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受伤了,他们自然直接被送进了军区医院,不止他,就连初栀也被安排着去拍片了。
和对方分别之后,初栀这才忍不住痛呼出口,她的背越来越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之前太过紧张的原因,所以一直不太明显,直到现在才又疼了起来。
成年男性几乎全力用钢管作为凶器砸了一下,这边一拍片,不出意外的骨裂。
至于祁宴,全身上下断裂的骨头实在是太多了,两个人双双被推进了手术室。
肖飞既然作为祁宴的老熟人,现在祁宴出了事,他自然不能作势不管,他几经周折后要到了祁庭的电话,迅速通知了对方。
作为兄长,祁庭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初栀的伤势轻微一些,处理好之后,直接被推到了祁庭安排的顶楼套间。
一个套间,自然只有一张病床,深知自己弟弟是什么德行的祁庭,一早就让人准备好了。
他吩咐人把病房给改造了一下,里间又加了一张病床。
准备好病房,祁庭又给两人安排了四个二十四小时陪护,初栀被推进去的时候,是趴着的,看到祁庭的时候愣了一下。
实在没想到,一周后,他们会以这样的情况见面,初栀尴尬的不能行,就在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的时候,两个女陪护把初栀搬起来放在了病床上。
祁庭站在病房的门口,压根就没往里面进,他站在门口不疾不徐的开口了,“祁宴那边也还行,他受伤的次数多了去了,不用太担心,等会就过来了。”
作为最危险的兵种,祁宴怎么可能没受过伤,比这更严重的也不是没有过。
听了他的话,初栀趴在床上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
这是初栀第一次听到对方的笑声,和祁宴骄傲不逊,欠儿吧唧的笑容完全不同,祁庭的笑容儒雅中又透露着一丝腹黑的感觉。
“我听肖飞那边说了,你抢了绑匪的枪,救了祁宴,是我们祁家应该谢谢你才对。”
“说到底,是祁宴对不起你,这次是他连累你了,抱歉。”祁庭态度诚恳的说。
初栀面无表情的看了对方一眼,她觉得对方这话,说的有些不合时宜,也很不合适,她隐隐约约觉得对方是不是想从她这里套话。
对方这样的狐狸,说得每一句话,都是富有深意的,绝对不会说废话。
他是祁宴的兄弟,曾经在祁宴欺负自己的时候制止过对方,他也知道自己和祁宴的事情。
所以?他是在替自己的弟弟套话吗?想知道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真实看法,想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怨恨上对方吗?
初栀抬眸看了对方一眼,“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他奋力救我了,这不是他的错。”
“至于他惹上了这样不要命的劫匪,他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而惹上的,更怨不得他。”
祁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非常干脆利落的把这个话题给转移了过去。
“嗯,休息吧。”
说完之后,祁庭伸手关上了病房的门,他走到沙发前,一脸疲惫的坐了下去,一边捏着自己的眉头,一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感情这方面,他这边,好像已经要彻底搞砸了,自己弟弟这边,他由衷的希望对方能够顺利一些,不要像他这样。
实在是太痛苦了。
祁宴受得伤确实很严重,之前全靠心里那么一点信念吊着,和初栀分开之后,立马就泄气了,很快就疼晕了过去。
一直到手术完成,他整个人还处于昏迷过程中,祁庭和医生交谈了几句,确定了祁宴没什么大事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祁宴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即使已经很晚了,得到了消息的张桂芬还是很快从家里赶了过来。
性格感性的姑娘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哭过了,赶到病房的时候,已经哭的双眼通红了 。
她凑到床边抓着初栀的手,哽咽着说:“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很厉害吗?京都不是他们祁家的天下吗,在他的眼皮底下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初栀摇了摇头,具体绑匪是怎么知道她和祁宴关系的,她目前确实还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
张桂芬还想说些什么,不经意抬头间又看到了此刻被包裹的像个木乃伊一般的祁宴,已经到嗓子眼的话又被她给咽了下去。
她用下巴指了指祁宴的方向,“他怎么样?没事吧。”
虽然这家伙前期对初栀做的事情简直就是个畜生,这件事情也是以祁宴而起,但是不得不说,对方这样的解决方式,也是尽力了。
“没事,伤势很严重,也很多,但是都不在要害上。”初栀轻声说道。
唯二朝着祁宴要害打的两下,一下子她给挡了,另一下,她直接拼命把枪夺了。
现在事后想到当时的场景,初栀还是忍不住一阵后怕,也不知道她当时到底哪里来得胆子,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如果再让她选一次的话,她还是会毫不犹豫这样做的。
张桂芬吸了吸鼻子,“吃饭了吗?肚子饿吗?”
你还别说,初栀放学家都没回就被绑走了,晚饭还真没吃。
她点了点头,“没吃。”
“行,那我去给你买,在这等着吧。”张桂芬起身准备去给初栀买饭了。
已经是病号了都,点外卖肯定是不行的,她准备去餐厅买份病号吃的营养餐。
“嗯,好。”对方离开之后,初栀虽然依旧是趴着的姿势,但是把自己的头转了过去,盯着祁宴的身影看了几眼之后,这才如释负重般的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张桂芬买了病号餐,喂着初栀吃了饭,扶着人上了厕所,澡是肯定洗不成的。
初栀虽然是北方的女孩,小时候也是洗澡堂子长大的,但是她还是拒绝了女陪护要替她擦洗身子的提议。
太尴尬了,她宁愿先脏着,也不愿意被对方脱光,像一条咸鱼一样被翻来覆去的擦洗。
折腾了这么一通,初栀累得不行,趁着麻醉药还没过去,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事实证明她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到了后半夜,麻醉效果过去后,她就被自己背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给弄醒了。
她睁开眼,下意识朝着祁宴的方向看了过去,自己只是挨了一棍就疼成这样,对方被打了那么久,得疼成什么样子。
黑暗的病房里,初栀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按呼叫器把陪护叫了进来。
“把我推过去,把两张床合起来。”初栀说。
陪护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十分短暂的惊讶了一下,后来又想到,能让医院这样随意改格局的到底不是一般人,就连想法都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她一边想,一边把两张床合在了一起,趴在那里什么也不干,就一直盯着对方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