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辰,你没事吧!”尘埃落定后,路辰回到自己的营房附近。经过契丹蛮子的偷袭,冲锋营损失最为惨重。毕竟他们是必死之人,营房自然安置的十分靠前。即便有敌人偷袭,也会是首当其冲的存在。大将军带着兵马安顿好所有士卒后,领着一众副将去商讨军机。路辰等人奉命重建营房。原本一个营房的十人,自从铁牛离开后只剩下九个。路辰去追杀契丹蛮子,其余八人四散而逃。好在他们机敏,并没有被斩杀。得到命令重建营房的时候,才满脸担忧的跑了回来。“无碍!”路辰心中有事,并没有与几人闲聊。自知当了逃兵,几人心中也都不好意思。要不是因为罪人身份,早晚都得当肉盾,大将军肯定会治他们的罪。“也不知道铁牛什么时候回来,这才刚走,竟然有点想他了!”其中一人手中捡着木柱,满脸怀念。要是铁牛在,最起码多个说话的人,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孤单。对于他们的想法,路辰懒得理会。一个人干着手里的活,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至于铁牛的安危,其实路辰并不担心。这家伙不是寻常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死。契丹营地。自从萧火火被带回来后,整个人变得十分不对劲。凡是跟他接触过的人,都开始浑身滚烫,双眼血红,一股邪火在体内燥热难耐。刚开始可汗并没有注意。随着时间慢慢变长,发病的士卒越来越多,他也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回事?”类似蒙古包的营房中,屠丹满脸愤恨的朝一旁的副官询问。那副官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抵在左胸口,恭敬而又有些惶恐的回答道:“启禀可汗,营地中出现了许多神志不清的勇士。”“他们或全身滚烫,或胡言乱语,或上吐下泻,或……”屠丹怒目而视,大发雷霆:“或什么,给本汗说!”蒙古包内只有屠丹和副官两人,四周摆放着三张桌案。正中间是可汗屠丹的主座。两侧是给两名契丹猛将的坐席。此刻两名猛将正在收服其他部族,并不在此。因此,营房中空荡荡的。屠丹的声音,也回荡在营房中,显得格外愤怒。“可汗息怒!”副官本是大丰人士。被高昂的赋税逼得走投无路,亲人被狗官逼死,填充到东江城成了冲锋营。后来反叛,被屠丹所救,因此效力。由于屡立战功,屠丹十分欣赏,因此封为副官。这职位,也是学自大丰。“除了上述症状之外,更多的勇士全都好似服用了剧烈的合欢散一般,情迷意乱,到处欢好!”说完,副官似乎脸上也挂不住,将头深深埋下,等待屠丹处置。“混账!”果然。屠丹听完后一拍桌案,整个人气的拔出腰间弯刀,就要冲出去砍人。好在一旁副官及时拦住。“可汗息怒!”“此刻风筝伞任务失败,正是士气低落之际,不可妄动杀戮,寒了草原勇士们的心!”虽然这番话没能劝住屠丹,但他的怒气也开始慢慢消退。最终在副官极力安抚之下,屠丹才气鼓鼓的坐回主位。“可曾查明,是何人散播?”在此之前,契丹军营中根本没有这种症状,所以屠丹才会有此一问。副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咬牙说道:“似是,似是小王爷……”后面的话副官没说,点到为止。屠丹闻言,一时间有些呆愣。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萧火火带回来的。“是,他?”屠丹仿佛被抽空了力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满是南院大王老来得子,向自己炫耀颐享天年的得意样子。如果说整个契丹部落谁最没有可能反叛,南院大王萧剑绝对是第一个。可为什么,会是他的嫡子!看到屠丹这副颓废和失望的样子,副官心思活络。“可汗,事情,可能没有您想的那么糟糕!”屠丹一怔,旋即抬头看向身前之人问道:“什么意思?”副官整理了下思绪,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末将觉得,其中有可能有阴谋。”屠丹微微正身,眼神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您想,在此之前,小王爷根本没有任何异常。”“而且每逢战事身先士卒,是我契丹六部当之无愧的青年才俊。”屠丹点头,表示认同。这也是他不能接受的原因。身为南院大王的嫡子,未来契丹六部的栋梁之材,甚至有可能世袭罔替继承爵位的小王爷,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等叛逆之事。“继续说!”得到屠丹首肯,副官似乎找到了自信。“末将觉得,这一切都有可能是大丰南人的阴谋。”屠丹眉毛一挑,也想过这层关系。可如此大规模的感染,应该不会是大丰边军能做出来的。毕竟他们要是有这两下子,何至于与他契丹勇士苦苦对峙。早就杀入北莽草原,一统天下了。“展开说说!”副官脑子飞快运转:“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契丹勇士中,有南人的奸细?”见屠丹脸色微变,副官继续说道:“这次风筝伞任务,十分隐秘。”“可即便这样,依旧死伤惨重。”“而且根据小王爷所说,南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损失。”“不仅如此,他们一反常态,还将我们三十六名勇士屠戮殆尽。”听副官这样分析,屠丹终于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那三十六名勇士全都是草原猛将。神勇无敌,在军中都是以一当十的存在。即便不敌,也不可能连个浪花都没溅起来。若是大丰边军当真有这些个猛将,早就打开城门,与他们决一死战了。“那依你之见?”屠丹已经被说动,开始产生怀疑。“末将愚见,我草原勇士中,有卧底,并且小王爷之所以能杀出重围逃生,也是对方阴谋。”“为的,就是让小王爷带着剧毒回归,感染我草原勇士,以此达到兵不血刃,瓦解我草原部族!”“嘶……”屠丹听完,整个人头皮发麻,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