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2日，星期二
来到合兰首都艾密斯特丹的第二天，一大早，赵德彬一行驱车前往al总部。
前一晚，桑德斯婉言谢绝了飞利甫高层的陪同，所以，今天飞利甫的人没来。
按照马里斯的形容，这个安排可以“方便说飞利甫的坏话。”
肖特早就安排好了两辆沃尔沃商务车，赵德彬和他的朋友们可以坐在同一辆车里，保镖和随行人员可以安排在另一辆车里。
al总部在维尔德霍芬，距离艾密斯特丹大约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按照马里斯介绍，维尔德霍芬是一个小镇，处在合兰第五大城市埃因霍温以南几英里的一个不起眼的郊区上，人口还不到30万。
虽然才来到合兰十几个小时，赵德彬已经感觉到了合兰的平和及朴实。
合兰的城市远没有丑国大城市繁华，更别提现在来到了“乡下”，环境更是原生态。
赵德彬朝着车窗外望去，高速公路两边就是大片的草地，里面不仅放养着牛羊，还有很多马、驴子和梅花鹿。
当车辆驶下a2高速公路的出口，赵德彬立刻看到了al醒目的一号办公楼。
桑德斯开玩笑说：
“上次我来的时候，al的办公楼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终于知道维尔德霍芬在哪了。
说实话，之前我一直以为合兰是歌本哈根（旦麦首都）的郊区。”
马里斯无奈地摊了摊手：“确实如此。丑国人对合兰缺乏了解，他们总认为合兰是什么偏远落后的乡下地方。”
当赵德彬站在al的办公楼前面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栋建筑：也不能说丑，但硬说好看吧，也算不上。
马里斯在旁边喜气洋洋地介绍：
“这是我们主要的办公楼，当初是由我们上一任总裁主持建造的，1984年完成设计，1985年竣工。
当时，前任总裁希望能够建立一幢具有未来科技感的雄伟办公楼，他对建筑的要求是‘必须要具备视觉冲击力、足够引人注目’；
如此一来，附近地区的每个人都会注意到al的存在，并且，al会成为埃因霍温地区的地标性建筑。
我们都知道，前任总裁还有另一层意思，他想把这里打造成合兰的硅谷。”
别看马里斯嘴里说着“雄伟”和“地标性建筑”，实际上，al的主办公楼还没超过四层楼，它的楼体是白色的，搭配上蓝色的玻璃和不规则的形状，特别是确实特别了，但离“气派”二字还差的老远。
再加上周围也是一片片荒芜的草地，不远处散落着一些工地，以及类似于后世中夏城乡结合部平房的建筑，怎么看跟硅谷也扯不上关系。
然而，赵德彬转念一想，al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孩子了，他总不好打击手下人的积极性，只能硬着头皮夸道：“是的，al的总部非常令人印象深刻，我坚信，这里在未来将会让世界瞩目。”
肖特补充道：
“1号楼不止一栋建筑，它一共包括大约2300平方米的办公空间和3300工厂车间。
平常，我们在这里办公，pa2500系列光刻机都是在这里制造的，但pa5500不在这里，它们在稍远一点的新工厂制造，也就是后面的4号楼。
赵先生，如你所见，这个地块靠近高速公路出口，交通非常方便，并且位置也很显眼，可以很好地向客户展示公司形象。
而且，维尔德霍芬的工业用地要比周边便宜得多，如果以后园区需要扩建的话，不会存在障碍。”
马里斯和肖特引领着赵德彬等人进入主办公楼，大约有10个人在大厅等着，都是al各个部门的负责人。
马里斯告诉大家，桑德斯先生和赵先生是al的新股东，负责人们鼓掌表示欢迎，然后每个人都简短地做了个自我介绍，说明自己是负责哪个部门的。
这之后，负责人们也没有多客套，直接返回了工作岗位。
马里斯还告诉赵德彬：
“下午两点，会在公司最大的会议室里召开全体员工会议，到时候再请赵先生和全体员工正式见面。
现在是上班时间，就让员工们待在岗位上完成工作吧。”
赵德彬对此很满意，马里斯显然是一名实用主义者，不爱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要是换了张思明和桑德斯，怎么着也得来个礼炮烟花劈里啪啦十好几响，再在门口铺上红毯和花圈……呃，应该是花篮，然后让好几十号员工两排列队迎接，还得挑两个长得漂亮的女孩过来献花。
随后，众人参观了al的主办公楼。
管理层、运营和销售的办公室都在一层；
二楼是电子部门、软件部门和物理组；
三楼是机械开发小组，赵德彬过去的时候，工程师们正在大型绘图板上画图纸。
马里斯介绍道：
“al一共有628名员工，参与研发和生产的工程师有361人，其余员工，包括管理、销售和营销，有267人。
但很多人不在这里，许多人在后面的新工厂赶工赵先生的pa5500，还有一些人在丑国。”
领导们的到来没有引起员工们的注意，大家都忙着手上的工作，至多就是在经过时跟总裁马里斯和cf肖特打声招呼，称呼的也都是两人的名字，他们并不关心在领导身边的几个陌生人是谁。
赵德彬注意到，al员工之间的积极的工作氛围与公司濒临破产的财务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几乎每个人在经过走廊时都是吹着口哨、哼着歌，就好像是在庆祝什么喜事。
所有人的精神都很振奋，像小蜜蜂一样，忙碌，但却美滋滋。
见状，赵德彬悄声问道：“威廉，al看上去没有你们形容的那么严重，怎么看也不像是要破产的样子呀。”
马里斯小声回答：
“这都是因为赵先生你。
现在，员工们正忙着制造足够多的pa5500交付给a，工程师们每周工作60至80小时，包括周末，而且他们时常彻夜工作。
他们充满了激情，只要有新订单进来，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然而，在这笔救命的订单出现之前，失败主义的乌云笼罩了每个人。
员工们不清楚情况到底有多严重，但每个人都可以看到没有新客户出现。
大家花了两年时间和数千万丑元辛苦研发了pa5500，并且交付给了，本来指望着成为一个标杆，吸引众多客户前来，但几个月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工厂的生产线就闲置在那里，不需要他们开工。
每个人只能闲坐在位置上，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那时候的氛围，可与现在完全不同。”
肖特也赞同地说道：
“说真的，从伍德小姐和飞利甫签约那一刻起到现在，这些日子绝对是我自1984年加入al以来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时间。
与从前相比，现在的我简直是生活在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