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还真有点被赵山河的气势吓愣了。
陈龙咳嗽了一声,看着赵山河,“谈合作就谈合作,你急什么眼啊,这想要承包销售权可是件大事儿,那得在厂领导内部召开会议,且十几位厂领导全票通过后才能把罐头厂的承包销售权给你,你现在空口白牙的过来,就说要罐头厂的承包销售权,那根本不可能行得通。”
“况且这关于罐头厂承包销售权的事宜,我们厂领导内部还在详谈,刘厂长休假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全权处理,李副主任有心想要给我们罐头厂带来一丝生机,可也得掂量掂量~这带来的合作伙伴有钱有势,那我们罐头厂可就活命有望了,可要是什么下三滥的阿猫阿狗过来,我们罐头厂也不是垃圾堆,任由他刨食儿吃!”
话说的难听,明里暗里的都在敲打赵山河。
“陈副厂长,咱们不都说好了吗,只要能引进来合作商,咱们厂子就把承包销售权交出去,可你刚才这话……”李袁华内里有点虚了。
“这话我确实说过,而且还是和刘厂长详谈过后我才说的,可我这话出口也得分人分事,咱们罐头厂现在虽然不景气,可也是国营的咱们厂子的承包销售权大小也是块金疙瘩,要是让外人知道,咱们罐头厂为了活命,就把销售权给了一个穷混子出身的赵山河,丢不丢人!”
陈龙很嚣张,不过就是自以为仗着副厂长的身份能够力拔山高气盖世,他喊一嗓子底下这些人都得害怕的跟个孙子似的。
不过现在罐头厂风雨飘零,他这个副厂长想要摆架子,怕也是没有几天时日了。
难听的话刺耳,赵山河索性就不听,只要使些手腕弄到罐头厂的承包销售权,日后在罐头厂,他还真不怕没有机会惩治陈龙和郑伍德这两个跳脚面的癞蛤蟆。
妈的!
且给你们几天功夫神气。
一缸子茶水下了肚,赵山河才缓缓开口。
“丢人的事做尽了,裤衩子破的都包不住屁股蛋儿了,才转回头来想起罐头厂的颜面了,捞油水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要脸呐,都是千年的狐狸,别踏马在我面前玩聊斋了,我就一句话,我不缺钱,但我也不是傻子,想要在我身上捞油水,首先得让我看到十足的利益!”
赵山河的气场让旁观的吴有容心里都为之一颤。
她借着郑伍德的势力,在罐头厂做会计也有四五年了,赵山河的名号她不是没有听说过。
穷混子。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娶了退休老职工苏正山的闺女,可却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对媳妇孩子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妥妥一个在世的人渣。
可现如今她瞧着赵山河,却觉得精神的很。
俊朗的面貌,壮实的体格。
一看就能干。
这样的男人就算不把女人弄得花枝乱颤,也得把女人的心弄得痒痒的。
吴有容媚眼如丝,瞧着赵山河的模样,竟不由得有些脸红,心里觉得空虚的很。
“陈副厂长、郑主任,人家可是李副主任大老远介绍来的,何必说话这样针锋相对呢,该坐下来和气些才好。”吴有容轻声软语,直把男人的骨头都要震的酥了。
苏正山和洪长海一把老骨头了,听了吴有容的话,都觉得春风拂面,欲痒难耐。
吴有容风姿绰约,在罐头厂颇有名号,不少人背地里给她起了个名号,叫在世的潘金莲。
上到厂长,下到年轻力壮的厂子职工,没有一个是她玩不转的。
陈龙面上软和了些,“吴会计说的对,来者是客,不过我们罐头厂的承包销售权,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拿得到的,这罐头厂的生产销售不归李副主任管,有些事情他也不太明白。”
“全省大大小小的罐头厂不下几十家,竞争激烈,我们罐头厂虽然是老牌的国营企业,但这几年省内外不少罐头厂都引进了先进的设备,做出的罐头远比我们的口碑要好,现如今我们这罐头厂也是强弩之末,罐头的销量很差,整个罐头厂的库房积压了几万瓶的罐头,总共16条生产线,现如今也只剩下3条了。”
“厂子大半的工人,离职的离职,下岗的下岗,如今全厂上下,也不过百人的职工在生产线上,厂子清静,员工清静,账面更清静,不过即使这样,罐头厂的承包销售权也不是一般人想拿就能拿的。”
“说句实话,厂内部的领导都想把这销售权搞出去,苍蝇腿也是肉,保不齐这萧条的罐头厂能迎来一线生机,毕竟大家伙也不想把铁饭碗给摔了,只不过罐头厂不是大锅饭,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刨食儿吃,今天要不是李副主任一律担保,我是不可能见你的。”
陈龙的话说完,眼神落在了赵山河身上。
起初,李袁华找到他说有人愿意和罐头厂合作,要搞承包销售权,他很高兴,可后来一听说这合作伙伴是赵山河,他一下子就泄了气。
堂堂国营的罐头大厂子,昔日风光无限的时候,那是连上级的大领导来了,说话都要低声下气的地方。
如今虽然萧条了,可却怎么能和一个穷混子搞合作呢?
这不妥妥的是把罐头厂的脸面扣在了屎盆子上吗?
陈龙想不通,刘振邦一个里外都滑的很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和赵山河这种人搭上关系呢?
对于赵山河,他不止不屑,更看不起。
话虽然难听,可却是实实在在的真话。
所谓忠言逆耳,也不过是这个道理。
赵山河没有生气,反而对陈龙小人一般的恶臭嘴脸有了改观。
陈龙虽然恶心人,但骨子里是个爷们儿。
“陈副厂长。”赵山河起身,掏出根烟递了过去。
这让陈龙眼神一震。
他没有拒绝,接过烟缓了半刻,“我说了这么多难听的话,你就一点没生气?”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陈龙很疑惑。
“我为什么要生气,陈副厂长说的是实话,我以前确实是个登不上台面的阿猫阿狗,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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