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不是第一次产生这样的疑问和想法，只是这一次，是她第一次能够具体化她的问题。
之前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都比较模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阐述。
而就在刚才，那些玩家的死让她联想到在前两个游戏世界发生的事。
那一瞬间，她的脑袋似乎清明了。
“你之所以每次都不会和玩家出现在一个地点，不是游戏针对你，也不是游戏的bug，而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玩家，对吗？”白霜紧紧地盯着齐域的眼睛，而齐域也没有退缩，就这样直直地跟她对视。
齐域的眼睛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白霜的倒影。
他看起来是那么真诚和单纯。
突然，他笑了。
这个笑和他之前的所有笑容都不一样。
就像是云淡风轻的终极boss在看想要挑战他的玩家，其实他一根手指头就能碾压对方，这种极致的实力差距让他根本不用对任何人产生防备。
白霜的眼前忽然一黑，紧接着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醒来，她正躺在自己的公寓里。
窗外阳光正好，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气。
白霜下床，赤脚走在地毯上，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城市景象。
一切都是稀疏平常的样子，只是，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
白霜去楼下的快餐店吃饭，她通常不怎么做饭，都是出来吃，快捷方便还好吃，所以老板老板娘都认识她。
“小霜，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还是说今天上班时间有改变？”老板一边给白霜端上她一向爱吃的套餐饭，一边笑意吟吟地问道。
“谢谢。”白霜把饭推到自己的面前，“没有，上班时间没变，就是突然醒得早了。”
“那要不要喝点凉的？”老板娘关心地看着她，“我送你一瓶。”
“好。”白霜没有拒绝他们的善意。
这家老板和老板娘为人很好，她接受他们的好意，才能给他们带东西。
“老板，来一份鸡腿饭套餐。”大门被推开撞响铃铛，一道年轻朝气的声音传进来。
白霜下意识地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他看起来很年轻，应该是还在念书的年纪，眉眼之间满是蓬勃的朝气。
“好嘞，稍等哈！”来活了，老板老板娘也不跟白霜多说，回到各自的岗位开始做饭。
白霜看了一眼男生就很快收回视线，用勺子吃自己的饭。
而整个店只有白霜这一位客人，其他的位置上都是空的，但是这个新进来的男生却径直地走到白霜的对面，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白霜没抬头，“没人。”
“好的。”男生听到答案正要坐下来，却听见白霜说，“虽然没人，但是我不喜欢跟陌生人拼桌。店里还有很多空座位，麻烦你坐到旁边去吧。”
白霜的语气挺客气的，但是说的话却是一点都不客气。
至少在日常生活中，很少有人像她这么直白地拒绝别人。
“好，是我打扰了，抱歉。”男生也从善如流地道歉，起身走到隔壁桌坐下来。
很快，男生要的鸡腿饭套餐便被老板端呈上来，老板娘也把送给白霜的饮料给她。
男生对老板微笑示意，同时指了指白霜正在喝的饮料说：“能麻烦也给我上一瓶吗？”
老板笑着点头道：“好。”
至此，男生吃的套餐饭和喝的饮料，都跟白霜如出一辙，简直就像是复制粘贴。
老板回到后厨，跟自家老婆说悄悄话。
他砸吧了一下嘴，皱着眉头说：“老婆，我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小男生有那么一点点的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老板娘说：“我们每天都守着店，哪里还有机会出去看谁？我反正见他不眼熟，你肯定是认错了。帅哥长得都很像，你分不清也很正常。”
没过多久，白霜的一盘子饭吃完了，她起身离开。
而她刚出门，男生也飞快地吃完他的饭，跟着一块离开。
老板见状赶紧用胳膊捣鼓老婆，“诶诶诶，你看，他明显是跟着小霜的嘛！糟糕，他该不会是什么变态吧？长得浓眉大眼、眉清目秀的，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啊！”
老板娘用抹布拍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人家就算跟着小霜，那就不兴是追求者吗？你别多想了，你是不是忘记小霜是干什么的？
“只有她伤害别人的份，没有别人伤害她的份。大不了明天她再来吃饭的时候我们提醒她一句。”
白霜走出快餐店，她准备去商场逛一逛顺便消食。
今天醒得有点早，离上班时间还远，她需要做点事情来消磨时间。
她走进商场，坐电梯上了四楼的电玩城，兑了一百块的游戏币。
她揣着装满游戏币的小篮子四处乱晃，寻找稍微让她感兴趣的游戏。
忽然，她背后被人给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啊。”男生赶紧道歉，等他抬头，才发现他不小心撞到的人竟然是在快餐店里遇到的。
“是你啊！真巧！”他眉眼舒展开来，笑得特别单纯无害，阳光帅气。
“下次走路小心点。”白霜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话后，便自顾自地走开了。
“诶，你也来玩这个，既然这么巧，那我们组队吧！”男生赶紧追上来，凑到白霜的身边说。
“我不喜欢组队。”白霜十分冷淡地拒绝道。
“那你一定是大神，我玩得比较差劲，要不然你带我上分吧？奖品库有一个我很想要的东西，你能帮我拿到吗？”男生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白霜。
而白霜面无表情地在模型枪前停下脚步。
她往里面塞了两个游戏币，游戏开始，屏幕上出现丧尸，她举着枪就是一通扫射。
一场游戏结束，游戏券不停地往外吐出来。
“大神，求带啊！”男生简直快成白霜的迷弟了。
“我不组队，尤其不跟菜鸟组队，我也不想带新人，更不想新人在我旁边叽叽喳喳。”
白霜把游戏券全部收好，总算给了男生一个眼神，“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再来骚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