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嗵”
“扑嗵”
黄仁新的心脏快速跳动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脖梗后传来了阵阵颤悚。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窥见了一丝隐秘，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游走在危险与邪恶边缘的背德感与刺激感。
赵德彬所说的“庞大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难道是利用高科技统治整个世界？
漫画和电影里都是那么演的，如果一家公司达到了那种空前的规模，不走上邪恶的道路似乎都说不过去。
这家公司一定会秘密地策划着，意图控制整个人类社会，待时机成熟时直接掀了桌子，消灭所有人类，直至正义的使者从天而降，撕碎幕后黑手的阴谋。
现在，成为幕后**追随者的机会摆在眼前，黄仁新却感觉很难拒绝。
黄仁新的身体要比思维更快，在他尚未来得及仔细思量之前，回答便脱口而出：“我愿意！”
说完之后，他像是对自己下意识的行为感到诧异，又连忙补充道：“但我不做违背法律、违背道德的事情，我领导的公司也不能对社会产生危害！”
赵德彬理所当然地回答：
“这是当然，保护伞集团的宗旨就是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bldgabetterwrld）。”
这句话是赵德彬前世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的（注释1），他只是随口说了出来，不过，听在黄仁新耳朵里，这更像是反派公司的口号了。
赵德彬从桌子上拿过一份卖身契（划掉，应该是雇佣合同），递给了黄仁新，宛若一个恶魔蛊惑道：
“签吧，签吧。
签了合同，你便拥有了一家公司，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其实，之所以赵德彬会有这么强的反派b即视感，是因为赵德彬确实在“引诱”黄仁新，毕竟这位可是创立了万亿市值的因伟达，赵德彬从一早就没准备让黄仁新跑了，一定要把他拐到碗里来。
黄仁新仔细着合同的条款，发现这份工作的待遇十分丰厚，但有一些条款让他感到疑惑：
“赵先生，这一条写着：ce在到任后，需要外派到非中夏、非丑国的第三方国家工作半年至一年的时间。
我想知道为什么这样安排呢？”
“这是因为你需要到其他国家去招募计算机、半导体行业的人才，扩充你手下的团队。”
“我现在能知道是去哪个国家吗？”
“抱歉，由于这涉及到商业机密，只有你签约之后才能获知具体信息。
当然，我先说明，目的地不是第三世界国家，不会有恶劣的生活条件。
但需要注意的是，那边的局势可能稍微有点动荡，不过不会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和叛乱，大概率会在社会局势发生变化前完成任务撤离。
你不会是唯一的外派人员，公司将会派出规模为二十人左右的工作小组，其中超过一半将是职业军人，携带大量装备保证你们的安全。
你会是第二批外派人员，而我将会和第三批人员一起抵达目的地并开展工作。
完成任务后，我们所有人将会一起撤离。”
黄仁新听得目瞪口呆：
“well，这真的不是什么军事行动吗？
听上去我是要去当特工之类的……”
与此同时，黄仁新已经脑补出了自己穿着黑西装带着墨镜，驾驶着摩托车在莫斯科的大街小巷中亡命天涯，脖子上挂着类fbgentang（黄探员）工作牌，被寒风吹得盖到了自己的脸上……
赵德彬一愣，没料到黄仁新的想象力如此丰富，旋即，他哈哈大笑着回答：
“放心，这不是什么军事行动或间谍任务。
公司只是要到某个国家建立研究所，并且雇佣一些计算机、半导体行业的技术人员，完全是合理合法的商业行为。
也许我说得有些严肃，这是因为我有义务向你充分披露风险。
公司的第一批外派人员是由一位53岁的中夏计算机科学家率领的技术团队，成员主要是他的学生，还有公司的后勤保障人员，以及安保力量，预计将于3月初出发。”
说着，赵德彬从抽屉里找出了尤明北的英文履历，展示给黄仁新看。
接着，赵德彬继续解释道：
“在今年的外派任务结束后，你作为主板公司ce，办公地点主要是在洪港，少部分时间会在丑国，我建议你将家人接到洪港居住，公司可以安排你妻子的工作。
