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两国其实都没过好年，至于夏国就更不用谈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只有跟随耶律太后那一拨夏人，算是跟在她身后小小发了一波财。
燕云，今年过的最殷实，内外都感念汉王，感念那些出征的将士，但就算是心再大的人，也不可能去感念宋人。
修整三个月，燕云军队再度开始调动，因为最开始喊的口号是北伐，金国上下顷刻开始拼命备战，至于说大宋，这时候其实也有点心思，但朝廷上，赵官家很是罕见的发了一通脾气，把那些主张趁机偷袭燕云的大臣全部痛骂一顿。
直到檄文传出，宋金才知道刘陵这般大张旗鼓居然只是为了再度攻打草原，当下，宋国更是乐得看热闹。
北伐草原，作为先锋军的两支军队分别是曲端率领的义武军，以及耶律大石率领的卢龙军。
全军上下，此次参与远征的战卒超过五万，再加上辅兵民夫已经超过实打实的十五万之巨，相比之下，草原人不能说望风而逃，大多数部族就算仓促会盟，也不过是一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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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地有两个小部族没打算响应汪古人，但也不想在汉王治下做牛马，打算举族搬迁，哨骑前日哨探到消息，随即飞马传递到中军，紧接着韩世忠下来曲端指挥追击。
帅帐内，几个部族的使者跪在韩世忠面前，连连磕头。
“可是.”
大军抵达时，全族上下，每家每户之前悬挂汉旗，一家不遵者，灭家，一族不遵者，灭族！
“娘娘！”
耶律太后微微皱眉，继而挥手示意其他人退去。
“你想说什么？”
李遇昌缓缓道：“臣，想和太后娘娘说几句话，还请屏退左右。”
韩世忠坐在帅帐内，平静道：“本帅，不管尔等说什么。既然无罪，尔等全族不得搬迁逃避，沿途为大军提供粮秣战马，各族出民夫青壮。
“臣想问，娘娘为何忽然将两个军司的兵马全部调动到兴庆府，把东北黑山威福军司和兀剌海城的地面全部都让给了晋王？”
“召，还是诏？”
汪古部在知道汉军矛盾居然直接对准自个的时候，当天爆发了一场内乱，随即又是周围不少小部族的直接背叛，半个月内，草原就爆发了三场以上的内战。
李遇昌对着她躬身施礼，一时间，迅速声泪俱下。
两军都是新建番号，前者主力兵源是当初跟随童贯北伐的精锐宋军，后者兵源来自于从西北路招讨司撤回来的一万五千辽军，前军都统制，也就是主帅，由韩世忠担任。
耶律太后缓缓道。
还没等小宫女说话，紧接着，一道沙哑的男声传进来，说的是党项话。
李遇昌很想骂一句，你特么的不要可以给我啊！
耶律太后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疑惑道：“国相不是一向与晋王友善么，怎么今日似乎有点不忿？莫不是觉得本宫做错了？”
女官哪敢回答，在旁边默默听着，继而外面小宫女慌慌张张跑进来，低声道：“国相来了。”
耶律太后，国相李遇昌，晋王李察哥，乃是夏国朝堂上的三派势力，现在耶律太后似乎是主动让出了一个大头的好处，隐隐有和李察哥联手的趋势，李遇昌自然是坐不住了。
层层下达后，最后是杨可世领下差事，亲自率领七百骑兵追击一天半的时间，缀在两个部族的迁徙队伍后面拼命追杀。
“几时了？”
后者没有开口，依旧是旁边的女官呵斥道：“速速退去，太后娘娘无旨，你岂敢擅自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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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多少年没这么快活的打过仗了？
杨可世心里默默算着，旁边副将忽然戳了戳他，指着不远处几个正在发抖的使者。
刘陵率领再度补充过的永清、镇远两军作为中军，后军主官是云中知府蔡靖。
三方势力，说好听点是让朝廷平衡，说难听点，其中无论哪一方落势，都会迅速遭到另外两方的吞噬。
国相李遇昌已经年过半百，身上流露出一股子阴柔的气质，站在宫门处，抬头看向坐在龙榻上的耶律太后，目光平静。
大军出征第七日，前军抵达丰州青冢城，大概在今日的呼和浩特一带。
耶律太后从书案上抬起头，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旁边的女官立刻走过来替她擦拭着脸，整理一下发饰。
“好。”
耶律太后点点头，伸手揉着眉心，叹息道：“听说燕地汉王从早到晚几个时辰全都在看这些劳什子文书军报，他怎么能耐得住性子的？”
“将军，我等都是良民啊！”
“大王对草原的恩情，奴等都是铭记在心的，又如何敢背叛汉王？实在是那汪古人背信弃义，私下与金人”
当即，杨可世晃了晃腰间两颗首级，大大咧咧道：“尔等只要尊奉汉王号令，便是咱治下良民，军中律令，严禁骚扰良善百姓，不知尔等良善否？”
沿途，伏尸无数，俘虏的民户牧民约莫有一千出头，两个部族的头人，直接变成了“人头”。
不挂，可以，本帅等你们死后，亲自为你们悬挂白幡发丧！”
“晋王实乃狼子野心之徒，收拢国中势力部族，图谋不轨，臣.愿为娘娘杀之！”
一开始那两个部族的青壮还组成队伍反抗，但杨可世部下宋军都是西军精锐，跟夏人骑兵互啃可能有些困难，但要是追杀身无片甲的牧民，那真是势如破竹。
“娘娘，该用膳了。”
前者这时候似乎没有否认的意思，反倒是笑了笑，回答道：
“本宫做事，需要你来指点？国相，先帝已崩，本宫要好好抚养太子长大，没闲心思再去争权夺利，晋王乃是国家的大将，多让给他一些地方也是应该的。”
殿门依旧开着，但外面已经是傍晚，李遇昌披着一身夜色站在殿门处，面前殿中灯火昏暗，看不清他的脸。
“岂可如此！”
当几個使者跌跌撞撞走出帅帐的时候，军中鼓声大作，他们正茫然的时候，外面陡然传来一阵阵欢呼声。
杨可世手里拎着两颗头颅，骂骂咧咧地朝回走，抱怨着曲端专门派他率军去啃硬点子。
“未时过二刻了，娘娘，奴这就去吩咐进膳。”
“旨本官，只认陛下的旨意。”
耶律太后勃然大怒，道：“晋王乃是朝中大臣，你岂敢如此胡说八道，滚，滚出去！”
离开皇城后，
李遇昌伸手召来一个心腹，脸色阴沉道：“为我回报汉王，说左厢军司此次不会驰援黑山。再告诉他，耶律太后欲背叛汉王，我李遇昌，可以为他收拢夏国，为其效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