶晶的。
这会唇角的笑灿烂了。
眼底的亮晶晶却渐退。
她在江州脸上亲了口,乖顺的要命,“好。”
“再亲我一口,我原谅你早上吃的少。”
南桑早上吃的少,是因为唐棠给她带粥了。
南桑乖顺的亲了亲江州。
江州没走。
像是要在病房里待到中午。
南桑看了眼频频看手表,有点心神不宁的唐棠,找了个想和江州单独相处的借口,让唐棠顺利先走了。
江州和南桑想的一样,在病房里待到了快中午。
也和南桑想的一样。
越来越霸道,且霸道的理所当然。
而且还在悄无声息的给她下套。
南桑想上厕所。
问他了。
他同意了。
但出来后被他找事。
说他在,南桑上厕所不该关门。
还有。
大号还是小号,南桑不该不提前和他说。
南桑乖顺的道歉、认错、给出下次再不会这样的承诺。
江州满意了。
临近中午,江州给唐棠打电话。
让唐棠带饭来,他待会有事,要回公司。
唐棠在半小时后急匆匆的推开病房门。
手里拎着巨大的保温桶。
身上挎了个鼓鼓囊囊的包,和一个奥特曼造型的保温杯。
江州皱眉,“你回家了?”
唐棠擦了额头的汗,“是。”
她不等江州再说话,不冷不热的补充,“我在这是电灯泡,回趟家不对吗?”
她眼神像是刀子,“你让我来我不是来了吗?下午也不会出去,怎么了?不行吗?有问题吗?哪的问题?”
江州嘴巴蠕动半响,什么都没说。
守着南桑吃饭。
南桑吃了两口不吃了,说困了,想待会再吃。
南桑这几天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看着乖顺的厉害。
扯着他的袖子撒娇却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江州心软成水,应下了。
让南桑躺下,把被子给她盖好。
在额头上亲了好几口,让南桑睡。
南桑闭眼不过两分钟。
江州走了。
她在唐棠扯开窗帘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后坐起身,把吃饭的台子放好。
唐棠确定江州的确走了。
动作很快的从包里把给南桑做的药膳和中药拿出来。
南桑没让她开,“你快去看看你孩子吧。”
唐棠身上背着的明显是孩子的保温杯。
带子压着她身上的防晒外套。
痕迹很重。
说明水是满的。
孩子距离这里肯定很近。
唐棠抿唇一瞬,“这地主做的不只是妇科,还有儿科,我走时听说要来个专家……”
“算了,和你说这干嘛。你吃吧,我最多两个小时就会回来。”
南桑应下。
在唐棠走后认真的吃药膳。
上午被江州喂了不少东西,南桑不太饿是真的,发现就这么吃着,胃悄无声息的变大了也是真的。
把饭吃完没大会。
手机里进来江州的电话。
“唐棠呢?”
南桑面色不变,“她在洗手间,需要我叫她出来吗?”
“不用,待会让她去问诊台拿我给你……”江州顿了一瞬,“让她快去。”
电话挂断了。
南桑握着手机沉思几秒。
换上自己来时的衣服。
套上唐棠丢在这的宽大外套,戴上帽子和口罩。
第一次踏出了病房门。
她直接垂头坐电梯下去,路上没和人对视,更没和人说话。
到一楼问诊台签下唐棠的名字。
从惊羡的护士那抱走了好大一捧红玫瑰。
想走时莫名顿足,视线移向一楼最里面的儿科。
人烟稀少到根本不像是专家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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