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之音,擂鸣而起。
这多尔衮,在擂鼓这件事上,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
只见其双手紧握着鼓槌,敲出来的节奏铿锵有力,每一鼓落下,都似是万军雷霆,奔腾不息。
纵是这城楼之上,原本已经脸色略显惊惧的辫子们,此刻都是被这战鼓之音感染,纷纷是举戈大喝了起来,小表情可谓是一个比一个带劲。
城外。
吕布勒住缰绳,踏马而立,平静注视着跟前这道再一次开启的城门。
自他在这城门前叫阵到现在,时间上跨度不足一个时辰,可是这城门却已经是开了八次,每一次开启,都会从其内冲出一个出来送死的。
说实话。
在这件事上。
吕布,心里有点感动。
在东汉末年那个乱世混久了,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种一个一个上的老实人了。
而且吕布也知道,这一战或许自家义父正在醉仙楼中看着,自己这一番操作,那就是个人秀,必须要秀的漂亮。
为了这一份实诚,吕布决定这一次给与对手应有的一份敬意。
而且。
此次开门而出的辫子,从模样和气势上来看,显然是和刚才的那几个有些不同,一看就是对方的主要核心人物。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抬手朝前一指,喝声道。
“来将何人,我吕布戟下,不杀无名之辈。”
话音落。
身骑白马而出的白毛狮子头鳌拜,脸上洋溢着自信,勒住手中马缰之绳,手中提着和他的尼玛老弟同款长刀,昂起了他那颗白毛狮子头,望向吕布所在。
狮子头不得不承认,方才当他在城楼上看着的时候,心里头确实是有那么一点慌。
毕竟他虽然是满清第一巴图鲁,但面对这个号称无双吕布之人,也实在是没有把握。
但是现在。
当城门大开之后,当自己纵马而出之后,当耳畔传来多尔衮亲自擂响的战鼓刹那,鳌拜心中的那一份慌乱,顷刻间便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乃满清第一巴图鲁,有何所惧!我应是无敌的!
鳌拜之目光,直视前方吕布,嘴角有着自信笑意,一颗狮子头微微扬起了四十五度角。
“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吾乃是大清第一巴图鲁,凭手中这边火云长刀,定叫你这宵小有来无回!”
说罢。
鳌拜大喝一声,满头白毛,皆是震颤。
就这架势来看,确实是有点白毛狮王的味道,仿佛要将对方给一口生吞了。
随即鳌拜猛的勒马,双腿猛的一击马腹,胯下大马骤然间朝着吕布冲锋而去,带着一往无前之气势。
吕布再一次望着朝自己冲来的白毛辫子,神色淡然,表情平静,只是微微一把将缰绳拉起,整个流红大马便是高高扬起马蹄,发出长嘶之音。
随即如风如电一般,骤然窜出。
两匹马,以极快速度接近。
五。
四。
三…
咻~!
当双马交错而过的那一个瞬间。
吕布并未第一时间出戟,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出戟,而是选择一个侧身,将将躲过鳌拜砍下的长刀,长刀从吕布脖颈半寸之外掠过。
就差,那么一点点。
“宵小鼠辈,哪里逃!”
鳌拜见吕布避其锋芒,心中大喜,脸上嚣张之气哥更是大涨,仅是刚才一刀,鳌拜那原本不怎么坚定的自信,骤然间坚定了。
同时,城楼上擂鼓的多尔衮见状,脸色欣喜,更是卖力的敲了起来。
其他城楼上的辫子,亦是纷纷跟着举戈喝彩。
“驾!”
疯狂夹跨下白马之腹,鳌拜疯狂朝着吕布追去。
“鼠辈休走,吾定要斩汝头颅!”
然。
就在这一刻。
原本疾驰往前策马的吕布,在往前冲击的过程中,突然手中方天画戟,竟是能够以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骤然往后爆飞而来。
这等操作,所需之臂力,可谓难以想象,绝对是属于突破人类极限的操作之一。
‘???’
‘又来?!!’
鳌拜神色骤然一变。
‘为什么这一招,如此之熟悉!’
