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看来你平日的医德并不怎么好啊。”叶蝉衣看到一脸囧相的陆羡之,不忘挖苦道。
陆羡之更加难为情了,“叶院长还是莫要再挖苦陆某了。”
叶蝉衣收起脸上的笑意,转头看向东方卿。
没想到东方卿这时也正向她看来。
目光交汇之际,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眼下的情形实在反常。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时代,老百姓都有喜欢看热闹的习惯。
尤其是听到免费义诊,按理来说,许多看不起病的穷人肯定会围上来的,可是现在却如此反常。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当下,东方卿便派书院的人去打听了。
不消片刻,打听的人便带回了消息。
原来刚才被赶出书院的顾清漓怀恨在心,派人四处散播,说无极书院来了个自称医圣陆羡之的人,到处招摇撞骗,告诫满城百姓千万不要上当受骗。
另外,顾府所开的医馆今日全都半价看病抓药,所以满城的病患全都去那儿了。
陆羡之一听,顿时急了眼,哪还有一丝作为高人该有的修养,当下便骂骂咧咧起来。
“好你个顾清漓,胆敢如此败坏小爷的名声。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今日总算领教了。小爷绝不会放过这个无耻小人的!”
叶蝉衣心中一动,唇角浅笑轻噙,“陆公子可想报仇?”
陆羡之看她脸上衔了狡黠的笑,便知是有了主意。
他不禁饶有兴致道:“叶院长不妨说来听听。”
叶蝉衣扬唇道:“顾府所开的那家医馆名叫‘济世堂’,济世堂的对面就有好几家医馆,陆公子可以随意在对面挑家医馆,到时以你的医术,还怕病患不转投到你这边。”
叶蝉衣第一次去悦仙楼的时候,当时经过济世堂,流珠无意间向她提了一嘴。
她便记住了济世堂乃是医药世家顾府的铺子,平时诊金收取极高,一般人家根本看不起。
说到底,济世堂赚的都是富贵人家的银子。
济世堂所在的街道开设了许多医馆和药材铺,在济世堂没有开张前,各家一直都和平相处。
谁想自从济世堂开业后,便以不正当的竞争手段处处打压同行,其他店铺的生意急转直下,十分惨淡。
“好主意,那我们现在就走。”
陆羡之听后,迫不及待地想要出这口恶气了。
随后,叶蝉衣、东方卿、陆羡之、岳清欢,还有一些无极书院的学生,全都去了济世堂所在的那条街。
此时的济世堂,人满为患,排队看病的队伍如同一条长龙。
虽然今日济世堂的诊金已经降到了一半,可是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依然不是一笔小数目。
相较于济世堂的生意红火,对面医馆的惨淡程度,简直可以用门可罗雀形容了。
有好几家医馆撑不下去,已经关门大吉了。
唯一没关门的是一家叫作“回春堂”的医馆。
叶蝉衣等人走进去,看到一个年纪五十左右的微胖男人正在柜台上写写算算,另一个抓药的小童坐在一旁偷懒打盹。
“请问各位,是看病还是要抓药?”
男人看到店里来人了,顿时从柜台出来,热情地招呼道。
叶蝉衣自报家门道:“大夫,我是无极书院的叶院长,站在我旁边的是东方院长,这位是书院医药班的岳夫子,至于这位便是名响整个沧澜大陆的医圣陆羡之。”
男人闻言,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半晌从震惊中难以回神。
以前店里生意好的时候,还能偶尔见上几个大人物,自从生意一落千丈后,别说大人物了,就是每天连病人也见不到几个。
没想到今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大人物,简直让他感觉像做梦一样。
尤其看到他一向崇拜的医圣陆羡之,更是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店里的抓药小童甚是机灵,在叶蝉衣介绍了几人的身份后,顿时精神一振,连忙过去伸手戳了戳呆愣在原地的男人,提醒道:“师父,您傻愣着干什么呀?赶紧招呼贵客啊!”
男人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抱了抱拳,一脸歉疚道:“抱歉啊,各位,在下蒋修,是这回春堂的大夫,旁边这个小子是在下的徒弟小汤圆。请恕在下失礼,实在是因为一时间见到各位大人物,有些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蒋修语声一顿,朝着徒弟小汤圆喊道:“傻站着干啥,还不赶紧给贵客看茶。”
小汤圆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忙去准备了。
蒋修先招呼叶蝉衣四人落座后,他才坐下。
小汤圆办事稳妥麻利,很快便为几人奉上了茶水。
叶蝉衣略一沉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蒋大夫,据我所知,对面的济世堂诊金十分昂贵,穷人根本消费不起。就算富贵人家不来回春堂,寻常百姓怎么也不见踪影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蒋修闻言,顿时长声哀叹道:“各位有所不知,自从对面的济世堂开业以后,凭着医药世家的头衔,还有与衙门中人的交情,抹黑打压同行,四处谣传我们这些同行医术不精,招摇撞骗,久而久之寻常百姓便信不过我们的医术了,所以才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
叶蝉衣莞尔一笑,“蒋大夫,那你可想改变眼下,让回春堂恢如初?”
蒋修先是一怔,继而喜出望外道:“当然想啊。实不相瞒,回春堂乃是在下祖上传下来的医馆。如今回春堂天天亏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叶院长等人若是能助在下保全这回春堂,在下愿意把这回春堂双手奉上。”
叶蝉衣闻言,眼里顿时闪过一抹兴趣。
这回春堂店铺位置极佳,装修也是古朴雅致,再加以翻修,若是再冠以她的名号,今后绝对可以打造成京都第一医馆。
所以,即便为了这个医馆,她和陆羡之的这次比试,也一定要赢。
若是堂堂名满沧澜大陆的医圣陆羡之,败在她手上,那她的身价还不得跟着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