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这句‘恪守妇道’之前签合同的时候说过。
虽然没有进合同,但南桑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守了,不玩真格的。
只是欲拒还迎的钓着人出赌场,去商务会所,带着一群出台小姐朝死里灌人。
笑吟吟的嘴脸,在把醉醺醺的人拉进酒店后消失不见踪影。
身后跟着七八个花背打手,披着黑色大衣,踹开酒店的房门。
叼根烟翘脚坐在板凳上。
捉奸直接成双,名流一抓就是现行。
像是雪花般的照片在十天里,以飞快的速度贴满了墙壁。
乱七八糟的视屏一录就是一卡带。
南桑把刚得来的一大佬的求饶视屏传到国外的邮箱,再刻进光盘一份。
嘴咬着笔帽,噙笑在光盘上的便签纸写上名字,插进成排密密麻麻的光碟架。
一手捏着名单比对,一手细指划过一张张光盘。
手机进来杨浅的电话。
南桑从和景深结婚后只接到过杨浅一个电话,把赌场给了她,这是第二个。
南桑点光盘数量的手微顿。
没什么表情的脸在接起电话后,扬起甜腻的笑,“浅姐好。”
杨浅也在笑,同样的甜蜜,“桑姐好。”
对南桑说桑姐好的。
要么是赌场的自己人,要么是景深盘子里的人。
其余的,很少。
大多是被捏住了致命把柄,跪地求饶的时候。
尤其是政商名流。
说白了。
不捏着他们的把柄,因为你是个女人,哪怕是开赌场,手里人多到数不胜数,地盘也多到令人咋舌,却依旧瞧不上你。
骨子里不拿你当成和他们一个阶级的人。
杨浅就更不用说了。
算是把南桑领进行的人,也算是把南桑捧到这个高位的人,张口笑吟吟,像是恭维的来一句‘桑姐好’,怎么听怎么诡异。
南桑笑笑:“有事?”
杨浅开口:“你最近的动作有点大啊。”
南桑脑袋微转。
看向单面玻璃外面人可罗雀的赌场。
最开始之所以慢吞吞的来。
一是和景深的关系算得上和缓,危机感没那么重。再就是怕动作太大传出去,打草惊蛇。
单方面骂了景深一顿后。
南桑的危机感空前高涨,加上陈绍南不在身边。
那点畏首畏尾消失的无影无踪,手段又快又狠。
那么肯定会打草惊蛇。
现在来场子的人,几乎没什么像样的了。
真正像样的,都早早的收到消息,半步不靠近这里,就怕被南桑给算计了。
南桑脸色阴晴不定,选择装傻:“您在说什么啊?”
“先出老千放高利贷,接着下药、车祸、仙人跳、打砸抢威胁,视屏照片又拍又拿。”杨浅语气悠悠:“除了毒和人命,能沾的你都沾了,你说我在说什么?”
南桑眼底闪过冷意:“然后呢?”
“你大张旗鼓不计任何代价的把人收拢到你名下,是为了什么?”
南桑冷笑:“当然是为了找南家算账。”
“是啊。”杨浅说:“你知道,我知道,被你算计的那些人都知道,桑姐……”
杨浅说:“南镇不知道吗?景深……不知道吗?”
南桑微怔。
杨浅说:“南镇最近在干什么,景深最近又在干什么,你知道吗?”
南桑……不知道。
南桑最近很忙。
忙到吃饭都差点吃进鼻孔里,趴在沙发上就能睡着。
有次连着三天都没时间卸妆。
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事,尤其是年关在即,哪来的心思关注南镇,尤其是关注本就不好查的景深。
杨浅开口:“你太急了,现在不收收急躁的心思,慢慢来,你会输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杨浅吐出一句:“没点意思。”
南桑在杨浅把电话挂断后,脑门莫名的窜出了汗,打电话:“散出去的人都收回来,给我盯南镇和景深。”
南桑不止是急,还贪。
手里握了大半名流政商的把柄不够,还想要全部。
她的几百号人全都散了出去,在京市的角落里盯着其余不敢再靠近赌场的人。
南桑一声令下,人手全部回笼,去盯南镇和景深。
南镇这边却并没有什么动静。
太朝前的查不到。
最近的,只是和些和他有关系的老板吃吃喝喝,正常走年关的亲礼。
没和南桑最近收拢的人打过交道。
景深同样。
没和南桑最近收拢的人打过交道。
更甚者,没接触过他丢给南桑地下的盘子,只是整日在北边晃。
南桑眉头微皱,喃喃:“北……”
南桑记得景深当初迟迟没插手。
除了钓着南初外。
还为了要南镇手里北部一块很大的地皮。
南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他要那块荒地做什么。
今晚景深和人约了在北边的一个湖里冬钓。
南桑原地转了两圈。
披上大衣出门上车,去京市北部。
京市北部距离这边有段距离。
南桑坐车过去,发现何止是有段距离,是相当远。
几乎和去京市周边城市距离一样。
下午出发,到地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隐约可见诺大的人工湖边亮了一盏灯。
北方的冬天是干冷,到处都硬邦邦的。
南方的冬天是湿冷,地面全是夹杂着冰屑的泥泞。
从南桑站的路边想下去湖边,必须要下一个没台阶的凹。
南桑低头看黑乎乎,一看就很脏还很软,会弄脏她高跟鞋的土地皱了眉。
提起裙摆想下去的时候。
湖边钓鱼的背影转过来一个。
南桑隔着很远和他对视。
模糊的眼睛有点看不清转过头的是谁,只看见猩红光点闪烁不断。
接着,猩红光点站起身。
穿着藏蓝色冲锋衣,围着黑色围巾的瘦高男人走近,在下凹处仰头看南桑。
不等南桑说话。
景深侧脸吐掉烟头,朝前半步伸出手。
南桑怔了下,看看下面的地,再看看他。
伸长手。
腋下被托着,整个人被半抱着下了这个凹处。
待南桑站稳后。
景深后退半步,手插兜冷冷清清的,“来这干什么?”
南桑低头想拍大衣沾到泥泞的动作微顿,掀眼皮看了眼他拉开的距离,蓦地扬起笑,甜甜蜜蜜的说:“想你了啊。”
她朝前蹭,腻腻歪歪的喊,“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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