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啥,原来他就是山河购物中心的老板呐,瞧着可真年轻。”
“可不是吗,年纪轻轻本事还大,满南城也找不出这么优秀的小伙子,这要不是我闺女结婚早,我非得让我闺女嫁给他,让他给我做女婿,那日子得多风光啊。”
“我看做你女婿还是算了吧,人家这身家地位,那得啥样的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啊,这都晓得百货市场之前有多破落,可人家一挥手,你瞧瞧现如今这百货市场,成了金疙瘩了。”
能拿到这次抓阄大会入场资格的,不乏有一些有门路有财力的个体商。
可一看,百货市场监管部的部长马勇,以及家具厂厂长的亲弟弟都在,甚至连家具厂长都亲自驾临竞争铺面,那个个都泄了气。
又一转头,是如今百货市场最风光的赵山河,瞧着就财大气粗,别说竞争了,就算走到人家跟前说两句话,都得低声下气。
不少人都直跺脚,这完完全全就是陪跑来了。
周建伟寻摸了个位置,他旁边穿着白衬衫,扎着高级红牛皮裤带,梳着大背油头,有点地中海的就是他哥周建国。
俩人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但明显,周建国比他多了几分城府,人也有架势。
周建伟有个当厂长的亲哥撑腰,那是占尽了风头,嘴里叼着烟卷,拽的二五八万的,一些没啥人脉背景的小商贩想要上前混个脸熟,他愣是连讥带讽的给人呲了回去。
“哥,瞧见没有,赵山河那个犊子现在可扬巴了,一脸的得意,不过他也得意不了几天了,就凭你和上层领导的关系,捏死他,不就跟捏死个蚂蚁似得简单嘛。”
听周建伟这么说,周建国笑了笑,一幅早就稳坐江山,运筹帷幄的样子,“他不过就是个被家具厂开除的混子,之前在我眼皮子底下连大气都不敢喘,现如今只要咱们拿下百货市场的铺面,捏死他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要不说还是哥你硬,一句话,上层领导就给了咱6个铺面,兄弟我以后肯定好好干,别说踏马的山河购物中心,就是百货市场,都得是咱们周家的!”周建伟得意的摇头晃脑。
周建国见周建伟这个怂货软蛋包总算有点志向了,冷的笑了几声,“以后说话办事儿有点章程,少踏马的出去找女人厮混,多放点心思在赚钱上,你说说,这些年要不是我在家具厂累死累活的当上了厂长,咱们周家现在能有这么风光吗?”
嘴上说着,心里却越发得意。
他堂堂家具厂厂长,满南城去打听,虽然不说富得流油,可只要在南城有点身份地位的,都得给点面子。
就光刚才,就不下五四个小领导过来点头哈腰的递烟。
神气的很。
以前没做厂长的时候不觉得,现如今成了厂长,把人驾驭在自己身下驰骋的快感,才是真的爽翻天了。
“哥,我可听说这回赵山河放下狠话了,百货市场他都要拿下,这小子滑头的很,还攀上了百货市场的刘长江,俩人暗地里没少厮混,形同密友,说不定会在这次抓阄大会上耍手段……”周建伟也是刚才听马勇那波人说的,他也是没想到,赵山河口气这么大。
艹!
真当自己是手握几百万的富豪了。
“刘长江只不过是个小科长而已,能跟我这个厂长比吗,赵山河就更是小喽啰了,山河购物中心开业当天,也不过是仗着几分噱头,才闹得那么大,现如今这股风过去了,那购物中心的生意也好不到哪去,就算赵山河手里攥着几个钱,那钱怕还不够咱们塞牙缝的呢,你就踏踏实实的给我坐稳了,大会一结束,6个铺面到手,咱们就张罗开业的事儿。”周建国十分淡定的转了转手腕子上的大金手表,一脸的胜券在握。
他斜撇了一眼对面的赵山河,一脸的不屑,“想当初他被我跟个狗似得赶出了家具厂,现如今我照样能把他踩在脚底下,让他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他一脸神气的靠在椅背上,厂长架势十足。
半刻钟后,百货市场以及市场监管部门的上层领导都陆续到场,马龙彪更是在众星捧月之下坐到了首位,坐在他旁边的是百货市场的领导万川。
万川明面是百货市场的高层领导,有权有势,可这几年马龙彪一手遮天,他也早就被架空了,就是个空壳,说起来还不如刘长江这个和马龙彪有几分交情的科长权利大。
“领导,人员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万川说道,把扩音器放到了马龙彪面前。
“在你的地界我不好发话,还是你来吧。”马龙彪回道。
万川只得听命,把扩音器放到了自己面前。
清了清嗓子,他道“今天,是百货市场第二次抓阄大会,为了顺应时代,大力发展经济,搞私营,搞个体,增加群众经济收入……”
“为首的山河购物中心在百货市场各领导的指导监督之下,在南城一炮打响,这也是十足十的验证了上层领导的眼界和能力……”
“为了继续推动改革体系,大力发展经济,百货市场决定把现有的12个铺面全部进行个体经营制度,加大市场的经济改革……”
一箩筐的官方废话,不少人听的心里直焦。
谁踏马管你怎么规划改革,十足十的赚钱才是硬道理。
没有钱,一切都是虚的。
赵山河也懒得听,这些臭墨水他上辈子早就吃够了,摸了摸鼻头,眼神瞥向了周建国和马勇。
这俩人,早就是一幅运筹帷幄的姿态,心里淡然的很。
说了半天,万川说的口干舌燥,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个干净,随着他拿茶杯的手放下,马龙彪朝他递过来了一张纸,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不少字。
万川越看,心里越惊,眼神在人群里搜寻了半天,最后定在了赵山河身上。
这小子,踏马的真神通广大啊!
万川抹擦了一把脑门子上浸出的汗,兜子里随赶着是马龙彪塞过来的鼓鼓囊囊的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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