在鳌拜的脑海中,似乎有着一幕画面,那是一柄制式马刀,而现在,则是一柄长戟。
虽然武器不同,但是这情形却是极其之相似。
电光火石之间,在双重惯性的合力冲击之下。
噗!
随着一道刺破血肉之音乍起,鳌拜双眼瞪得滚圆,此生所见之画面,在这一刻,彻底定格。
砰。
白毛狮子头整个人,身躯坠地。
方天画戟从其心口位置准确穿入,生生钉入地面三寸,狮子头的那一双豹眼更是瞪得滚圆,其内充满着不敢置信。
亦是在这一刻。
吕布勒马停了下来,甩出长戟之后,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鳌拜一眼,接着以极快速度,一把拿起挂在马后的强弓。
拉弓、搭弦,一气呵成!瞬发!
Biu~!
箭矢破风,激起音爆阵阵嘶鸣,骤然而去,穿破这城楼之鼓。
多尔衮之擂鼓声,在箭矢穿破鼓皮的瞬间,戛然而止。
‘这么准?!’
有着一场典故之名,此刻在多尔衮心头乍起,辕门射戟。
同时。
城楼之上,洪承畴再一次急促而来,脸上再一次有着急切之色,快步来到多尔衮身侧,还不等多尔衮开口询问,已然是率先开口说道。
“摄政王,南京周边数个城池,皆是有败报传来。”
………………………
洪武时空,醉仙楼。
大明一众天子储君,此刻目光都是落在了吕布的这一道光幕之上,方才吕布连斩九将,每个人都是看在了眼里。
“虽说不怎么喜欢这三姓家奴,但是这人中吕布之名,着实非浪得虚名。”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鳌拜第三次被杀了吧?”
“这货也着实是命不好。”
言语者,是宣德帝朱瞻基。
鳌拜这个白毛狮子头,仔细算一算,分别是在天启、崇祯、隆武,都被砍了一次。
第一次是在天启辽东战场之上,为常遇春所杀,第二次是在崇祯战场之上,为霍去病所杀,第三次则是刚才的吕奉先。
而且,每一次都是用一个回合让鳌拜GG。
满清第一巴图鲁之名,可谓是实至名归,生与死,都只在一招之间。
“吕布这三姓家奴,这是故意留手了?”
武宗朱厚照望着吕布所在光幕,那穿风破云的一箭,将城楼上的战鼓穿破。
“辕门射戟,吕布的箭法可谓举世无双,当下这更加年轻的吕布,没有道理会射不中多尔衮这条辫子。”
其他人听着武宗之语,都是点头。
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在猜着吕布这般做的用意。
而在季伯鹰只是瞥了眼,在他看来,吕布这货纯粹就是炫技,是对辫子的蔑视。
‘继续加速。’
心中一念,给小黑下了指令。
方才。
吕布这一段斩将的时候,季伯鹰特意将隆武大明的时间流速给放缓了,就是为了给众人看吕布的这一场个人秀。
“这多尔衮,倒是有几分敢赌的魄力。”
李二站在仙师太师椅左侧,望着光幕之景,笑然道。
此刻。
随着隆武大明的时间流速再一次加快,这几道光幕之内的景象,皆是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变化。
从光幕中变化的画面可以得知,随着李存孝、尉迟恭、杨再兴等几路人马纷纷南下,南京城周边城池相继出现陷落之后,多尔衮果断选择了撤出南京城。
毕竟手中兵力有限,这个情况之下再不走,就得被彻底包了饺子。
原本,这多尔衮放弃顺天,率领过半精锐南下,核心点就是想拖,一直拖到前线大军将南明和大西军给吞没。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大西军在张献忠和孙可望身死败退之后,李定国竟是能够做到快速整军,并且以最快的速度东进,与南明军汇合一处。
打死多尔衮他都想不到,明朝当下最大的反军能和明军合体。
如此一来,双方彼此战损互补,实力稳固,并再次于福州一线,形成了对清军的阻击,让清军死死阻击在福州一线,寸步难以继续南下。
得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多尔衮只能是选择放弃原本的计划,抽调一部分兵力回援,同时自己带着南京城中的三千巴牙喇跑路。
这时。
居中和右侧的两道光幕,顷刻间合一,这长江以南的军队,从这一刻开始,尽数已然是受李定国指挥。
毕竟令从二出,这是战场大忌。
从郑成功愿意让出指挥权,让李定国成为战时最高统帅的这一点来看,郑成功的大局观,确实远非是他爹郑芝龙可比。
而之所以选择李定国的原因也正常。
虽然南明素有擎天东西二柱之称,但其实在实际上,真要是从军事战略上来论,郑成功的实力,距离李定国,还是有着一段距离。
从画面中得见。
李定国在全权接过指挥之后,尤其是在察觉到清兵的回援之后,当即改守势为攻势,先是突破一口,随即整个全盘反扑,整个长江以南的局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盘活。
原本还占据强势的清兵,在李定国的几番漂亮仗打下来之后,已然是陷入颓势,隐隐之间,明军已经开始去清兵进行反围剿。
可以说。
清兵之前压的有多狠,当下就被李定国追的有多惨。
“山海关,破了!”
