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22章
向诗澜跪坐在门口良久,被冻的瑟瑟发抖,仰头看着自己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家,眼中流露出陌生的神色。
这是她的家,但现在,她却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了。
向冬宸……向夏……
算你们狠,我会让你们后悔!后悔抛弃我!!
向诗澜眼中迸发出仇恨的光,捂着旧伤未曾痊愈的腹部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没有专属司机,身上也没钱打车,其他交通工具也都坐不了,向诗澜感觉自己就像苦情戏女主,从来没这么绝望过。
但她很幸运,这里是富人区,走出向家的范围后,有不少路过的车辆。
“诗澜?你怎么这副模样?”
有认出她的人,停下了车,降下车窗满脸惊讶的看着她。
向诗澜认出,那是自己高中时的跟班。
对方家里是做服装生意的,她以前只是向诗澜跟班中最不显眼的,甚至她都记不清对方的名字。
“嗯……是你。”
以往自己最看不上的人,如今竟然见到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向诗澜手指无声掐进肉里,表面上却得维持着得体的笑。
“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少啊,快上来。”
向诗澜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向家还没有公布出去,众人只知道她这几日窝在家中养病。
她意识到对方还不清楚自己的情况,果断的上了车。
车里的暖气让向诗澜好受了许多。
“纸巾给你,发生什么事儿了啊,你哥哥们呢?”
她递过来纸巾,眼神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
刚才看到向诗澜时,她险些没认出来。
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当初趾高气昂的小公主模样。
蓬头垢面且浮肿不堪的脸,冻的都已经僵了脏乱的衣服,打眼一看她还纳闷这里怎么会有乞丐,直到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竟然是向诗澜。
向诗澜摇摇头,没多说,只是忍着腹部的不适问道:“能把我送到九龙街吗?”
女生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诧。
毕竟记忆里,向诗澜可从来没用过请求的口吻跟她说话。
没猜错的话,她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吧。
心里转了无数个弯儿,她面上却不显,只是和和气气的道:“客气什么,我们可是朋友,不是吗?”
向诗澜点头:“是。”
只是以前,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将人送到就九龙街,看着她明显哪里有问题的背影,回忆了一下她刚才一直捂着腹部的模样,女生猜测道,难道是来大姨妈了?
但是不像,痛经的话不该捂那个部位啊。
敏锐的察觉到其中或许有什么事儿,女生一改方才的温柔模样,对司机道:“去向家。”
向诗澜身上绝对发生了什么。
那头的向诗澜轻车熟路的走进一家按摩店,店主嘴里叼着烟,低头打着游戏,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还是向诗澜开口后,他一脸不耐烦的抬头。
“艹,脸肿的跟老子屁股似的,做脸部消肿的话对面美容院。”
向诗澜许久没吃药了,刚才在车里应付着那女孩的问话已经是极限,现在面对这种人,哪里还忍得住。
“狗五!你活腻了!!?”
听到对方准确无误的喊出自己的名字,狗五吓了一跳,仔细打量几眼,心里咯噔一下。
“向小姐!?”
他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站起身,抬手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都是我的错!看我这贱嘴,向小姐光临,我竟然是没认出来,都怪我!”
给自己脸都扇肿后,他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是来找许哥的?他不在啊……”
向诗澜不烦躁道:“给我一间房间,找个医生来,再叫人去买一套干净的衣服,我要chanel的。”
三个要求,没一个不是要花钱的,尤其最后一个。
狗五苦笑一声:“您看……”
不等他把话说完,向诗澜疾言厉色的喊道:“是谁给你们诸多好处,难道你忘了!?若不是有向家,你以为你们还能走到今天这步!?”
想到向诗澜背后的向家,狗五立马怂了。
“我这就去。”
...
在向诗澜找地方‘安顿’下来时,向风语半夜被江止的电话吵醒了。
说来也巧,江止被绑来鄢家的时候,注意到了这附近竟然是不错的取景地,也适合拍摄,所以回s市后第一场戏就选在了这附近,以至于晚上向风语能回家睡。
“你最好有要紧事,不然明天我就掰开你那张话多的嘴,把口水吐里面。”
周身萦绕狂躁起床气的向风语哑声道。
对面江止安静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已经大半夜了,熬夜党完全没注意时间。
“姐姐……别生气,我是想说那个芝芝。”
向风语一听这个名字就头疼。
她已经十分后悔把这位后门姐招进剧组了。
“她又怎么了……”
江止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倦:“有个群演不小心将水撒到她身上了,对方道歉她不答应,让对方鞠躬了一整天,自己走到哪儿群演就跟到哪儿鞠躬,我去说了几句,人家直接生气,说不演了。”
太难搞了。
向风语心想这人一旦有权有势,怎么能坏成这样。
“明天我去看看吧。”
江止这才挂了电话。
晚上向风语就做了个荒诞的梦。
梦中,她是一个有钱有时间但是老公不在身边的贵妇,她整日无所事事,白天带着一群男模出海,晚上包下酒吧看小偶像给自己跳舞。
这种空虚的生活过惯了,她开始觉得无聊。
直到有一天跟小姐妹去酒吧喝酒时,她看到了一个家境贫寒,出来打工赚学费的清冷少年。
小服务生是她见过长相最标志的人,一双勾人的黑眼睛,苍白尖细的下颚勾引着人去捏,气质出尘,他与群妖乱舞的酒吧格格不入,穿着勾勒身材的燕尾服穿行在人群中,表情却冷淡的好似谁也放不进眼中。
也包括她。
小服务生仇视有钱人,对她递来的卡没有半分欲望,甚至有些嘲弄。
向风语是个有钱人,还是个天天被人捧着的有钱人,哪里被人拒绝过。
于是她用对方在住院的老母亲做要挟,逼得小服务生忍辱负重的坐在她身边。
她捏着小服务生尖细的下巴,让他被迫仰起头,宛若濒死的天鹅。
向风语将酒瓶塞到他唇边,看着他因为羞耻红了的眼圈,但又不得不从张开唇将她灌进去的液体全部喝下。
向风语笑了。
有钱人坏,都怪月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