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暗中给向风语点了个赞。
他作为导演不好得罪芝芝,但是向风语不怕啊。
被向风语指到的那个群演满脸惊喜。
“我可以!”
最底层的群演,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会紧紧的攥在手里。
他们从不缺向上爬的勇气。
只要有机会。
坐在那边的芝芝傻眼了。
马娇娇是她的角色,向风语把她一口没动的奶茶喝光又把她角色给别人,什么意思?
得到肯定的回答,向风语点点头。
给了她一份剧本。
江止心里笑的要死,表面却十分严肃道:“这是芝芝的角色,你这样突然换人,让我有些难做啊。”
芝芝松了口气。
紧接着江止又道:“但是芝芝冷,我们又不能冻坏她,好在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那就这样吧。”
江家富家养出来的小少爷,天寒地冻的,都在耐心的给演员讲戏,甚至亲自表演。
那女的可好,全剧组就她最享受。
江止早就看不顺眼了。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从对方眼里找到了同样的情绪。
一天的戏拍完,向风语收工后没回酒店,而是在镇子上逛了起来。
小镇建筑都很古朴,临水而建,镇里的人手艺人居多,做出的成品卖给固定的外地商人,这里的人不缺钱,生活节奏也普遍慢,是个适合居住的好地方。
“唔,这个癞蛤蟆吃天鹅肉雕塑不错。”
手里把玩着那个癞蛤蟆伸着长舌头想去舔一旁高贵冷艳天鹅的泥塑,向风语拍了张照发给了鄢行月。
祝你放屁蹦黄水:像不像我跟你
鄢行月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你比蛤蟆好看
向风语瞪大了眼睛。
小病秧子是在夸自己长得好看吗?
“嘿嘿,月月夸我了。”
她笑的眼都没了的将这条消息收藏。
见她要了这个泥塑,卖泥塑的婆婆笑的眼角皱纹清晰分明。
“阿婆给你包好看点哦。”
向风语一改方才的猥琐笑脸,温温和和的道谢:“谢谢阿婆。”
“阿婆好久没见到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了,是来玩的吗?”
向风语点头:“嗯,这里很美。”
听到她的夸奖,阿婆笑容真挚了些。
“前面不远处有颗能许愿的老树,你们年轻人应该会喜欢,可以去看看。”
听着婆婆的话,向风语点头,朝着那个方向走,沿途很多小镇本地人都在跟她打招呼。
小镇人,淳朴又热情。
阿婆口中的古树听起来有股子沧桑感。
向风语以为会见到一棵老态龙钟,满是时间痕迹的老树。
谁知还没走到目的地,她老远就看到了那棵比居民三层小楼都要高,几乎遮天蔽日的巨树。
“老当益壮啊……”
老树的枝干上系着无数彩布,代替了凋零的枝叶,清风刮过,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缤纷的彩色中。
压在最下方的枝丫上挂着的彩布明显比上面的颜色要新,上面用墨笔写着各式的愿望。
‘苏苏,我一定会考上你的学校,希望你能等我’
‘喜欢我小妈的第三年,希望我爸今年暴毙’
‘祝我跟陆少爷永远大便通畅!’
‘今年一定涨薪!’
各式愿望,什么都有,看的向风语眼睛都要花了。
旁边的老大爷微笑的看着她。
“姑娘,来这儿玩的吧。”
“要写愿望吗?只要十块钱,很便宜的,爷爷帮你挂。”
向风语想说自己没有愿望。
但是转念一想,最后还是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了老大爷。
大爷让她挑一个喜欢的颜色,不急不缓的拿出砚台磨墨。
向风语挑了最喜欢的墨绿色。
沾着墨汁,生疏的拿着毛笔写下了自己的愿望。
“好了。”
看着老大爷佝偻的背,向风语拒绝了他的帮忙,自己一个人挑了地儿,垫着脚将自己的彩布系了上去。
随后往远处站了站,给大树拍了照,发给了鄢行月。
祝你放屁蹦黄水:月月快看,好大的树,我还许了愿望呢,你要是能来就好了
看着手机里的消息,鄢行月回了话,随后继续撑着头看着在远处巨树底下又蹦又跳,换着角度拍照的女孩。
鄢夫人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个糖葫芦慢吞吞的吃着。
“走吧,妈妈。”
见人走了,鄢行月这才将茶杯中最后一滴茶水喝净,起身拉着鄢夫人的手往楼下走。
负责古树的老大爷很久没见到向风语这样的年轻人了。
上一次古镇来客人,还是学生放假的时候,周围村镇的学生会带着朋友来。
正回忆着自己年轻时跟老伴在树下一起写愿望的时光,低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他瞬间回神。
老大爷视力还没花,这一看,直接愣住。
霍,多好看的少年啊。
今天是怎么了,一连看着两个好看的年轻人。
大爷的笑容更深了。
“小伙子,许愿吗?十块钱一条,爷爷可以帮你挂上哦。”
鄢行月递过来二十块钱。
老大爷说:“只能许一条,不能太贪心。”
鄢行月却摇了摇头。
“我不许愿。”
“我想买一个人的愿望。”
第一次听到这种请求的大爷反应了好久。
“你想买谁的啊。”
“刚才那个女孩。”
老大爷眼睛都亮了。
“哦~”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不比他们当年差多少啊。
老大爷促狭的眨眨眼:“喜欢那姑娘啊,跟你说,喜欢一个人要及时表白啊,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的心意。”
“我跟我老伴是同学,就因为我直白,追了一个多月她就同意了。”
“一年后我就求婚了,怎么样,是不是发展很快。”
老头满脸骄傲。
鄢行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用平静的语气道:
“我们认识第一天,她就是我未婚妻了。”
老大爷:“………”
“我跟我老伴还是同桌呐!”
鄢行月:“她对我一见钟情。”
老大爷:“我老伴给我写了一百八十封信!”
鄢行月:“她出门都要带我的贴身衣物,不然睡不着觉。”
老大爷:“………有多贴身?”
鄢行月:“要多贴有多贴。”
老大爷大手一挥:“你赢了,我不告诉你是哪个,你自己去找吧。”
大爷没比过,不肯告诉鄢行月向风语的布条是哪个。
他心想着看你怎么找得到,到时候就罚你听一听我跟我老伴的爱情故事再告诉你。
谁知,鄢行月走过去,目不斜视的从让人眼花缭乱的布条中准确无误的拆下来一个墨绿色的布条。
他低头展开,上面是向风语的字迹,隐约间还能嗅到墨香。
‘祝,鄢行月无病无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