你率领的团队将是公司第二批外派人员，预计将于4到5月出发，在年底前返回洪港。
外派期间，你每三个月可以有十天左右的假期，你可以返回你家人的身边。
总而言之，安全性上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我还是要提醒，这是有风险的，你需要考虑清楚。”
“赵先生，你是说你也会到那里工作吗？”
“是的，大概在六七月份，完成工作后，我会和大家一起回来。”
黄仁新似乎猜到了什么，他试探性地问道：“所以，外派的国家是苏联吗？”
赵德彬没有表露出什么表情，仍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对不起，我现在无法向你透露具体情况。”
“我想，我知道了这件事的风险，实际发生危险的概率并不高，我可以接受出差。”顿了顿，黄仁新又问：“说实话，作为ce的待遇非常优渥，赵先生，你为什么会如此慷慨呢？”
“合同上有注明，这个工作的难度很高，需要你亲自去招募人手组建团队。
这也算是一个考验，如果你没有招募到足够的成员，你将无法担任ce一职。
毕竟，在公司团队组建完成之后，除了工资和奖金，你将得到公司5的股份，后续，你的股份还可能因为你的工作成果而增加。
中夏有句俗语，叫作''富贵险中求''，我想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再次重申，我已经充分向你披露了风险，一旦加入，就不允许反悔。”
“我明白。”
说着，深深呼出了一口气，黄仁新郑重地在两份人事合同上签下了名。
见状，赵德彬差点吹出一个口哨，他欢快地说道：
“太好了，詹森，欢迎你加入保护伞公司。
不得不说，你的猜测很准确，公司的行动目标正是苏联。
你需要到苏联去建立研究所，在几个大城市招募科学家和工程师。
别担心，会有当地人帮助你的。
如果苏联的局势有什么变化，我会提前让公司员工撤离。”
得知自己猜中目的地了，黄仁新反倒放下了心。
苏联又不是什么炮火连天的龙潭虎穴，还只在大城市进行商业活动，危险系数要比去枣耶国和非洲黑叔叔那边低多了，甚至说可以说是没什么危险。
赵德彬之所以说局势动荡，多次提到安保问题，只是因为他知道苏联会在年底解体，而其他人是不知道这个事件的，也就不会认为苏联现在的局势有多乱，至多就是穷了点而已。
话又说回来，即便是要外派到苏联工作一段时间，这样的职位放到硅谷去，也有大把硅谷精英来抢。
耿直的黄仁新忍不住问道：
“老板，你为什么不把这个职位在硅谷公开呢？
要知道，以保护伞科技的名声，如果公开招聘，你的选择会多出很多。
如果不是史宾莎联系了我曾经的上司，而他向史宾莎推荐了我，我是无法获知这个岗位的信息的。”
不过，耿直归耿直，黄仁新适时地把称呼从原来的“rza（赵先生）”转变成了“r（老板）”，俨然已经以下属的身份自居。
赵德彬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叠简历，放到了桌子上，示意黄仁新看看。
粗略浏览过后，黄仁新发现这几十份简历上的照片全部都是东方面孔，看名字应该也都是中夏人。
赵德彬解释道：
“我委托史宾莎寻找的都是在丑国工作的中夏裔科学家和工程师，里面大多数人和你一样，曾经生活在洪港和琉球。
这是因为芯片和主板公司从事的行业比较敏感，总部又是在洪港，我希望在早期多用中夏自己人。
当然，等公司框架建立起来之后，除了洪港总部以外，下一步会在丑国建立第二总部，到时就是以公开的形式在丑国招聘人员。
但请放心，我委任你为ce是信任你的能力，并不只因为你的身份。”
“原来如此。”黄仁新了然地点点头。
虽然赵德彬那么说，但黄仁新明白，这他次能获得这个职位还是托了自己是中夏裔的福，黄仁新坚信自己是有能力的，可是，在硅谷，多么杰出的人才都是有的，不是所有能力强的人都能遇见这么好的机遇，因此，黄仁新格外珍惜这次机会。
黄仁新积极地向着赵德彬报备：
“老板，回到丑国之后我就会提交辞呈，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交接。
在我来中夏之前，史宾莎已经向我说明需要跨国出差，我提前和我的妻子沟通过，她也是一位电子工程师，她非常支持我的工作，表示可以跟随我迁移到洪港，所以我家庭方面不需要担心。
我应该在2月上旬就可以处理完毕丑国的事务。”
赵德彬沉吟片刻，随后答道：
