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娇兰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夏志河哄得心情好了许多,再加上今日是孙娇兰进门的第一日,更是要在这院子里休息了。
夏志河纳了孙娇兰进门,除了为拉拢孙大人之外,还因为孙娇兰确实很讨他喜欢,所以这进门的第一天,他是无论如何都会睡在孙娇兰这里的。
毕竟夏志河的态度,同时也关系到日后孙娇兰在府中的地位,若是他今晚不宿在孙娇兰这,只怕第二日就会传出孙娇兰不受宠的传闻。
府中下人惯是会看人下菜,若是不受宠的妾室,那可真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只不过,夏志河自觉体贴的举动,孙娇兰却无法消受,因为她如今怀着身孕刚月余,还不能同房,且暂时还不能透露怀孕之事,所以她根本不能伺候夏志河。
怀孕之事已经确定了,刚满一个月,就连大夫都已经提前打点好,绝对不会出差错,接下来就只等合适的时机,再把自己怀孕的事情曝出去。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此番她进夏府,特地挑选了两个姿容娇美身形窈窕的丫鬟,就是备着做通房丫鬟的。
在这一事上,孙娇兰根本不在意夏志河有几个妾室,只要权利和地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足够了。
通房丫鬟这边,孙娇兰根本就不担心,只要一碗绝子汤下去,便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至于以后若是有其他的妾室,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尽量防着她们怀孕就是,若是真怀上了,那就暗中下手弄掉。
即便没能弄掉,最后让那些妾室生下了孩子,那也无妨,毕竟孩子能不能活着长大也是一个问题,不是么?
所以孙娇兰根本就不担心这点,甚至对于李氏这么多年来严防死守的行径充满了嘲讽。
防得那么紧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让自己得手了?甚至李氏都不知道自己早已爬上了夏志河的床!
与其让夏志河在外边养人,还不如放在府里,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
怀孕的前后三个月不能同房,这么长的时间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她果断备下了两个通房丫鬟带进夏府。
不仅如此,孙娇兰甚至还同夏志河说起,若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想要纳进府里做妾,都可以同自己说,自己一定努力说服李氏。
夏志河怎么都没有想到,孙娇兰竟是如此“大度”,不由得对她更加满意,而再一对比李氏,却更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了!
当晚,孙娇兰以自己来了月事为由,给夏志河安排了通房丫鬟伺候。
第二日一早,对此安排很是满意的夏志河,自觉要好好补偿一番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孙娇兰,便当即吩咐赏赐了不少物件,立刻就传遍了整个夏府。
李氏得知此事的时候,正面色难看地用着早膳。
昨日得知夏志河休息在孙娇兰的院子里,她发了一晚上的火,整宿都没有睡好,今日起来起色便差了许多。
结果今日才刚起来,就听说孙娇兰因月事不方便伺候夏志河,昨晚就安排了通房丫鬟。
“好一个孙娇兰!她还真是大度得很啊!进府的第一天就给夏志河安排通房丫鬟!”李氏气得脸色铁青,“我防了这么多年,结果她才刚进府第一天,就敢坏了我的规矩!”
边上的嬷嬷有些忐忑地继续禀报着:“听说孙姨娘不止安排了一个通房丫鬟,而是安排了两个,而且皆是姿容娇媚……”
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突兀响起,李氏当场就摔了自己面前的碗碟,气得浑身发抖,嘴上不停地谩骂着,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贵夫人模样。
骂了一阵,李氏这才猛地想起一事,抬头看向嬷嬷问道:“那贱人呢?!这会儿该是要晨昏定省的吧?她竟然敢不来?!刚进门就不把我这个正室夫人放在眼里不成?!”
嬷嬷心头一紧,暗道不妙,李氏还是想起了这茬。
因着夏府在李氏的掌控下一直很消停,那两个妾室又没有什么存在感,李氏平日里根本就不允她们出门,自然也就免了她们的晨昏定省。
这么多年下来,李氏早就忘了这回事,若不是刚才突然想起,只怕要忘了这茬了。
“夫人……老爷出门前下了命令,说是让孙姨娘不用到您这来立规矩,只要给老夫人请安就够了……”
嬷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胆战心惊之色,果然就见李氏下一刻就掀翻了桌子。
“贱人!贱人!我要她死!!”
“这辈子我就跟姓孙的过不去了!姓孙的都是老天派来克我的吗?!死了一个孙氏,现在又来一个孙娇兰!还有孙氏生下的那个贱种,一个个的都跟我过不去!”
李氏惊怒地尖叫着,整个屋子里的下人都惊如鹌鹑一般,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将头埋得低低的,生怕引起李氏的注意而被迁怒。
李氏发了好大一通怒气,猛地转头看向那嬷嬷,把后者给骇了一跳。
“那贱人现在在哪里?!”李氏猩红着眼,面色骇人地瞪着那嬷嬷。
“在……在老夫人那请安。”嬷嬷着实被吓得不轻,连忙小心翼翼地回着话。
虽说她是跟在李氏身边最久的心腹,但她却很清楚,自己也就只能在其他下人或是不受宠的侍妾庶女面前耍威风,真要到了李氏的跟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尊严。
自己在李氏眼里永远不过是个卑微的奴,所以她根本不敢大喘气,生怕出了岔子,这条老命就保不住了。
李氏听罢,当即起身,带着好些下人,气势汹汹地就往夏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晚间,夏洛潼在医馆忙完回到王府,就听着临冬与自己汇报着夏府里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
就连平日里鲜少露出表情的临冬,此时都忍不住勾起笑容禀报道:“……夏夫人可着实气得不轻,那孙姨娘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夏大人允了她不用去给夏夫人请安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