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那四个人都是跟着将军在战场上厮杀下来的老兵,不说以一当十也差不多,处理一个村姑而已,纵然那村姑会点三脚猫功夫,也不至于四个人都搞不定,奴婢猜着,是不是那四个人压根没去!”
楚明珠身边的绿柳小心翼翼的答道。
“没去?你是说他们敢不听我的话,私自跑了?
这是看我们姑姪落魄了,瞧不上眼了!
哼!忘恩负义的东西!不要让我再见到他们,否则我要他们好看!”
楚明珠想到那几个人竟然私自走了,气狠狠的骂道。
但过了一会,还是道
“把剩下的护卫月银每人涨五百铜板,你们两个和武师傅也涨五百铜板,厨娘和各处管事涨二百,其他二等丫头涨一百,粗使婆子涨五十铜板。”
“谢主子!”
“奴婢带其他人也谢谢主子!回头奴婢定敲打她们,让她们好好为主子效力!”
桃红和绿柳回道。
“去吧!
哎、回来!
你说~
箫毅哥哥家里是农户,而且他回去的时候受楚家牵连,官也丢了,为了保护瑾瑜,一路躲躲藏藏,想必到家也没什么银子了,就算有点银子,两年大旱,怕也花的差不多了,否则他们回来时也不会穿的那么寒酸。
这次派人去,你也跟着吧,带着布匹糕点和银子,替我去箫毅哥哥家里看看。
好歹也是我未来的公婆和兄嫂,趁他们现在落魄,先伸把手,有了这份恩情,将来我嫁过去也有分量!”
桃红想着箫毅和楚瑾瑜回来时的穿着,都是细棉布,衣裳做的也很是新颖得体,算不得寒酸吧!
百姓能穿这样算不错的了,可是她也没必要说出来扫主子的兴。
绿柳听了迟疑道
“那~给多少银子好?”
“五十~不,一百两吧!
一群农村的泥腿子,一百两想必也是天大的数字了!”
“是,那奴婢这就去办!”
“嗯!”
绿柳走后,桃红陪着楚明珠回房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花丛里钻出来,一路躲躲藏藏的追着绿柳而去。
小身影自然是楚瑾瑜了。
他恍惚听到楚明珠在门外说什么凤凰嘴,还提到了他娘,他就走到窗前偷偷听了几句。
没错,哪怕楚明珠纠正了八百遍,祠堂里排位上的才是他的亲爹娘,谢玉姝只不过是个乡野村妇,但一想到娘,他首先还是想到谢玉姝。
后来楚明珠走远了,他又悄咪咪的跟了上去,听到楚明珠要派人去凤凰嘴,还要杀了他娘,他立马打定主意一定要跟去,给他娘报信。
而且,这个家他呆的够够的了,他要去找他娘和姐姐,再也不跟他小姑姑在一起了!
还好楚明珠怕小厮打扰他课业,不许在他身边转悠,只在夜里回屋给他守夜!这一路除了躲着点外院的丫头小厮,根本没人打扰他。
萧瑾瑜跟着绿柳先去了外院,看着绿柳让护卫长点了四个人明日跟她出门办事,又跑了趟库房和厨房,装了些布匹和糕点,顺带也在厨房拿了几个馒头和大梨塞进怀里,看着绿柳把箱子放在哪,然后一溜烟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乐侯府早已不是当年的将军府,守卫也不比当年了,经过那一劫,楚大将军的亲信护卫死的死散的散,如今还留在府里的只有二十多个人,具是被楚大将军从死人堆拉出来的,和楚家私下训练出来的死士。
人都是好的,也够忠心,奈何如今主子不提气,还半点不尊重他们,他们都是楚家军的老兵,多多少少都立过战功,之所以愿意留下,算是看老将军情分,可楚明珠,只把他们当奴才一样,呼来喝去的,所以这报恩的心也凉了一半!
再加上现在楚明珠和楚瑾瑜实在不够看的,护卫一致认定也不会有人打他俩的主子,所以只是在院子四周站了岗。
也是因为人手不够吧,院内的明卫暗卫的都撤了只保证外头不进人便罢!
所以,楚瑾瑜的一系列小动作竟还真没人发现!
回到屋见小厮正给他铺床,楚瑾瑜悄悄的把馒头和大白梨塞在书桌抽屉里,然后如常的走到洗脸盆前洗漱了一番便上床睡下了。
伺候他的小厮也就八九岁,陪他熬到现在本就困得只点头,没一会就听到了小咕噜声。
楚瑾瑜蹑手蹑脚的穿好衣裳,又裹上披风,拿上馒头和梨悄悄走到装布匹的箱子旁,把里面的布匹搬出来几匹拖到里屋的桌子下,自己躺进去,裹着小披风安心的睡了过去。
好在箱子是放在屋里的,他裹的又是厚实的狐裘披风,否则非冻坏不可!
第二天一早,楚瑾瑜睡得正香,就被抬上了那车,一路朝凤凰嘴而去。
而另一边,楚明珠,也连夜收拾了一车吃的穿的用的,连同一封厚厚的书信让人送去了箫毅的军营。
楚明珠罕见的多睡了会,伺候楚瑾瑜的小厮也难得的睡到自然醒,等楚明珠吃过早饭刚要去检查楚瑾瑜的课业,就有丫头和小厮鬼哭狼嚎的过来说楚瑾瑜不见了!
等楚明珠发动全府的人把安乐侯府找了三遍后,已经是中午了。
此时楚明珠不得不怀疑她的大侄子是离家出走了。
出府的马车只有两辆,想着楚瑾瑜已经许久没有提凤凰嘴那个贱人了,而箫毅昨天又刚来信,必是找箫毅去了,便派人一路追着去箫毅那边的马车找萧瑾瑜。
而萧瑾瑜找娘的路也莫名奇妙的格外顺利!
如果吃馒头啃梨睡箱子不算苦的话。
谢玉姝不知道她的便宜儿子正在不惜一切代价的向她奔来,算着离大哥谢天林大婚的日子没几天了,正跟谢天琪商量哪天回去,要给大哥和新大嫂带点什么新婚礼物。
谢天琪回家至少得六七天,而月末休假只有三天,所以这几天谢天琪和谢天明正疯狂的跟别人换班,争取空出了七天的假安安心心的回家参加大哥的喜宴。
谢天琪打算买一对胆瓶做贺礼,谢天明想送一套茶具,两人选的很是不错,体面又实用。
谢玉姝想了想,她的礼物也不能太贵,否则爹娘和天琪他们的礼物就没法拿了,于是选了两套被面褥单和枕套,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斜纹印鸳鸯戏水的厚棉布做的,又买了些花生瓜子和糖果,打算招待新亲用。
殊不知家里早就因为她被休一事暗流涌动,矛盾也将在楚府的人到萧家后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