“今年过年的时间是2月15号，过完正月十五，我们的尤工就会率领团队从内地前往苏联。
虽然你是第二批会晚一点，但我希望你可以在3月初抵达洪港，熟悉熟悉环境，处理一些洪港总部的事务。”
“好的，没问题，我会准时抵达洪港的。请问公司在洪港办公地点在哪里呢？”
赵德彬和颜悦色地说道：
“唔，主板公司现在还没有办公地点。
这个倒是无所谓，你可以联系我的投资顾问，凯西·伍德，她正在洪港，她会协助你选定公司位置。”
“好吧……那么，在我回到丑国之前，是不是到洪港去见一见我的新同事们，熟悉一下会比较好？”
“哦，这个倒不必，你暂时还没有新同事。”
黄仁新逐渐感到事态的发展有些不妙：“呃……老板，请问主板公司目前总共有多少名员工？”
赵德彬笑眯眯地回答：“算上你这一位ce，总计一人。”
黄仁新脸上的表情像是被迎面狠狠地打了一棒子，他虚弱地总结道：“这么说来，主板公司应该也没有专利、没有技术、没有设备、没有产品，只有我一个光杆司令了？”
赵德彬一本正经地赞同道：“你这个理解还是比较准确的。”
黄仁新感觉到了一只乌鸦从自己的头顶“啊——啊——”地飞过。
眼见新下属满脸的一言难尽，赵德彬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没关系，你现在的手下是少了一点，但你可以自己招嘛！
母公司虽然给不了你技术和人员上的支持，但钱还是不缺的，你看上谁就自己去挖。
这样也有好处，公司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可以尽情品尝权力的滋味。
你以后也是要拿公司股份的，这完全就是为你自己开创事业，年轻人有冲劲，完全可以靠自己打下一片基业嘛！
没有技术和专利，你可以率领团队去研究新技术、发明新专利，公司是我的，更是你的。
以后等我退下来了，公司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支撑的，机会肯定还是要多提供给年轻人的。”
黄仁新暗想：好家伙，就连给公司打扫卫生的都要我自己去找，好一个“品尝权力的滋味”呐……
再看看赵德彬，这位上司在12月份还穿着短袖，露出的手臂肌肉遒劲，即便穿着衬衫都掩盖不住发达的胸肌……
想想赵德彬的年龄比自己还要年轻8、9岁，黄仁新瞬间就觉得，就算等到自己寿终正寝那时，赵德彬肯定还是活蹦乱跳的。
就凭赵德彬这体格，他根本不可能在自己前面退休，谈何“退下来给年轻人机会”……
不过，即便黄仁新知道赵德彬是在给他喂饼，这饼也真是香，黄仁新心甘情愿地把饼吃了。
为了提振黄仁新的士气，赵德彬向他透露：
“其实，说母公司没有技术和专利也不准确。
不久前，我刚刚与a的ce桑德斯先生会面。
我们初步达成了共识，保护伞投资将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当中收购a至少51的股份。
你曾经在a工作过，我想，a的实力你很清楚，虽然不能与因特尔相比，但也算是一个有实力的公司，只是暂时濒临破产而已。
收购完成后，你可以从a借调一批工程师。”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黄仁新精神一振，瞬间感觉从零开始建立一家主板公司也没那么困难了。
黄仁新又询问了一些关键问题，赵德彬都一一给出了解答。
很快，几个小时地谈话时间就过去了。
临去吃晚饭前，黄仁新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有点迟疑地问道：
“呃……老板，我非常感激你对我的知遇之恩。
我只是想问问，假如，只是假如，如果某位契约人违反了与你签订的雇佣合同，后果会怎么样？
我只是好奇，我本人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赵德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轻松的抚了抚衬衫下摆，笑眯眯地回答：
“在签约之前，我已经充分披露了风险，所以签约后不允许违约。
不过，真要违约的话，后果也不是特别严重，只是会遭到保护伞公司和维软的联合封杀而已。
我想，虽然这个人以后在世界大多数国家的科技行业混不下去了，但在一些像是拉美国家或是非洲国家，应该还是可以找到一些计算机和芯片方面的工作的。”
黄仁新：害怕，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