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乌鸦直愣愣的掉了下来,虽然它的躯壳毫发无伤,但神魂却已经被“斩灵之刃”斩成了碎片。
将三眼乌鸦斩杀后,“斩灵之刃”重新回到了葫芦中,宋长生感觉它的气息好像变强了一丝。
“贺前辈的炼器传承中记载,‘斩灵之刃’斩杀生灵便可壮大己身,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只是这增幅也太轻微了吧?”宋长生收起斩灵葫芦,若有所思。
“哇,小叔叔好厉害。”宋青熙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满是崇拜之色。
宋长生微微一笑,将三眼乌鸦捡起来道:“不过是一只小妖,我们准备……”
他话还没说完,腰间的通讯玉牌便开始震动起来,宋长生眉头微挑,这也太赶巧了,怎么刚出关就有人找自己?
往玉牌中渡入一丝灵力,里面顿时传出一个豪爽的声音:“我出关了,赶紧给我整点好酒庆祝庆祝。”
宋长生神色一喜,这不是宋路潼的声音嘛,看来他已经成功了。
“小叔叔?”宋青熙小脸上有些疑惑。
“是好事,我要回苍茫峰一趟。”宋长生欣喜的道。
“好吧。”小丫头瘪了瘪嘴,兴致有些不高。
将她送回去之后,宋长生便急匆匆的赶回了苍茫峰。
他径直来到了宋路潼的住处,刚一见面,宋路潼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热情的让宋长生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他恶寒的道:“你断袖啊。”
此言一出,宋路潼果然放开了他,一脸嫌弃的道:“你才有那癖好呢,我这不是高兴吗?”
又寒暄了几句后,两人来到庭院中坐下,宋长生感受着他体内雄浑的气息,有些艳羡的拱了拱手道:“恭喜族叔,一入筑基,平添百余载寿元,可是羡煞了小侄了。”
正常情况下,练气修士有一百二十岁左右的寿元,筑基修士翻一番,有二百四十载,紫府修士更甚,有五百载寿元。
宋路潼还不到四十岁,在筑基修士中算是年轻人了,如果不出意外,他还有将近两百载的寿元,如何不令人羡慕?
踏上修行之路,求的不就是个长生嘛。
听到他的话,宋路潼却摆了摆手,苦笑道:“我这次也是九死一生啊,筑基三关哪里是那么好过的,这两百斤的肉差点就撂在那了。”
宋长生闻言有些沉默,想要突破筑基,需要完成灵力、肉身、神魂的全方面蜕变,也就是对方说的筑基三关。
这三关,每一关都凶险异常,多少年来不知道多少人倒在上面,宋路潼无疑是幸运的。
或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宋路潼摆了摆手道:“娘的,过去的就不提了,有酒没,这段时间可馋死老子了。”
“我这儿只有一些一阶的灵酒,族叔就凑合着喝点吧。”宋长生微微一笑,取出了一个脑袋大小的酒坛子。
伸手拍开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散发出来,将两人的酒虫都给勾了出来。
宋路潼双眼放光,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族嫂亲手酿的酒,哪能叫凑合呢?”
说完他便抱着酒坛猛灌起来,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像是怕宋长生跟他抢也是的。
宋长生哑然失笑,取下腰间的葫芦,慢悠悠的喝着,虽然同样是喝酒,他的动作可比宋路潼优雅多了。
两人就这样在庭院中一边对饮,一边谈天说地,他们时而咒骂,时而大笑,聊的很是投机。
两人都没有用灵力化解酒力,一来二去,都有了几分醉意。
就在脑袋昏昏沉沉的时候,他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抬头一看,只见三道剑光划过天际,向远方而去。
宋长生眉头大皱,身上的酒力瞬间被化解干净,他拍了拍旁边抱着酒坛子不撒手的宋路潼道:“族叔,你快看。”
宋路潼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只一眼,顿时就是一个激灵,醉意全无,怪叫道:“那不是二十一叔他们吗,这么大阵仗,这是地火门打过来了?不行,我老子得去瞅瞅。”
说着,他几步踏出,脚下顿时出现一柄宽厚的大剑,整个人化作一道长虹追逐而去。
看着几人离去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宋长生的心底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只要不瞎的都知道出大事了,家族一共才几位筑基修士?苍茫峰上除了宋仙鸣以外,这次真可谓是倾巢而出了。
他们的行动没有背着人,所有人都知道家族的筑基修士都下山了,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各种各样的谣言满天飞,一时间恐慌的情绪在族人之间蔓延。
在族长闭关,众长老皆不在的情况下,这些谣言居然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好在家族执法殿及时反应,执法队在几位执事的带领下,很快便控制住了家族各个紧要之地,并开始抓捕散播谣言的不轨之徒。
执法队不愧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虽然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但上上下下依旧井然有序,分工合理,很快便将混乱平息下来,还抓到了几个心怀鬼胎的叛徒。
明面上的混乱平息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宋长生总感觉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暗流在涌动,这让他的心底蒙上了一层阴霾……
昏暗的密室内,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坐在高椅上,看着身前的中年人道:“咱们的人没有露出马脚吧?”
“回禀父亲,有您的严令在,咱们的人都没有参与进去,被执法队抓的都是其余几家的人。”中年人的态度非常的恭敬。
老者轻轻的点了点头,端着一个茶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中年人欲言又止的模样,老者皱了皱眉头道:“伱想说什么?”
中年人的嘴唇嗫嚅了几下,硬着头皮道:“父亲,您掌控着一部分护族大阵的权限,只要通知地火门那边配合,有很大的希望可以一举拿下苍茫峰,完成您的夙愿,但您为何按兵不动呢?”
老者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中年人脑门子开始见汗后才缓缓开口:“路生啊,你知道老夫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可以安然无恙吗?”
不等中年人回答,老者自说自话的起身,看着墙上一面遗像,冷冷的道:“靠的是对危机敏锐的嗅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