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整顿人马准备要走。
萧沐余光一扫,看见县令带来的人里,有那天在徐家书房前给许仲元望风的两个。
这个刘勉,到现在都没发现他们有问题吗?
萧沐对刘县令指了指那两个人,开口道:“这两个人有问题。”
刘勉一看,这两个人平时很少在自己眼前晃,是县衙里干杂役的。
人手不够的时候,才会用到他们。
这就奇了,萧沐怎么认识的他俩?
“你怎么知道有问题?”县令开口问。
“都是巧合!”萧沐面不改色的编道:
“我那天去买豆腐,正巧碰见他们两个为了那个豆腐西施在打架,其中一个说另外一个拿了许仲元的好处。”
萧沐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
自己现在撒谎还真是顺嘴就来。
不过,这也不算撒谎,顶多是把事情的因果颠倒了一下而已。
“真的?”
刘勉大吃一惊。
他没想到,这个许仲元的手竟然伸这么长。
他将目光锁在两个人身上,“等我回去,定要好好问问他们干过的好事。”
许仲元被抓,马三和赵武本来就心惊胆战。
现在县令的眼神看了过来,他俩立刻紧张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特别是马三。
他仿佛是干了坏事被当场抓包一样。
县令收回眼神之后,他立刻走到路边,趁人不注意,将一个什么东西扔进了附近的草丛之中。
同伴们都没有发现他的动作,互相吆喝着准备上路。
萧沐却将一切看在眼里。
县令一行走远之后,萧沐走到刚刚的草丛边,一弯腰,从里面捡起一个布袋。
出乎意料的,布袋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几块碎银和一本书。
书的封面上写着“易经”两字。
萧沐觉得有意思,这样的人,竟会去研究易经。
他随手翻了两页,直到看清上面的内容,脸上的神情立刻就变了。
这书里,竟然画着许多男女亲密的姿势。
那些姿势画的十分详细,有的竟然连脸上的表情都栩栩如生。
萧沐又看了两眼,看着那闻所未闻的姿势,耳朵都红了。
好在四周没人。
萧沐举手想将书扔掉,可是手好像不听使唤,犹豫了几下后,他将书重新放回袋子里,揣进了自己怀中。
乡亲们还围在萧家门前询问今天的事情。
萧长河自己也一头雾水,这许家父子来的快,去的也快。
好在县令来的及时,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另外一个圈子里。
里正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脚踢家丁的情境中走不出来。
几个妇人围着她啧啧称赞。
七八个年轻人也跟在身后,纷纷询问他刚刚制敌的那一腿是怎么使出来的。
“里正叔,能不能教我!”
“也教教我。”
几个年轻人诚心求教。
“这有什么难的,就看准敌人的方向,腿这么一抬……”
里正再次踢腿。
结果身子一扭,差点把他的老腰给闪了。
他连忙改口道:“诶,这个东西吧,它就是当时那一刻的反应,遇到危险了自然就会了。”
年轻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的散开了。
天一点点黑下来。
村民们终于都回去了。
院子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萧长河吊着的那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今天这个上梁宴虽然有点波折,但是呀,结果是好的,有惊无险,咱家以后这日子差不了。”
徐正香点头应和,“就是不知道那个徐家父子会不会有事。”
萧沐:“娘,县老爷今天不是说了吗,上面派人来查许家了,估计徐家没事,咱们再等等结果。”
三天后。
村里又来了一辆马车。
现在村里人都已经习惯了。
只要村口出现马车,都默认是来萧长河家里的。
有离萧家近的,直接站在萧家门口,找个最有利的位置,等着一会儿看热闹。
马车到了萧家门口,果然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被关起来的徐才。
徐才下车之后二话没说,跪在萧家门口就哇哇大哭起来。
徐正香第一个从院子里跑出来,看见徐才后立刻叫他起来,关心的问道:“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徐才擦了擦眼泪,看着徐正香声音哽咽:“大娘,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
“你这孩子,这不是出来吗?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说完,徐正香往车上看了看,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你爹呢?”
“我爹的案子还没完,县令说他没事,让我来这里等他。”
车夫见自己任务已经完成,便对着徐才拱了拱手,赶着马车离开。
徐才在徐正香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问道:“萧大婶,我能继续在你家住吗?”
“住呗!”
徐正香干脆道:“咱家新房子都盖起来了,别的没有,空房间还是够的。”
徐才闻言一愣,“房子都盖好了?那我干什么换饭钱啊?”
“你这个孩子!”徐正香乐了,“大娘家不短你一口吃的,既然县令老爷让你来,你就好好在这住下吧。”
……
村里的日子悠闲又安静。
城里波云诡谲,一朝一夕间,仿佛换了一番天地。
可村里人完全察觉不到。
徐才干不来田里的活,割猪草又都是妇人们在做,徐正香干脆安排他出去放鹅吃草。
前段时间萧长河给家里买了十只鹅苗。
小鹅不大,还没退下绒毛。
徐才手里拿根棍子,走在小鹅的后面,赶着他们到青草丰富的地方去吃,吃饱了之后再赶回家。
五天之后,这些小鹅就已经和徐才混熟,不用赶,徐才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
堂堂徐家公子,一夕之间,就混成了鹅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