这时。
一直都在注视着山海关战场的崇祯朱由检,无比激动的站了起来。
众人之目光,闻声之后,亦是纷纷下意识望去。
从画面中得以看见。
在霍去病和常十万从蒙古借道入辽东之后,长驱直入盛京(沈阳),将女真入关前的京师攻破,这消息传至山海关之时,驻守在山海关的辫子高层,顷刻间就慌了神。
按照原本的计划,是他们以祖业为基底,和南边的多尔衮对中原明军形成夹击。
现在这么一搞,他们这帮在山海关的,反而提前被夹了饼干,这还玩个屁。
抓住这个契机,朱老四果断下令,全军不惜一切,奋力猛攻,一举攻克山海关,而在关破之后,活捉了满清皇帝爱新觉罗·福临,以及皇太极长子爱新觉罗·豪格,还有爱新觉罗·齐尔哈朗等一系列宗室勋贵总计上万余人。
亦是在山海关破的当日,以满清顺治帝的名义,昭告天下,大清宣告覆灭。
“哎嘿,这多尔衮还真是够蠢,竟是自己闯入了四路先锋军的围杀中心。”
原本都还在看山海关战场,随着武宗朱厚照这话一出,众人之目光,又是快速迁移了回来。
这就是多线程观战的烦恼,当多线程同时都是处于精彩之时,你就会陷入迷茫。
举个简单的例子,当在你的面前,有菜和三上同时趴着,在这种艰难抉择之下,你会先选择探索哪一道金光?!
……………………
隆武大明。
沛县。
这是昔日汉高祖刘邦龙兴之地,但这座城池并没有因此而得到飞黄腾达,传承至南明时期,依旧只是一座小城。
此刻,在这座小城之中,在县令府衙中,黑着一张脸的满清咆哮帝,疯狂宣泄着心中怒火。
堂屋。
大玉儿捂着脸,一脸的委屈之色。
她刚才只是多说了几句,就被多尔衮接连扇了三个巴掌,这会是一句话都不敢吭。
都说女人是沙,平时怎么抓都抓不住,加点水就可以任由拿捏。
但还有一种更为直接的说法,吊起来打一顿就好了。
而在多尔衮的旁边,多铎这会也是一脸的愁容。
“十四哥,这小城有四门,东面之将,宣称自己叫做尉迟恭。”
“西面之将,说他是李存孝。”
“北面之将,是杨再兴。”
“还有南面,就是先前南京城下的吕布。”
说到这里,读过书的多铎挠了挠脑袋。
“哥,你说咱们这一趟南下是不是遇到鬼了,要不要去请个道士做法?兴许有用!”
闻言。
多尔衮刚想咆哮。
洪承畴的急促脚步声又是传来,当看到洪承畴急色走来的瞬间,咆哮帝瞬间感到头皮发麻,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已经怕看见这位姓洪的。
只要一出现,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