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惩罚世界10
柔软的天鹅绒被褥覆盖在身体上,床边的桌子放着一盏低亮度的桌灯,宋融毫不掩饰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窗外的天空微微放亮,他看着臂弯里的人,对方娇美恬静的容颜展露眼中,长长的睫毛透着光,根根如尘纤细半透明。
看上去就是一副睡美人的模样,他笑了下,拇指摁在她的唇角上,其余的四根手指捧住她的脸部轮廓。
好可爱。
宋融在她脸上亲了下,他翻身下来。
不久,卫生间里响起了花洒喷落的水声。
昨天一天风雨,今天也依旧没有放晴。
宋融在单家的餐桌坐下,脸皮十分厚地让佣人给他上午餐。
昨天折腾了一个晚上,沈怜青还在睡着,他想着等自己吃完,让厨师再做一份带上去给累坏了的人用餐。
外面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昏暗色调的别墅带着点古典的气息,在阳光明媚的时候看起来古朴庄重。
可一到阴雨天气,连绵不断的山脉从远处蜿蜒而来,绿色的植株攀爬在墙壁上,暗红色的窗柩仿佛灰败残缺的栖息之地。
这些繁茂的植被看起来更像是尸骨埋藏后,汲取了丰富的营养生长起来,显得又几分阴森和张牙舞爪。
宋融优雅地进餐,在老管家的敢怒不敢言中,吃下最后一口午餐。
他擦了擦唇,正欲再次上楼,门口响了一下,他抬眼看去,一道沉稳内敛的黑色的身影走进来。
男人头发梳平,脸色干净白皙,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眼镜框,没有血色的唇瓣削薄,黑色西装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整个人宛如一汪平静无奇的白开水。
两人对上视线,同时愣了一下,宋融挑眉,“二哥?”
乔蕴点点头,将身上湿了点的外套脱去,挂在衣架上,他很自然而然地拿出鞋子换好。
手中还夹着公文包,一举一动像极了这个家的主人。
他怎么在这里?
宋融不解。
老管家看到乔蕴,笑眯眯地迎上去,乔律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他昨天在他离开时给他的钥匙。
“乔律师,你来了,吃过午餐了没?”
乔蕴不习惯别人对他这么热情,他微微颔首,有点不自在地推着眼镜,“谢谢,吃过了。”
“哎呀,这就不巧了,我们夫人刚起来,正要吃午餐呢!”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说法,沈怜青被人扶着从楼梯拐角处下来,一身洁白的蕾丝花边帝政风长裙。
一头微卷的黑发安静地垂落,眼神无辜纯净,白皙纤细的脚踝在裙摆下露出,她搭着扶手小心翼翼走下来。
宋融无语老管家的小心思,看到沈怜青他从椅子上起来,一副以主人的架势接她下来。
乔蕴今天过来目的继续和沈怜青谈她丈夫遗产的事情。
目光在他们身上掠过,他低敛的睫毛下眼神一暗,手边的公文包被抓紧,乔蕴话语一转,“不过,我觉得还有点饿,可以吗?”
这生硬的转折老管家当然不会在意,相反比较于强硬入室的宋融,他对乔律师还更有好感一点。
反正他们家先生没了,夫人还这么年轻,再找一个怎么了?
老管家笑呵呵将人迎到餐桌,让厨师重新上了一桌比宋融刚刚吃的好上一百倍的午餐。
宋融:?
他哼了一声,在老管家略带心虚的目光下挨着沈怜青身边坐下。
这下沈怜青左边是宋融,右边是乔蕴,乔蕴安静地又吃了一顿饭,宋融吃过了在为沈怜青剥螃蟹。
一顿饭吃下来。,沈怜青感觉浑身不自在。
宋融非要喂她,她也是无语了,在她亡夫的房子,当着她亡夫雇佣的人面前,他可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等到他喂完,乔蕴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笨重的镜框下一双无波澜的眸子看向他。
“好了,阿融,单夫人已经饱了,接下来你暂时离开一下吧。”
话音一落,宋融挨着沈怜青给她擦嘴的动作一停。
呵,好有当家的风范!
可他宋融又不是什么宅里争风吃醋的小妾,他这话说的怎么这么令人不爽呢!
乔蕴淡淡地和他对视,语气中还带有不解,“难不成你一个外人也想要听听关于单家的遗产的事?”
这话说的有点重了,宋融怎么可能看的上单家的这点遗产。
沈怜青也默默拉住他的手,宋融低头,看到她没有焦聚的眸子,“宋先生,这是我们单家的私事,你还是先离开吧?”
宋融要气笑了,他握住她的手腕,一双桀骜的眼睛狠狠盯着她,“你觉得我看的上单家这点东西?”
他昨天可是帮了她不少忙。
“我……”
“阿融!”乔蕴不赞成地皱起眉,“不要这么粗鲁,单夫人会难受。”
沈怜青配合着缩了缩脖子,似乎是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宋融根本就没有用力,看到他们一唱一和,气的他松开她的手腕。
挺好的。
有人护着她,他眼巴巴来找她干什么?
椅子被拉开,门打开又关上,外面还下着雨,沈怜青抿着唇,“他没有带伞,会不会感冒?”
“放心。”
乔蕴黑色镜框下的眼眸一闪而过的锐利,“阿融身体好的很,多淋几次也没关系。”
他边说些边请沈怜青到书房谈话,他们要说的事情闲杂人等不应该在场,宋融一个趁虚而入者,什么也不是,不在最好。
厚重的乌木门锁上的那一刻,沈怜青心脏沉了沉。
对于书房,对方好像比她更熟悉,让她在沙发上坐下给她的腿盖了条小毯子,还顺便泡了杯茶。
沙发下陷,高挑挺拔的身体在她身边坐下,平淡无奇的冷息没有一点点味道,对方声音低沉平稳,将每一条对她有利的条件都一一指出来。
虽然沈怜青看不见,但在他牵引下,指腹碰在凹凸不平的盲文上。
窗外的雨势渐大,书房里的气息和谐地出奇,仿佛昨天那一场的暧昧全部都是在做梦。
书房里挂着老式西洋钟,长长的铜针转过一圈又一圈。
嘀嗒,嘀嗒。
指针从下午一点到下午四点多,沈怜青听得有点犯困。
她不禁打了哈欠,眼眶泛起一层浅浅的水雾,下一秒沈怜青意识到身边还有人,不好意思地道了歉,“抱歉,太困了。”
乔蕴目光落到她脖子的红痕上,手指收紧。
这么困,是昨晚累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