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羡鱼没好气地一路推着景元,朝着小料台走。
景元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嘛……”
羡鱼“……谢谢,但其实,我和你师傅认识。”
景元愣住,立马凑上来问他。
“诶?你们怎么认识的?展开讲讲——”
也不怪景元好奇此事。
镜流在战场上,拿着把剑,孤身一人就能在敌军中杀个七进七出。
剑招势不可当,就连带剑气也让敌人胆寒,不得不避其锋芒。
在人才济济的云骑军中,也没人能够跟上她的步调。
下了战场,卸了肩甲,回归日常生活的镜流,同样不假辞色。
对于社交,她也照搬战场上的风格,那叫一个独。
能与剑首大人相谈甚欢的朋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作为镜流的徒弟景元,自然知晓自家师傅的性格,也一早把对方认识的朋友见了个遍。
乍一蹦出个羡鱼,好巧不巧,还是自己在学宫时认识的友人,他不免起了好奇心。
“去喝酒,刚好遇到白珩和镜流,拼了个座,就认识了。”
羡鱼一心二用,调好自己的麻酱碟后,一边回想白珩的喜好,一边随口敷衍着。
景元一早调好了蘸料,正拿着盘子夹水果,闻言,他一眼看穿对方敷衍的态度,不假思索道“不对劲。”
景元想,羡鱼和师傅,都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死宅偶尔也是会社交的。”
羡鱼只觉得莫名其妙。
景元切了一声。
他自认是最清楚对方脾气秉性的人。
在外人眼里,羡鱼是摆烂吃死工资的卜者,一副打定主意干到老的样子。
他自诩是个不善社交的死宅,能聊得来的朋友,景元就没见过几个。
只要羡鱼想,对方能与很多人成为朋友,可他却不肯与任何人深交。
能和羡鱼成为朋友,景元可谓是费尽心思。
等接触下来,景元这才发现,羡鱼此人多变得很,就跟洋葱一样,非得一层层扒开伪装,才能窥见几分真实。
本质上,是对万事万物的极端漠视。
而这种人什么都不在乎,可一旦惹毛了他……反击的套路多着呢。
就比如还在念书时,作为被“帝弓司命”关注的人之一,羡鱼的表现令仙舟人看了直叹气。
在同批天之骄子的衬托下,羡鱼成了部分同龄人宣泄心中不忿,或者说,向旁人显摆自己拳头的对象。
那些人开始在他的作业上做手脚,使一些拙劣到人们一眼就能看穿的绊子。
成了这些人眼中钉的羡鱼,对此一无所知,也让他们的行为越发过分。
就连与羡鱼不同级的景元,都听闻过此事。
在他某次想要抄近路回家时,羡鱼和这些人对上了,被堵在了鲜少人踏足的小巷子。
当时的景元,心中暗恨这些人心思歹毒,若不是自己刚好碰上,羡鱼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他义愤填膺,但也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
不能打草惊蛇。
他们察觉到外人的存在后,恶行只会更加恶劣。
景元寻到一处视线死角,朝羡鱼打手势,试图让对方稳住几人,自己去找人帮忙。
处于旋涡中心的羡鱼,在看到张牙舞爪打手势的白发男孩后,轻笑一声。
紧接着,他一脸淡然道“原来这就是校园霸凌。”
语气之平淡,似乎根本不像被霸凌的人,更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玩意儿、想要探究下去的学者。
景元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羡鱼只用一句话,就惹怒了自诩强大的霸凌者们。
有的人难以忍受羡鱼看猴戏的眼神,当即要上前动手。
也有的人似乎被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唬住了,以为他有什么后手。
景元见势,也顾不上什么其他,当即嚎了一嗓子
“云骑军大哥!就是这儿!有人打架——”
被唬住的霸凌者自以为看破了真相,立马拉住想要动手的人,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说完,几个人撒腿就跑。
羡鱼缓步朝景元走了过来,他看向这个身高不到自己胸口、额角满是冷汗的白发男孩。
“小弟弟个子不高,胆量倒是不小嘛……”
似乎是察觉到,景元尚未从紧张的情绪中挣脱,羡鱼低头朝他绣着名字的书包看去,知晓了他的名字后,拿手比划了下身高,用着轻松的语调调侃道,
“我是羡鱼,谢谢你,景元,不过,这次你帮了我,万一被他们盯上可怎么办?”
景元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摇了摇头“我不怕。”
羡鱼定定地看着他,笑着再次道谢,在问出景元家的住址后,惊讶地说“巧了,顺路,我们一起走吧。”
景元一直都很好奇,为何羡鱼会放任对方欺负自己。
走了一路,与羡鱼聊了一路的景元,也将称呼从中规中矩的“学长”改为透着几分亲近的“羡鱼哥”。
自认摸清对方的品性后,他没忍住,问出了口。
羡鱼不假思索道
“因为刚开始真的没发现啊——作为普通学生,被老师骂不是很正常吗?确实会犯一些错误啊,例如忘交作业、试卷没写名字之类的……时间一长,我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景元“……这种事情怎么能被忽略啊!这才不是普通学生!”
羡鱼虚心求教“那什么样的学生,算得上是普通学生?”
景元思索片刻,回想起班上行事中规中矩的同学后,说道“认真上课,对老师的话言听计从不违抗……”
“啊,居然还要听老师的话,好麻烦……”
景元吐槽“能说出这种叛逆发言的羡鱼哥,才不是什么普通学生……真是搞不懂,你怎么会被他们欺负!”
“因为我真的没想到,会有人愚蠢到这种程度……”
羡鱼叹气,见到了地方,他停下脚步,从书包里翻出张黄色的纸,上面用红色墨水绘画着不知名的字符。
他递给景元。
景元一头雾水,接过这张黄纸后,满腹疑问都被羡鱼用三言两语搪塞住,转移了注意力。
羡鱼说“谢谢你,景元。至于那些人,不必担心。”
闻言,景元立马忘了追问黄纸的用意,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放心,很快就能解决的。”
羡鱼没打算解释太多,奈何景元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只得继续道
“你猜我为什么刚好走到偏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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