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密码后,祈肆收回手指。
这时,他注意到怀中的女孩,正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男人挑了挑眉,询问:“嗯?”
盛问音这时一把抓住祈肆的衣领,她怕被人听见,所以她咬着祈肆的耳朵,激动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有奸情!”
祈肆:“……”
祈肆蹙眉看着怀中的女孩,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而后也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交易。”
他的呼吸带着温热,气息打在她的耳廓,将她的白嫩的耳垂,都弄红了。
祈肆只说了这两个字,就没有多说了。
盛问音却满脸问号,还想打听!
这时,下面的叛军元首,又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拿着手机去了更远的角落接听,等到他说完电话,再回来时,他带着冥,出了酒店大门。
玻璃大门开了又关。
一楼大堂,很快就恢复了死寂般的安静。
祈肆这时拍了拍盛问音的肩膀,对她打了个“撤离”的手势。
两人沿着来时候的路,撤到后楼梯,然后一路上了之前隐藏的那间酒店房间。
一回到房间,盛问音立刻追问:“你和冥到底是怎么回事?”
祈肆没有作声,他只是看了眼手表,平静的道:“还能休息三个小时,你要不要睡会儿?”
盛问音哪里睡得着,她追过去拉住祈肆的衣服,蛮横的道:“回答我!”
祈肆低头看了眼女孩拽着他衣角的白嫩小手,他宽厚的大掌,盖住她的手背,而后缓声道:“想要答案,可以,先说出你的答案。”
盛问音一愣:“我什么答案?”
祈肆沉着脸:“你对他很特别,为什么?”
盛问音一顿,她默默的将自己的手从祈肆的掌心抽出,背在身后。
祈肆没说什么,他只是扫了盛问音一眼,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走到床的一边,坐下道:“无论是之前对他莫名其妙的排斥,还是现在对他莫名其妙的维护,你对他,始终是特别的,为什么?”
盛问音张了张嘴,正要出声。
祈肆率先道:“之前那些借口就不用重复了,觉得他不像好人,所以想打他,或是知道他身份不简单,死了可惜,这些,我知道都不是真话。”
盛问音顿时沉默了。
祈肆把话说得这么死,这是一点编造的余地都不给她?
那她总不能告诉祈肆,她是重生的,冥是她前世的老师吧?
她要是真这么说了,祈肆可能马上就要送她去精神病院,而且还不会帮她交医药费!
于是盛问音深思了一下,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她沉重的道:“哎,还是被你发现了,其实我和他,的确有些关系。”
祈肆眯了眯眼:“说。”
盛问音道:“他暗恋我。”
祈肆:“……”
“真的。”盛问音看祈肆不做声,就道:“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医院,你酒精中毒那回,我看他半夜来路不明来医院,就和他打了起来,结果打完后,他看我的眼神一下就变了,简单来说,他对我一见钟情了。”
祈肆:“…………”
盛问音说到这里,稍微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凝重起来:“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红颜祸水吧,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见到他,就想揍他的原因,我觉得他配不上我,他这种狂蜂浪蝶,实在很打扰我的生活,所以我想赶走他。”
祈肆这时深吸一口气,他闭了闭眼,伸手重重的按住了自己的额角。
盛问音苦笑一声,看着祈肆道:“看吧,你也觉得很难以接受吧,是啊,我根正苗红,将来可是要做华国第一战神的女人,而他呢,区区一个血噩组织的首领,说白了就是小混混一个,犯案累累,作恶多端,他喜欢我,简直是自不量力。”
祈肆摆了摆手,缓声道:“好了,不用说了。”
盛问音皱起眉:“怎么,你不信我的话?其实我刚才救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毕竟是我的追求者,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也不至于看着他身首异处还无动于衷,毕竟人心肉长的,我又天性善良。”
祈肆这时有点虚弱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无力道:“真的不用说了。”
“可是我不说你真的能了解吗?”盛问音看着祈肆的脸,沉痛的道:“你真的能了解我超凡脱俗的无边魅力吗?”
祈肆:“………………”
祈肆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他是看出了,盛问音这是打死也不想跟他说实话,甚至还企图用装疯卖傻来蒙混过关。
为了打断她,祈肆只能直接道:“女人、小孩被释放,是他提出的,他与华国军方达成协议,愿意释放全部人质,前提是,华国要取消对他的追击令,以及接受他的合作要求。”
盛问音一嘴的自吹自擂,被祈肆这顿坦白一堵,只能全部咽回肚子里。
她看着祈肆问:“所以说,冥混进别伯夏叛军里面,果然是另有目的的,他怂恿叛军挟持无辜百姓,其实是为了拿到筹码,掌握话语权,与华国军方进行协商?”
祈肆淡声道:“一部分吧,他跟叛军元首,是各取所需。”
对,就是各取所需,绑架一票人,叛军可以用这批人,来跟政府军谈判,血噩首领也可以用这批人,来跟华国军方谈判,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狗东西。”盛问音控制不住的骂了一句。
祈肆没做声。
盛问音又问:“那刚才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了?”
祈肆随口道:“做戏。”
盛问音一愣:“做给谁看?”
祈肆却摇了摇头,他看着盛问音的眼睛,道:“到这里,就是机密了。”
军方机密,自然是不能随便说的。
不过这么一来,也就说得通为什么师父打几分钟就输给祈肆了,而祈肆也……
等等……
盛问音突然一怔。
她抬头看向祈肆,错愕的盯着他的眼睛,问:“那也就是说,你其实压根也不是真的要杀他?所以我根本没必要救他?”
祈肆平静的道:“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开枪和发射暗器同时进行,我们都会躲开,而他趁机从二楼窗户跳下去,故意挑选二楼,也是因为,这里的窗户跳不死人。”
盛问音:“……”
盛问音呆呆的抬起手,失魂落魄的摸了摸自己的嘴。
祈肆这时朝她走去,他站在她面前,将她放在唇边的小手拉下来,缓缓道:“不过,有你的加入,这场戏,的确更逼真了。”
祈肆说着,目光又晦涩下来。
他打量着女孩红润的嘴唇,而后弯下腰,薄唇抵着她的耳畔,低声道:“尤其是最后那一吻,盛老师,算你厉害,让我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