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我之所以让吴学浅给乔刚打电话。
一方面是想着万一能真的做成这一单,好歹随随便便也能赚一笔。
而另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好奇。
我想试探一下乔刚,看看他的反应。
想要从他的反应里看出这背后到底有没有坑。
不过乔刚的反应虽然激动了些,但还算正常。
尤其,人家最后给出的条件,不需要我们荣古斋出钱买东西的。
只要牵个线就给5%的佣金。
那个瓶子如果2个亿成交,那我们就能拿到一千万的佣金。
一千万虽也不算多,但这对我们来说就是无本的生意,没有任何的风险。
这一点可是十分关键的。
所以,就算单凭这一点,也基本可以排除这是个坑。
或者说,至少,人家乔刚,他没有故意给我们挖坑。
当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种更可怕的可能。
那就是人家乔刚也被人算计了。
那这幕后的黑手就可能是半年前就让乔刚寻货的买主了。
但买主的信息,我是定然不能从乔刚那里知道的。
因为对于他古董倒爷来说,渠道资源是他的核心,就算不做生意,那也是不能把买家信息透露出去的。
当然了,还是那句废话,不到真正发生,一切都是猜测。
乔刚是真正想买,人家给的条件也是十分的诱人。
但是,奈何程巨森那边一开始就给断然拒绝了。
实际上我和小武之前都一致认为,如果过个两三天程巨森就给我打电话说想要卖这瓶子。
那不用多想,多半这就是个坑了。
但事实却是,我一直都未等到程巨森的电话,也未在苏古雅集的门口看到程巨森的身影出现。
所以,也许如小武所言,我想多了!
荣古斋的秋拍放在十一月份。
十月份开始预展起,我几乎都没有一天不在应酬。
全国各地过来的大藏家、古董商,我认识的自然要应酬接待。
而原本不认识的,今年很奇怪,竟然很多人指名道姓要见见我。
说金陵自从传奇人物苏溪亭退居二线后,如今又出了一个传奇人物。
梅九!
得见见!
所以,我这一天到晚几乎都在应酬,不是白天泡茶,就是晚上喝酒。
实际上我不太喜欢应酬,更不喜欢喝应酬的酒。
但是做生意,身不由己。
好在古董行比之其他很多生意行当,在喝酒这方面要好很多,不会斗酒斗的太狠。
再加上,吴学浅他们见我不太爱喝,一般我喝一圈之后,就被他们接管了。
应酬多,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是好事。
说明看我们秋拍预展的人也多。
这到最后反映到秋拍最后的成交额上来,就看出好处了。
秋拍,流程还是那个流程。
有了年初春拍的经验,再加上,春拍之后,我又让荣古斋用重金从中海和京都的大拍卖行挖了几位专业人士过来。
所以,这次秋拍,吴学浅的团队就更加的得心应手了。
荣古斋的秋拍前后历时8天,每天早中晚各一场,共计24场。
这比春拍的场次多了四分之一。
如此多的场次在区域性拍卖行里算是十分罕见的了。
场次多,说明我们征集到的拍品就多。
这也充分的体现了我们的实力。
最后8天结束,成交额达到了23.78亿。
这比之前我给吴学浅的目标20个亿,超了将近20%。
属实不错。
23.78亿,这个金额说实话很多国内的大拍卖行都未必能做到。
而为了这次秋拍,吴学浅带着团队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资源。
无论是我之前带着他发掘的新藏家,还是先前荣古斋就有的老客户。
能用的都用了。
这个成交额,我个人觉得应该差不多是金陵荣古斋天花板的存在了。
未来,一场年度大拍的成交额几乎不太可能突破这个数字了。
因为很多藏家的藏室这次秋拍都被荣古斋征集过一遍了。
这玩意就像割韭菜,割完这一茬,得慢慢养一养,方才能割下一茬。
而正常的年份,我觉得荣古斋的一场大拍,成交金额应该在10到15个亿之间。
秋拍是相当的成功,我让吴学浅称热打铁,赶紧的找媒体发一发新闻。
新闻就说:继春拍21.3亿之后,秋拍成交额再破20亿纪录,达23.78亿,金陵荣古斋跻身国内一流拍卖大行
如果单从金额去看,这个标题绝对不算耸人听闻。
一场拍卖会成交额超20亿,在国内绝对屈指可数。
古董行的媒体,甚至擦边的展览行的媒体,无论是纸面的还是网络的,吴学浅找人一共发了十几篇报道出去。
这金陵荣古斋是妥妥的成了国内一流大行。
而吴学浅也趁机拍马屁,在报道中大肆渲染一番。
说我金陵梅九爷独具慧眼,仅用一年时间就将荣古斋从一个区域性中等拍卖行带到了国内一流大行,未来三年,我们的目标时亚洲一流。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虽说我也不太想高调,但高帽子谁都喜欢戴。
我虽批评了吴学浅几句,但是既然报道已经发出去了,那也就这样吧!
其实我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高兴的事不只这一桩,另一件让人有些吃惊的是那幅冷枚的无名巨作。
那幅巨幅画作,自从各路专家背书,加上论文和新闻的报道后,预展上看的人特多。
最后一上拍,这幅画竟然被喊了37手。
从318万的底价,竟然一路叫到了1988万成交。
说实话,这个金额的确让我始料未及。
我之前在程巨森家看这幅画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就算有专家指出来这是冷枚所作,但也绝对不可能卖到上千万去,几百万不得了。
但是,我还是低估了古董这行当里,这些专家的影响力了。
尤其,这正儿八经的论文一出来,那这幅画的地位和级别就完全不一样了。
拍卖会上举牌竞价极其激烈。
这幅画买回来也就三十万左右的价格,现在来看,的的确确算是捡大漏了。
剔除荣古斋收的税费,还有买画的成本,一幅画直接就分了花蕊将近950万的利润。
这也着实把花蕊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那幅连个名字印章都没有的画竟然能买到这么高的价格!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呢!
只是不知道程巨森有没有关注我们荣古斋的拍卖会新闻报道。
若是他看到了这个新闻,估计他应该会把肠子悔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