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最后的几天，我和小武两个人开车去了杭城。
因为之前肖克复给我的那张邀请函上八大文物商店的联合拍卖会就是在这里进行。
这拍卖会就在杭城著名的景区西溪湿地旁边的一个度假酒店里进行。
我和小武凭邀请函进了现场，发现现场的人比之前肖克复跟我讲的多多了。
他之前告诉我的总计四十个名额，但是我现场看到的却是乌压压都是人，现场至少来了一百多位。
如果按每份邀请函来两个人算，这里至少也发出去了六七十份邀请函吧！
肖克复见我们来了，急忙招呼我们。
未等我们先开口，他自己老老实实交待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来了这许多人，跟赶庙会似的。听说都是各省市上面的领导额外要的名额，打招呼进来的，挡不住啊！”
我去！我是听的不禁摇头，这国资企业办事就是这样，内部打招呼的一堆。
“那怎么样，东西如何呢？”
肖克复一听不禁摇头，“说实话东西倒是挺多的，当真是清库存的行动。但是呢，我昨天布展的时候大概瞄了一下，没有看见几件开门的大件。当然了，我也没来得及细看，能不能淘到宝就看您九爷的眼力跟运气了！”
我点点头，“没有开门的大件也很正常，这种清库存的拍卖会有开门大件就奇怪了，我还不敢买呢！”
“这倒也是。”
说实话，我今天就是奔着捡漏淘宝来的。
所以，一进这拍卖会的现场我就废话不多说，赶紧跟小武两个人看起东西来。
这八大文物商店的拍卖会呢，在现场是分了八个区域，各自展陈各自的古董。
这拍卖会是现场看展，现场拍卖。
有点学习私人的拍卖会，讲求短时间快成交。
但又有点结合正规的拍卖行的公开拍卖会的形式，是先预展，用时一个白天。
然后晚上连轴开拍。
晚上开拍的时候是不分哪家的，是按古董类别来拍。
这种形式有点容易让人搞混，但是之所以这样设计我想组织方也许有照顾各家文物商店的考虑吧。
因为都是各家文物商店邀请来的买家，如果按各家先后顺序开拍，那排在后面的可能就没什么人了。
什么形式对于我来说不重要，关键是抓紧时间看东西很重要。
而你别看是清库存的拍卖会，但越是这种越是数量不小。
而且是五花八门，啥玩意都有。
且品相那是相差极大。
有些东西看着还真的是从仓库底下捞出来的，比如有的书画竟然都皱皱巴巴的，连个锦盒都没有，是一捆一捆扔在大筐子里。
我看的属实有点无语，都不知道竟然还有古董店能把文物古董藏成这个鸟样。
当真见了世面，开了眼了。
不过用小武的话说，正常，公家单位么，东西又不是自己的，所以谁会像我们那样每天还盘点每一件古董，还要登记情况的。
估计人家公家的文物商店，很多非大件的东西入了库，过了十几年才发现有这么个玩意呢！
小武这话说的不禁让我想起来这特么不就跟博物馆一个样子么。
那里面也是东西入了库，很多都跟沉入大海一样，几十年都见不到太阳的。
当然了，毕竟文物商店是卖东西的地方，进东西是为了卖，卖不出去时间长了才会入库为其他东西挪地方。
所以，但凡这些拿出来清的，原则上都是不好卖的。
我跟小武呢是一家一家的看，不过，首先给排除了中海文物商店。
因为肖克复提前跟我们说过，他们这次来就是意思意思，没好东西。
我和小武两个人看东西是有分工的，别看小武没啥眼力，但也很重要的。
因为东西太多，而且拉力拉杂的，所以短时间内很难单凭头脑记住。
因此，我看，他记。
我看完一件古董，如果感兴趣，就让小武记下编号名称，完了预估价格。
这样，到晚上竞拍的环节我拿着小武的笔记就可以举牌了。
不过，他倒是闲的发慌，几乎没动过笔。
这八大文物商店的联合拍卖会的预展看了半天竟然让我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是在古玩城逛地摊呢。
不同的是，这里略微的高大上一些，古董不是放在地上的。
而是放在了展示柜里，但古董的类别品相其实没好多少。
我和小武虽上午到的比较晚，差不多十点多进的场，但到中午十二点多，就已经看了四家文物商店了。
说实话我这速度已经算快的了。
但是光快没用，我这四家文物商店的展位看下来不禁直摇头。
当真都有点逛地摊的感觉，上午我看了不下四五百件东西吧，但是最高的估价也就不过小几十万的。
大多数古董竟然都集中在万和千这两个单位上。
还有，我竟然发现了很多赝品假货。
不夸张的说，这一上午逛下来，初略的估算至少有三成的水分。
这要是放在私人拍卖会上，三成水分不算夸张。
但是，这可是正儿八经国有文物商店出来的东西啊！
三成假货，你想想，这里面的猫腻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就不多啰嗦了。
也难怪，这些东西卖不出去了。
不过呢，我还发现一个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是小武观察发现的。
就是很多人进了场第一时间找的都是给自己发邀请函的文物商店，毕竟大多数都是内部关系户。
而这些人呢进了展区去看东西，竟然很多假东西是看都不看就直接略过了。
小武提醒我，“小九爷，这摆明了有猫腻啊！”
其实不就跟肖克复跟我们提前打招呼说他们中海文物商店没啥好东西一个道理么。
只不过我觉得其他家做的更绝，很有可能直接把哪些是假货不要拍，告诉了各自的关系户了。
无所谓，我来这里本就是想从垃圾堆里找点好东西的，开门的东西我压根就没指望。
上午看完四家，我就跟小武去酒店吃了个自助餐。
小武跟我说吃完饭也别休息了，小九爷你加把劲快点把剩下的三家看完。
如果属实没宝贝可捡，咱们晚上也别参加什么拍卖环节了，回家得了。
我说你以为我机器猫呢，还加把劲。
不过小武说得也对，那些几万块的古董我属实看不上眼，真没必要待到晚上跟这些人竞拍的。
所以，我们两个就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又回到现场看剩余的三家了。
搞得小武又叽歪，“早知道不吃自助餐了，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