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德彬让段永民去联系六家公司的一天后,段永民再次给赵德彬打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段永民迫不及待地汇报道:
“老大,资料上那六家公司我都联系了。
刚开始他们还不相信,我费了好大劲解释,又把你给我的资料发了一部分给他们,有四家信了,有两家还将信将疑。
我估计他们可能要消化消化,找人打听打听,不过总体上来说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赵德彬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几下,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意味着他的大脑正在高速思考当中:
“你是怎么解释消息来源和你的身份的?”
段永民机灵地说道:
“我就说我的老板跟那个姓叶的律师有点纠葛,具体身份不方便透露。
但我说凭我老板的身份地位,还不至于去骗他们六家小公司,而且骗他们对我们有没有好处。
反正,我就差说自己是活雷锋、红领巾了!
还有,你发给我的资料,我只发了一部分给他们,而且我还把一些我觉得敏感的地方涂黑了,他们看不到。”
赵德彬想了想,觉得段永民这样做比较稳妥,他也正是看中段永民做事稳健,才把这件事交给段永民去做。
现在来看,段永民做事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赵德彬发出了口头表扬:
“老段,这件事你做得不错,谨慎点不会有错,以免以后再生出麻烦事来。
另外,这个事你记得跟进一下,让他们尽早采取措施,该申请智慧成果就申请智慧成果,别等事到临头了陷入被动之中。”
段永民拉长了音调:
“知道啦——
赵大善人——
话说您老人家可真是位活菩萨啊!
我反正觉得,提醒一下就已经很够意思了,你倒还替人家着急上火起来了,当事人可能都没有你这么上心。
老大,你就是太善良了!
其实咱们根本就没必要出手帮他们,这件事跟咱们也没关系,就算帮也不用这么上赶着,万一又重新上演一出‘农夫与蛇’了呢?
你就是没见着,我打电话时一副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的样子,他们都麻溜地信了。
要是像你这样好言好语的,他们肯定还要反过来担心你是不是别有用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赵德彬说道:
“我哪能不知道是这么回事?
所以我才叫你去办这个事。”
段永民感觉有点怪。
猛地一听,这话好像哪里不对劲;
仔细一想,这话确实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段永民咂摸了一下,回过味来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合着我就是当反派角色的最好人选?”
赵德彬笑了起来:“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你不要对号入座呀。”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段永民小小地抱怨了一声,继而压低声音说道:
“我看了你发给我的资料,我总感觉那老东西在闷着什么坏呢。
但我一时不明白,叶山树究竟是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永民的嗅觉非常灵敏,他从赵德彬发给他的几页资料,敏锐地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但因为资料是赵德彬通过宋书盈转发给他的,赵德彬不好把一些不好说的内容放上去,所以段永民无法把事情从头到尾的串联起来,也就很难堪破叶山树的阴谋。
赵德彬问道:
“你知道叶山树是谁吧?”
段永民理所当然的回答:“知道啊,你的资料上写着呢,就是一个搞智慧成果的呗。”
赵德彬又问:“那你知道他儿子是谁吗?人物关系非常重要”
段永民再次理所当然地回答:
“知道啊,叶继信呗。
可畅思跟咱们元亨也算不上同行呀,老大你怎么盯上他家了?
这还是我们的老大吗?
我们的老大不一直都是只专注自身、从来不搞同行竞争的老好人吗?”
赵德彬有些无语:
“瞧你这话说的,把我说得怪怪的。
我那个叫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根本就不是我要对付他们,而是他们要对付咱们!
或者说,他们要对付所有对他们不利的人!
前面你说咱们其实没必要出手帮那六家,
我赞同,
但你说这事跟咱们没关系,
这可就不对了。”
段永民“咦”了一声,压低声音问道:
“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这父子俩,普通人是跟他们不能比,但以老大你的身份地位,他们还能对付得了你?
元亨的产业规模也不比畅思差多少呀,还那么受看重,名声那么好!
再说了,又不是同行,他们对付咱干嘛呀!”
赵德彬耐心引导道:
“这事你不能光看表面。
你要知道,叶山树是最早一批搞智慧成果的,搞了几十年,资历很老。
我举个例子吧,
如果你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要制定一个新的考勤规则,而你们公司数来数去,懂管理的员工统共也就大猫小猫两三只。
为了稳妥起见,你是不是要征求在相关方面经验最多的人呢?”
段永民秒懂:
“噢,我知道了。
咱们在智慧成果方面的规定,是5年前才开始的,算起来到现在也没几年的时间。”
赵德彬很满意段永民的悟性,他隐晦地说道:
“还是你们公司的考勤规则,
既然这个规则是你们公司经验最丰富的那个人协助制定的,
你说这个员工是不是最清楚里面的门道?
换了是你,你会不会给自己留点后门和空子,好方便自己在上班的时候摸鱼?”
段永民低声说:
“看来叶山树不止表面那么简单啊!”
赵德彬不答,反而问道:
“畅思的总工程师,尤明北,你知道吧?”
段永民反应很快:
“你的意思是……尤明北被坑了?
不能吧,
他们公司可全靠着尤明北才起来的啊!
要不是尤明北,畅思早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