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朔和方霖不知道的是,叶卓所中之毒原本七天后才会毒发身亡,只不过叶卓这两日心烦意乱,心里始终憋着一团怒火,加上刚才又频频动怒,于是加剧了毒素在身体里的扩散。
暗朔顿时啧舌道:“叶大小姐真是个狠人,你说若是主子哪天惹了她,会不会被奖赏一包毒药啊?”
方霖冲着暗朔翻了个白眼,“在我看来叶大小姐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她只是对仇人狠辣,对于帮过她的人,她都铭记于心,有恩必报。我倒觉得她与主子是一类人。虽然表面冷酷,实则外冷内热。”
暗朔原本只是开个玩笑,倒没想到方霖对那个女人的评价这么高。
主子以岳百万的身份与叶大小姐见面好几次了,都由方霖陪同,而他相较方霖,与叶大小姐的接触就没这么多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方霖对于一个女人的评价这么高。
以前也不是没有靠近主子的女人,结果方霖抗拒的反应比主子还激烈,还口口声声说,像主子这般高岭之花岂能被庸脂俗粉沾染。
这让他曾一度以为,方霖是不是对主子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心思。
如今看来,他终于可以松出一口气了。看来先前是他不纯洁了。
翌日一大早,整个京都便掀起了爆炸性新闻。
镇南侯叶卓一夜惨死,夫人秦氏疯癫,衙差在叶卓的书房里收到不少和敌国的往来通信,涉嫌通敌叛国,所以京都百姓无一人同情他的遭遇。
至此整个镇南侯府分崩离析,不复存在。
璃武帝原本是想没收镇南侯府的所有家产充公,不过考虑到叶卓生前与叶轻烟定下了赌约,毕竟叶蝉衣现在可是香饽饽,璃武帝还想着怎么拉拢对方,自然是不便直接追要。
衙差搜遍了整个镇南侯府,也没有找到叶卓这些年的积蓄以及宅契,于是璃武帝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只要叶蝉衣能找到这些,便可遵循之前的赌约。
至于叶蝉衣并不知道前一晚镇南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钱财对她而言,有固然很好,没有也无所谓。
所以对于找不到叶卓的积蓄和宅契,叶蝉衣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反正银子她总会再赚回来。
这日清晨,流珠打好水来伺候她家小姐洗漱,推开门看到叶蝉衣的那一刻,惊得直接呆愣在原地,张大了嘴巴。
叶蝉衣看到流珠直勾勾地盯着她,疑惑道:“流珠,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
流珠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小姐,您……您的脸……”
叶蝉衣一阵讶然,最后拿起梳妆台上的菱花镜照了起来。
只见镜中的女子双眉细长舒扬,明眸莹若似水,雪腮粉面,肤如凝脂,清澈干净,竟是一丝瑕疵也没有。
叶蝉衣顿时怔住。
看来是她体内的毒素彻底化解了,所以脸上的红斑消失了。
“小姐,实在太好了,您的红斑没了,如今这副容貌,绝对是奴婢见过最美的女子。”
流珠话音刚落,从外面进来的紫鸢乍然看到她家小姐,也是惊得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继而惊叹道:“小姐,您……也太好看了吧!就算现在称您为大璃第一美人,奴婢觉得也是实至名归。”
流珠跟着附和道:“紫鸢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之前二小姐不是被誉为大璃第一美人嘛,毁容前的二小姐和您站在一起,也要黯然失色。”
对于两个丫环叽叽喳喳的一阵吹捧,叶蝉衣不以为然。
这段时间她天天坚持晚上睡前擦涂药膏,脸上的红斑这才消退。
她对这副皮囊倒不是多在意,只是体内的毒素不排除干净,对身体的伤害极大。
忽然间,就想起了东方卿之前说过的话。
他说:只是一副皮囊而已,美与丑,左右不过是给旁人看罢了,没必要去取悦别人。如果自己实在嫌弃的话,顶多不要照镜子便是了。
想到这里,叶蝉衣的唇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流珠、紫鸢看到她们小姐兀自失神地傻笑,便知肯定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当下二人出言笑着打趣起她们小姐来。
主仆三人嬉闹了一会儿,随后紫鸢眉眼含笑道:“小姐,如今您的容貌已经恢复了,明晚便是花灯会,是不是应该好好打扮,考虑一下约会的事情呢?您是打算约东方院长呢,还是岳老板呢?”
流珠一脸坏笑地补充道:“奴婢觉得寒王殿下也是可以的。”
叶蝉衣讶然道:“明天就是花灯会了?”
所谓的花灯会,就是这个异世的一种民俗文化。
这一晚,十里街灯,流光溢彩,美轮美奂。大璃国在这一天男女不设防,所以相互有好感的男女可在这一天相邀逛街赏灯。
叶蝉衣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毕竟原主从小便受侯府苛待,平时能吃顿饱饭都不错了,哪有机会出去逛街赏灯。
来到这个异世已有一段日子了,却似乎一直被琐事缠身,还从未在京都好好游玩过呢。
明晚的花灯会她可以考虑一下。
“小姐,听奴婢一句劝,明晚的花灯会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是东方院长、岳老板,还是寒王殿下,您好歹约一个嘛。求求您了,小姐!”
“依我看,小姐还是约东方院长好了,毕竟东方院长平时十分照顾小姐,而且对小姐又极尽温柔。和小姐最般配。”
“不不不,我觉得还是岳老板好,岳老板人帅多金,又出身于商贾之家,没有那么多官宦世家的规矩,和小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哎呀,照你这样说我还觉得寒王殿下是小姐的良配呢!”
“小姐,您别听流珠的!”
“小姐,您听奴婢的,这次花灯会您约岳老板!”
眼见流珠、紫鸢两个丫头吵得不可开交,叶蝉衣便知今日若是不从东方卿、岳百万、萧云寒三人挑一个出来,肯定要一直被碎碎念了。
为了能让耳根子清静,叶蝉衣终于妥协道:“行了,真是怕你们了!明晚花灯会约谁,你俩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