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张凌不禁感慨“杨前辈这挨打防守的本事真是高啊,简直滴水不漏。”
一声叹气传来,秦易道“一天毁两次,我这山庄迟早得毁在这两人手上。”
张凌仔细观察着杨骁的守剑,手上也不断比划着,一招一式如同刻在脑子里一般,一片青叶落下,一直防守的杨骁突然一道平刺穿过青叶,划破了林蕊的衣袖,杨骁见此,瞬间收势,改变剑的方向。
放下剑后,杨骁立即上前,关心道“蕊蕊,没事吧。”
张凌忍不住噗嗤一笑,实在没想到,两位年纪这么大了,还叫的这么亲密,而秦易却早已见怪不怪,只是透过面具,脸色微动,眼中更是流露出一丝泪色,一瞬又是消失。
林蕊推开杨骁,傲然使气道“剑术大涨啊,连我都不是对手了。”
杨骁如同大人哄小孩一般,赔笑道“我怎么会是夫人的对手,但这不教晚辈吗,当然应该用心一点。”
林蕊不理他,杨骁又装出一副前辈的样子,对着张凌问道“看清楚了吗?”
张凌点点头,便将杨骁教的固若演示了一遍,剑招不同,却得其要领,俨然的防守姿势。
杨骁再次惊讶地看向张凌,啧啧道“果真是天赋异禀。”
林蕊上去一步,补充道“光练剑可不行,还得有人练手,想要追上那些同辈的天才,必须得和人不断交手才行。”
林蕊又对杨骁道“去,好不容易遇到了资质不错的小辈,可别教坏了。”
杨骁挥舞着剑,似缠在手上一般,面对着张凌,露出一副奇怪地笑容。
“张凌,可别辜负了几位前辈的期望啊,接下来要看仔细了。”
说完,杨骁便提剑而去,剑如微风,轻快无阻,只一刹那,便已来到张凌身边,张凌急忙举剑去挡,就在两柄剑将要接触一瞬,杨骁的剑却如蛇绕梁柱一般,一个拐弯,剑背朝张凌臀部狠狠打去,张凌向前一缩,想着快剑回击,而杨骁却丝毫不给他机会,剑如飞速,突然又逼至张凌前面,硬生生打了下去。
不过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张凌一直捂着身体各处,锦衣之下,皆是淤伤,若杨骁是以剑刃而伤,恐怕更是鲜血横流了,但即便如此,杨骁也完全是以快过张凌一个层次的速度出剑,纵使张凌完全掌握了固若,也决计防不下来。
所以,这一刻,张凌终于明白,刚才杨骁那一怪笑,完全是在拿自己出气,但碍于是前辈,张凌完全是有苦不敢说,只得轻声道“多谢前辈。”
说完,张凌转身就要走。
“张凌,如此懈怠,怎么追的上那些同辈的天才,还不快快回来。”
杨骁一把手伸过去,就要把张凌抓回来,只不过离着一寸衣角时,一只手突然拦在两者之间。
顺着衣袖过去的人正是秦易,见杨骁把手伸回去,秦易也是覆手,淡淡道“杨门主,今天就到这吧。”
杨骁嘿嘿一笑“哪里,哪……”
“里”字还未脱出口,杨骁便被林蕊一把扯过,林蕊狠狠盯着他,斥道“还前辈呢,把气撒在小辈身上,丢不丢人。”
作为一个好汉,能屈能伸,杨骁当然立马认错,这副无赖的样子倒是令张凌有些似曾相识。
秦易望了望天色,已然渐近黑夜,对着三人道“今日天色不早了,各位先回去休息吧。”
只丢下这句话,秦易转身沿着走廊离开,背影显得有些凄凉。
张凌向剩下两人告辞,紧跟了上去,终于开口问道“秦庄主,咱们素未谋面,你这又教我骑马,又让两位前辈教我练剑,属实不合理。”
秦易突然停住脚步,看着他“或许是看你有缘吧。”
张凌听着有些不信,虽然不了解秦易这个人,但所谓江湖险恶,只是在很少的情况下,至少不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秦易又迈出脚步,只是让张凌跟着,走到几棵并排的树下,从下面挖出两坛酒,月影倒映,两人在一个小亭坐下。秦易同时打开两坛酒,迎面扑来的酒意便使得张凌有些醉意。
“喝酒吗?”秦易问,这句话显得有些凉意。
张凌摇摇头,酒这种东西,少饮通血,饮多了却是伤身,不过对于这些个高手来说,就另当别论了。
秦易直接拿碗给张凌盛了一碗,推到他面前“来,喝喝看。”
张凌也不好推却,拿起碗,先是一嗅,酒味极浓,足见这酒放了有很长时日了,但还是能闻出这是桃花酒。一口下肚,本以为又会是之前喝烈云烧那样难受,只是过了一会后,却是有一股淡淡清香溢出。
秦易问“好喝吗?”
张凌摇头“不喜欢。”
听到这个回答,秦易感到有些诧异“为什么这么说?”
张凌悠悠答道“好喝,不一定喜欢,不好喝,不一定就不喜欢。”
“还真是不能小看了你,这些道理原本以为你一个初入江湖的人不会懂。”秦易笑了笑,拿起一坛酒,高举酒坛,清酒延泻而下,流入口中,一丝不撒。
张凌也继续倒下一碗酒,喝了起来,秦易又是看不懂。
不等秦易问,张凌便说道“好喝不一定会喝,不好喝不一定不会喝,喜不喜欢也是一样。”
秦易也是笑而不语,继续喝着酒,原本自己想说的道理,却被人自己道出来,自然显得有些失意,同时完全对眼前这位少年改观。张凌也自顾自倒下酒,又是几碗下肚,脸色涨的通红,一个扑腾,醉倒在桌。秦易仍是举坛而饮,仿佛如无底深渊,始终不醉,月色照撒,愁绪万千。
直到第二日,阳光刺眼,才照醒张凌,睡眼朦胧,张凌揉了揉眼,抬头便看到秦易安静地坐在对面,显然他是一夜未眠。
张凌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摇了摇桌上的酒坛“喝光了。”
秦易推过来一碗水,张凌闻了闻,也的确是水。
秦易浅笑道“以后没事别跟人喝酒,要喝也记住,这种普通的酒,你只有九碗,那些烈酒一杯别碰。”
张凌听着这话,倒像是挖苦自己,喝完清水后,感觉更清醒了,又揉了揉脖子,感觉有些酸,很随意道“切,不跟你说了。”
张凌朝着碎石铺路离开。
等张凌走后,秦易将碗中剩于倒撒于地,想着山庄百花同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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