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朔出现之后,整个聚贤楼顿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有人高声问道:“沈先生,此次大比,还有类似于往年一样的关卡吗?”
沈朔笑容有些神秘,“此次大比,与往年皆不相同,不过具体是如何一个不同,各位到时自会知晓。”
沈朔微微一顿,他朗声道:“只不过有件事,如今已经放出了消息,今日便再与各位重申一遍。”
“因为此次大比与往常皆不相同,且出入极大,所以这道龄限制,由一百岁延长至二百岁。”
“想必在座的各位,应该已经有人得知了这个消息。”
有些人沉默不语,有些人则是颇为惊讶。
洛毅挑了挑眉,“道龄限制放宽了一百岁?”
洛毅心底一沉,这看似让更多的人能够参加这次大比,更多的人多了一丝机会。
但其实竞争在无形之中增加了!
那些道龄接近二百岁的修士,境界修为自然不会太低,如此一来,那些数量众多的境界低微的修士,基本上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此举其实是有失公平的。
洛毅眉头悄然一皱,不对!这一点连他都能想到,琉璃道院的先生夫子们难道会想不到吗?
洛毅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思急转。
“将道龄放宽至二百年……”
此举是有意让境界更高的修士参加这场大比。
那么为何需要境界更高的修士?
洛毅忽然一怔,危险!
这次的大比,有着超乎平常的危险!
所以道院才会放宽对修士道龄的限制!
只不过危险自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此次大比之中定然有着极为吸引人的福缘。
否则那些道龄已经将近二百年的修士,是断然不会轻易参加这次大比的!
甚至可以说,这次大比之中暗藏着的机缘,让这些境界高深的修士们都有些坐不住了!
如果是这样,看来这一次的大比,还真是卧虎藏龙了。
有修士问道:“沈先生,这一次大比,可有其他洲的修士参加?”
沈朔的神情很是高深莫名,这个问题他没有过多的去解释,只是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届时你们自会知晓。
又有几位修士开口询问了一些大比的相关事宜,只不过沈朔的答案却一直是避重就轻,这不由得让洛毅更为好奇。
这次的大比,好像很不同寻常啊。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酒宴开始。
一位位宫廷女眷,身姿窈窕,的端着一个个香银托盘,盘中有各式各样的菜肴,还有很多仙家酒酿。
这些宫廷女眷,越是往上几层,这身上的衣物便越是清凉。
等到了第七层,窈窕的娇躯之上便只披着一件薄纱。
亏得这些女眷薄纱之下还穿着极为小巧的贴身衣物。
否则这场面定然要变得极为香艳。
待到美酒佳肴全都摆放在了桌案之上后,众人又收到了一块小巧的玉佩。
根据那位沈先生所言,这玉佩之中记载着这次大比的一应事宜。
只需要将神识沉入这块玉佩之中,便能获得其中蕴藏着的消息。
只不过沈朔的意思,是等在座的各位修士在离开这聚贤楼之后,再去查阅这玉佩之中的消息。
聚贤楼之中沉寂了片刻后,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
不少修士手持酒杯,敬酒不停。
不管这大比怎么变,但是有一条宗旨绝不会变。
多个朋友多条路。
来参加这次酒宴的,哪一个不是打算拉帮结派?
都希冀着一些同乡修士,能在这场大比之中互相照顾。
也因此,参加大比的修士,粗略的可以分为四个阵营。
这四个阵营,自然是按照东西南北四域分布。
北域不用过多赘述,应当是四域之中最弱的一个阵营。
哪怕是矮个子里面拔将军,都拔不出来一个返虚境。
余下三域,南域修士境界最高,东域修士人最多,西域修士最有钱。
只不过这种粗浅的阵营之中,又会细分出很多阵营。
看似齐心,实则不然。
牧仓随手掐住一只花雕鸡的鸡腿,轻轻一扯便扯下了那只鸡腿,从鸡腹之中流出颜色瑰丽的各色药膳,一股清香瞬间扑面而来。
牧仓轻咬一口,点了点头,他含糊不清道:“其实大家相互结盟,意义不大。”
洛毅问道:“为何?”
牧仓将那根鸡腿直接囫囵吞枣,嗦出一根骨头之后,将其丢到一旁,说道:“因为不管如何,只要进去了之后,大家的位置就是随机变换的。”
“虽然这一次的大比跟往常的不太一样,但不管怎么变,这一点规则是断然不会变的。”
“虽然不知道这一次大比,到底会在何地,但是想来不会小,据说数百年前的一次大比,场地比之整个南域都大,有些事先谈好结盟一事的人,结果到了大比结束,两人都没能见到面。”
牧仓身体后仰,枕着双手道:“所以说,在这聚贤楼中,就算是说出花来,都无用。”
“真进了大比,谁都不知道自己身边站着谁,自己又会出现在哪里。”
“所以说,何必操这个心呢。”
剑孤鸣笑道:“牧仙师倒是心境随和,不愧是天生道体,无垢琉璃心。”
牧仓随后拎起一串葡萄,一股脑的扔到了嘴里,含糊不清道:“也就那么回事吧,这酒宴估计还要办上一会,我先睡会,完事叫我。”
语罢,牧仓还真就躺下枕着自己的双手,闭目假寐。
李酒寒向来是言语不多,落座之后也只是安静饮酒,不曾多言。
钱重厚是个生意人,处事圆滑,有他在倒是一直不曾冷场,时不时便会讲出一些趣事。
林怜一直在洛毅身旁安静的坐着,偶尔便会望向洛毅,每每望去,眼中皆会多出一丝笑意。
洛毅倒是也察觉到了这位林前辈的视线,只不过都是装作没看见,他心里泛起了嘀咕。
隐风楼的这位林前辈,倒是意欲何为?
总不能是真看上自己了吧?
洛毅摇了摇头,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若说是自己有任缥缈那般容颜,那倒是有些可能。
自己就算了。
“唉……”
洛毅在心底叹了口气,还真就是应了晨默那句话。
是福是祸,犹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