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年,北方战火纷飞,南方也不太平。
首先就是朝廷任命的扬州刺史刘繇,和袁术反目了,虽然两人早晚都会干起来。
当初,扬州刺史陈温死的时候,袁绍袁术都在抢扬州,朝廷方面派了避乱于淮浦的刘繇去当扬州刺史。
可惜,袁绍在冀州,袁术在豫州,古时候很多事情就是这样,鞭长莫及,更何况刘繇这个扬州刺史的治所应该在寿春,现在却成了袁术的大本营。
寿春他肯定是去不了了,于是在丹阳郡旁边的曲阿找到了新的治所,这还是吴景和孙贲迎到的曲阿。
可见刘繇心里多多少少是有点憋屈的。
现在朝廷没了,刘繇多多少少有点紧张,虽然他还有个汉室宗亲的名头,虽然他还有个在河间王手下干苦力的老哥,虽然他是青州名士……主打一个“根正苗红”!
但是,鞭长莫及啊!
恰在此时,孙家想利用和刘繇的友好行为,再一步步重新打造自己和世家大族间的关系,毕竟袁术的名声比较臭。
而刘繇也看上孙氏军事实力,袁术又对刘繇的身份有些忌惮和束手束脚,因此对他们的眉来眼去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氏有贰心,刘繇有需求,双方一拍即合,达成合作。
既然对付不了刘繇,那就剪除孙氏!
你孙氏不是仗着有兵吗?
既然孙贲、吴景你俩有自己的小算盘,那我就用孙策这个愣头青!
庐江太守陆康、豫章太守周术、会稽太守王朗都倒向刘繇,尤其是庐江太守陆康,当初找他要三万斛军粮,他竟用一小儿哭穷来搪塞自己,当真不给面子。(陆绩怀橘)
听说陆康在庐江内修战备,显然不想臣服自己。
看着从丹阳狼狈逃回来的孙策,袁术以叔父的口气安抚道:“伯符切勿气馁,当振作起来,文台虽去,但孙家还需要你挑大梁!”
孙策本想着大展宏图,没想到第一站就碰一鼻子灰,“将军!我…”
“我袁术有你这样成器的孩子,死复何恨!”
三言两语,袁术便拉近了自己与孙策的关系。
“唉!”
“叔父为何叹气?”
“可恨庐江太守陆康,竟用一小儿侮辱我!”
袁术把陆康派陆绩来寿春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恰好孙策以前在舒县时曾去拜访过陆康,陆康看不起孙策,只让自己的主簿接待,自己不出来相见,为此,孙策也对陆康怀恨在心。
两人一拍即合!
袁术给人,孙策带兵,进攻庐江。
“之前我错用陈纪,经常后悔自己用错人了。如果这次你能抓获陆康,庐江郡就真正属于你所有了。”
这是袁术对孙策的承诺。
<div class="contentadv"> 之前也的确有许诺让孙策任九江太守,可是孙策丹阳募兵失败,此事便不提了。
袁术将孙坚旧部数千人中的一千多人交还给孙策统领,并调动在丹阳那边的孙家军,合计五千人,攻打庐江。
这是孙策的第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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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在庐江开战,打乱了孙贲、吴景在丹阳的计划。令他们不解的是孙策对他们的态度,丹阳募兵失败,只是一介白身,无尺寸之功,他凭什么让丹阳太守和都尉都要听他的意思?
如今看来,这位怕是为了得到当初孙坚在袁术那的旧部,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孙策攻打庐江,惹恼了刘繇,陆康是士族自己人,是刘繇掌控扬州的关键,上一次孙坚不分黑白杀了荆州刺史王叡,你孙家又一次干这种事!
他这边看到孙策已经对庐江动手后,发现自己辖区不远就是孙策的舅舅和堂兄,他担心起了自己的安全,于是趁着孙策夺了他们手中的兵,先动手将吴景和孙贲逼过了长江,占领了丹阳全郡。
原本还在度蜜月期的刘、孙两家,快要结盟了,被孙策一杆子打翻。
袁术三言两语,不费一兵一卒,瓦解了孙氏与刘繇的联盟,同时消耗孙氏手中兵权,在不当人这件事上,袁术玩得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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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195年,三辅西南的益州发生一件大事,汉鲁恭王刘余之后,益州牧刘焉病逝。
194年绵竹发生了大火,刘焉的城府被焚烧,所造车乘也被烧得一干二净,四周民房亦深受其害。因此,刘焉不得已迁州治到成都。不久便发背疮而死,结束了他的一生。
益州顿时陷入一种近乎分裂的奇妙状态,若不是益州地形崎岖,刘寒真想立刻攻下益州,但不幸,只能将扣押在长安的刘诞、刘范送回去,可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在南下途中,这两位公子——意外身亡!
这益州一下子只剩下刘璋这个独苗!
于是,益州豪强的首脑人物,如赵韪、王商等人联合起来,将温和懦弱,比较好控制的小儿子刘璋拥立为益州牧。
刘焉的突然去世让益州的政治局势失控了,益州派竟然东山再起,以成功拥立刘璋之举,重新从东州派手里夺回了政治优势。
但赵韪等人笑的太早了,在这个敏感时刻,益州豪强内部竟然发生了分裂,以甘宁为首的巴郡豪强立刻开始反攻倒算,拒绝承认刘璋的地位,再次发动叛乱。
刘表也挺过大灾,见有机可乘,也趁乱打劫,派出自己的别驾刘阖带兵进入巴郡予以配合,浑水摸鱼,就算不能吞并益州,拿下巴东也是好的。
在这种情况下,赵韪只得离开成都,亲自领兵前往巴郡平叛,打败了甘宁,甘宁被迫逃出益州,另图他谋。
刘璋看着老爹留给自己的烂摊子欲哭无泪。如今这局势简直糟到极点——汉中太守张鲁在汉中看笑话;赵韪等益州大豪强则自恃拥立之功,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王商等人也居心叵测,不知想干啥;东州派的庞羲、吴懿等人则由于更属意自己的三哥刘瑁,对自己这个新来的不冷不热。
环顾四周,自己则是个孤家寡人,更像一块招牌,半点实权都没有。
刘焉过早暴露了自己的称帝野心,死的又极窝囊憋屈,东州人和益州人的矛盾又太大,总之,刘璋这益州牧的位子危如累卵。
在这种情况下,刘璋决定赌一把大的,来个绝地反击。
“任命赵韪为征东中郎将,驻守巴东郡朐忍县,抵御刘表。”
至于喜欢看热闹的张鲁,刘璋更是不客气,“把张鲁留在成都的家人,包括那个妖妇,诛!”
看热闹的张鲁成了热闹,气的张鲁领兵进犯巴西。刘璋于是又把东州派的庞羲也给调了过去,担任巴西太守,和张鲁狗咬狗。
另外刘璋还提拔了巴郡人严颜为巴郡太守,让赵韪、庞羲、严颜、张鲁四股势力互相牵制。
如此一来,刘璋将益州本土派老大和东州外来派老大全部派出成都,才获得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