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秋夜泛凉,但爱是不会降温的。
许是林宸近日表现得太过认真,他要参加乡试的消息便传了出去,起先是整个学堂都知道,后面就是半个镇上都听见了风声。
大多人得了消息便有意无意跟冷如月讲些吉利话,其中也不乏等着看热闹的,毕竟林宸再怎么说年龄也摆在那,参试的还有屡试不中的老童生,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不过大家猜疑归猜疑,如今冷如月的能力摆在那里,便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也得把嘲讽的话咽回肚子里去。
而来巴结的,就包含了王寡妇。
冷如月刚跟后厨讨论完下个月要出几道新菜式,一出来就碰上王寡妇挎着一篮子土鸡蛋,用红色棉麻布盖着,脸上净是谄媚的笑。
她见了冷如月,便连忙迎上来,笑得开怀“我说什么来着,今日是个好日头,冷老板此刻必然在酒楼里挣大钱呢,再听这喜鹊报喜,眼瞧着几日乡试过后,你家孩子就要给祖上争光喽!”
这话术一段接着一段,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说着祝贺,她也不好冷言。
想到这里,便也挤出一个笑“劳烦王婶跑一趟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儿孝顺聪明,看祖上能不能冒青烟了。”
王寡妇正想说什么,无意间便瞥到了酒楼里正忙活的阮潇。
此时的阮潇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毕竟冷如月空间里的药可是大把大把砸到他身上。
这人也看上去精神了不少,他本就生得高大,此时穿着小厮的衣服,却难掩身上的英气。
王寡妇的目光径直落到阮潇身上,却是再也移不开眼。
冷如月见状,无奈这女人竟能不分场合地见色起意,虽然阮潇确实有着浑然天成的气质,但也不至于大白天的就露出想吃人的表情吧?
而王寡妇的内心早已不知如何表达。
这个男人拥有着令她魂牵梦绕的一切,不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是在这小镇上难见的,可惜偏偏根本不搭理她。
如今时隔这么久,再次见到这张脸,倒是勾起了她以往的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曾经她三番五次放低身段暗示这男人,可他却从来都不为所动,甚至眼神还无比冰冷,或许正是因此,她对冷如月有着莫名其妙的恶意,觉得她配不上这个男人。
如今再见到这张令她痴迷已久的脸,纵使她后面也接触了别的男人,可最放不下的,还是他。后面得了男人失踪的消息,她还惋惜了许久,只当是他有眼无珠,遭报应了罢。
“你还活着?”王寡妇的声音都略微有些颤抖。
冷如月见状,有些无奈,阮潇刚来的时候酒楼里的人也总是把他认错,估计真的跟那个男人长得很像,不过相处下来,大家也觉得这两人的性格完全不同。
“不是的,这是我店里新来的伙计,他不是那位,你认错了。”
冷如月说完,便冷下脸准备送客。
她放大了声音“心意我领了,也借各位吉言,我儿若是高中,必会在酒楼中设宴,感谢各位的支持,即使没有结果也会对新菜式打折扣,届时欢迎大家来品尝。”
酒楼里的客人都欢呼了起来,纷纷道着“老板娘大气”。
王寡妇听了也就转身离开,不死心地往那边又瞧了几眼,发现眼前这男人确实没有任何认识她的痕迹。
她咬了咬嘴唇,见周围这些人也没什么反应,就算再有疑问也只能作罢。
打发作走王寡妇,冷如月看着家里的木炭所剩无几,因此,她交代阮潇看好几个孩子,转身就直接来到街上打算买些木炭回去。
当冷如月来到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道路两旁络绎不绝的叫卖声,一切都场景都显得欣欣向荣。
这不禁让冷如月感慨古代人的幸福生活。
可就在冷如月刚感慨过后,就看到不远处的街道上,围了许多的平民百姓,她带着好奇,踱步上前,投过人群的缝隙,跻身到最前面。
赫然,映入冷如月眼帘的竟是一位姑娘卖身葬父的场面。
这让冷如月看着跪在地上,满身补丁且头上插着枯草的姑娘,怜悯之心瞬间油然而生。
“唉,也真是可怜啊!小小的年纪,马上就要沦落成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谁说不是呢!你且看这姑娘旁边的尸体还未僵硬,想来这人怕是还没死太久啊!”
“这么一个娇弱的姑娘,也不知最后落个什么境第地,但愿老天看在这姑娘可怜的份上,能给她一个好的去处啊!”
周围的人皆是窃窃私语的感慨着这姑娘悲惨的身世。
这也让冷如月通过这感慨声,再次把目光看向那姑娘和她死去不久的父亲时,突然一股邪风吹过,把原本蒙在尸体上的白布,瞬间吹散。
这也引起了众人的恐慌。
“天爷呦,这怕是老天有啥不满吧?否则怎么好端端的刮这么一股大风!大风”
“谁说不是呢!天爷呦,这都蒙上白布了,竟然就这么让尸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见是作孽呦!”
甚至于此刻,有那胆小的妇人,因着,尸体整个暴露在人前,吓得惨白着脸色,四下逃窜。
而作为死者家属的那位姑娘,见自己的父亲死后不得安生,当即伤心的放声悲戚。
“爹!您一路走好啊!若有什么未了得心愿,就托梦告诉女儿吧,切不可闹出这么大动静啊!”
那姑娘哭的是肝肠寸断,当真引起了冷如月的同情,刚想上前去安慰一番,可谁知,她的余光竟是扫到死者的面容。
这让作为医者的她很是纳罕!
没争得死者家属的同意,冷如月一个箭步冲到死者身边,伸手在死者的鼻间试探着,紧接着,用双手撑起死者的眼皮,试图在印证自己的揣测一般,还没等她彻底检查清楚。
就见死者家属,惊恐着双眸,带着十足的怒气,一把推开冷如月。
“这位娘子,你要干什么!不知道什么叫死者为大吗?你这样羞辱我父亲,是何道理!”
这姑娘忿忿不平的冲冷如月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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