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诧异道:“师父,你脸色怎么这般苍白?徒儿只是替朋友问问。”
苏清欢只觉得叶凡的话是如此刺耳。
真当她苏清欢是傻子吗?
叶凡补充道:“不过既然师父这么好奇,那徒儿就悄悄告诉你,这个朋友是风无月,师父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了。”
风无月……
你怎么不说是龟壳灵宝呢?
苏清欢板着脸,不发一言,已经想好今日便要离去,永生永世再也不见叶凡。
“师父,你该不会以为,是徒儿对你有想法吧?”
“……”
苏清欢呼吸一窒,不可置信的望向叶凡,只见叶凡眼神那叫一个清澈。
清澈到苏清欢一时之间,都有了些许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自作多情。
兴许。
如果。
万一。
叶凡口中的朋友,真是风无月呢?
是,这个可能性很小很小很小,小到比上下两界突然爆炸还小。
但是,你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
所以。
苏清欢强迫自己信了。
既然如此。
就,暂时不走了吧。
她轻哼一声:“我早就看出,那风无月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凡深以为然的点头:“确实。”
苏清欢意有所指道:“天地君亲师,能对自己师父产生情愫的,能是好人?无玄,你以后少跟风无月来往,都把你给教坏了!”
叶凡反问道:“那若有师父,对徒弟产生情愫的呢?”
“……”
苏清欢底气稍显不足:“不、不知道,为师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叶凡叹了口气:“师父,徒儿替风老哥再问一句,他该如何让师父,知晓他的心意呢?”
“……”
苏清欢沉默许久。
叶凡也不着急,默默等待。
苏清欢终于开了口:“无玄,告诉风无月,注定没有结果的事,何必非要探个究竟呢。”
“师父读书,莫非只读最后一页?”
“……”
苏清欢哑然。
叶凡轻声道:“师父,没有人养花是为了花谢。”
“可花儿,总是会谢的。”
“所以花开时的那一抹灿烂,才弥足珍贵。若花开时不去欣赏,莫非要等花谢后,再追悔莫及吗?”
叶凡直视着苏清欢慌乱的眼眸,轻声道:“不能因为害怕留下遗憾,所以带着遗憾离开。您说呢,师父。”
“我……”
面对叶凡咄咄逼人的追问,苏清欢心乱如麻,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冲撞了出来。
可。
千言万语。
最终还是强行压住了。
苏清欢视线闪躲,看向了一旁:“无玄你说的对,但为师还是坚持刚才的想法。”
叶凡无声叹了口气。
要不是怕傻师父直接跑路再无音讯,他真想直接挑明喽。
算了。
欲速则不达。
至少师父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这已是巨大的进步。
叶凡翻了个身,嗅着那乱人心神的女子幽香,忍不住道:“师父,继续替我揉下脑袋吧。”
“……嗯。”
躲在某处,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师姐,颇为欣慰的点动螓首。
不愧是小师弟。
能面不改色的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把师父都说到不知如何反驳。
但。
有句话她很喜欢。
不能因为害怕留下遗憾,所以带着遗憾离开。
“呵,喊师父欢儿,胆子倒是挺大的。”
……
……
市中心,老茶楼。
门外聚集了一群老头老太太。
他们也不知道,这家价格便宜说书精彩的老茶楼,怎么连续好几天都没开门营业了。
总不能是倒闭了吧?
茶楼内。
某个满是女子幽香的闺房之中。
风无月忧心忡忡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姚瑶。
自从离开观音寺,姚瑶就一直处于昏迷,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
“啊嚏!”
“啊嚏!”
“啊嚏!”
风无月突然打了十几个喷嚏,这让他如临大敌。
他有种冥冥中的感应,似是被什么恐怖存在给盯上了。
“是谁?”
风无月脸色难看。
难道是观音寺的那目盲老和尚?
不应该啊,那入魔的老东西已经被苏前辈给杀了。
亦或者。
是其背后的七彩宗?
风无月心中骂骂咧咧的,最终压下所有恐惧,轻轻握住姚瑶的手。
“姚老板,你再不醒,楼下的老头老太太就要去跳广场舞了,再也不来咱家消费了。”
“……”
姚瑶柳眉微微皱了下。
风无月一愣,继而大喜道:“他们都喊着要退钱呢。”
“……”
姚瑶眉头皱的更深了。
“有不少人,都说我讲的书没意思。”
“胡、胡说!哥哥说的书,最……最有趣了。”
姚瑶气的身体阵阵发抖,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她眸中含泪道:“哥哥,是谁说你的坏话?我这就去找他对质。”
“姚瑶,你总算醒了。”
风无月一把将姚瑶抱在怀里,激动道:“我好怕你醒不过来。”
“……”
姚瑶后知后觉道:“所以,哥哥是在骗我?”
“不,是在救你。”
风无月哈哈大笑,惹的姚瑶鼓起了嘴。
但很快又脸红发烫,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哥哥呢。
她羞怯道:“哥哥,你……你抱疼我了。”
“抱歉抱歉。”
风无月连忙松手,而后面色凝重道:“姚老板,前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何去了观音寺。”
“啊?”
姚瑶茫然道:“我……我也不知道,醒来便在房间里了。”
她努力回想,可脑袋莫名的疼痛,脸色也越发苍白虚弱。
风无月连忙道:“行行行,别想了,事情都过去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倒杯茶。”
姚瑶嫣然一笑:“谢谢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