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一个月还不到三天的时间,阮瑜急得茶饭不思,每天都想着法的出去。
两天前他才知道言女郎做了陇城县令,虽然他不知道言女郎怎么突然当上县令,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言女郎没有功名在身,会不会受人欺负。
还有姐姐为什么对言女郎那么大的敌意?
阮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小竹无可奈何的再次将糕点摆在桌上,他家小公子出去一趟回来变得怪怪的。
人是不哭不闹了,就是整日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小竹真是讨厌透了那个讨人厌的女郎,都是因为她害得他家小公子变得不正常。
“公子,您好歹来吃些糕点,这都可是您最爱吃的。”
小公子又一上午没吃东西,弄得他担心不已。
后厨的阿么说得对,女郎就是害人精,怪会蛊惑人心。
小竹暗暗发誓,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和可恶的女郎有任何接触。
他可不想变得和公子一样,自己最喜欢的糕点都视而不见。
阮瑜的思路被打断,心中有些烦闷。
“小竹,你不懂,你出去忙,这里不需要你。”
被推出门外的小竹有些不明所以,他家公子又怎么了。
来寻好友的林宣正好见小竹一人站在门外有些好奇?
“小竹,你家公子呢?”
见到林阮,小竹仿佛见到了救星,瞬间高兴起来。
“林公子,您快去看看我家公子吧,这几日公子变得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
不一样?
就阮瑜那个小霸王能变成啥样?
这下彻底勾起林宣的好奇心了。
走进房门,便看到阮瑜在书桌前写写画画,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瑜哥,你在做什么呢?”
林宣凑上去看到底捣鼓什么?
“哎呀!别吵吵正忙呢?”
阮瑜一副我在做大事你别烦我的样子,完全没注意来的是什么人。
林宣瞧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出画的到底是什么,忍不住出声。
“阮瑜,你再不理我,我就走了。”
正专心想事情的阮瑜吓了一跳,见到站在旁边的林宣有些惊讶!
“你什么时候来的?”
还有这小子怎么进来的?
姐姐不是不许任何看望他吗?
在一旁站立许久的林宣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没好气道:“已经来好一会,阮小公子您就是看不见我。”
要知道他为了见阮瑜三天两头的往阮家跑,还被他阿爹发现揪着耳朵骂了。
没想到阮瑜这个小没良心的一点也不想着他。
说来也奇怪,往日是怎么也进不来的,今日却没人阻拦,难道是恶煞善心大发了?
阮瑜连忙拉着林宣坐下,指着他刚才做的画,神情认真,“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林宣左瞧瞧右瞧瞧有些茫然,他实在是瞧不出,画上黑漆漆没有一点棱角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阮瑜指着画上的一个黑影一字一顿道:“这是言女郎、这是我、这是姐姐。”
林宣大为震惊,画上的三个黑影居然是他们。
这般鬼斧神工的画,原谅他,方才实在是看不出。
“你画这些作甚?”
阮瑜认真的指着画上的两个影子。
“我怀疑,姐姐与言女郎早就认识,姐姐反对我与言女郎在一起,定然是知道什么事情?姐姐有事瞒我。”
那次在太黄山时他就觉得姐姐怪怪的,直到两日前他才知道怪异之处在哪。
平日里姐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更是不喜与人争辩,若是谁惹了她,她直接把人打一顿扔到牢里关两天。
那日姐姐与言女郎打斗那么久,事后还能一起去医馆。
最重要的一点是,姐姐竟然没把言女郎怎么样,而是气呼呼的拉着他回家。
他严重怀疑,他上次被人劫走,姐姐知道自己是被言女郎所救,所以才不着急去寻他。
既然一早就知道,为何那时候不带他回家呢?
姐姐既然放心他与陌生女郎独处一室。
这是阮瑜一直想不通的。
林宣一脸不可思议,“你姐姐要是与言女郎认识,那她为什么还阻止你们在一起?”
对于这个问题,阮瑜也是一头雾水。
“姐姐的意思是,言女郎没银子、没官身,怕我吃苦。”
刚开始他听到姐姐那么说还是很伤心的。
后来仔细想想,若是言女郎真有那么不堪,姐姐为何一开始就不阻止他们。
蓦然林宣想到什么,“难道以前言女郎已经有了心上人,而她的心上人已经不在人世,你姐姐担心你被言女郎当成替身,怕你伤心所以阻止你们在一起。”
阮瑜一脸无语,他真想撬开林宣的脑袋看一看里面装着什么。
“你是哪里想的这些?”
林宣理所当然的回答,“自然是从话本子里。”
阮瑜语塞,他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些,林宣一句话就将所有的想法打破。
“我建议你少看一些话本子,会变笨。”
笨得自己都不想与他讲话了。
林宣不服气的反驳,“母父说过我很聪明的。”
怎么到了阮瑜这里自己就变笨了呢。
忽然想到什么,他有些不怀好意的看向阮瑜。
“若不然我替你去试一试你心心念念的言女郎,你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好好合计合计。”
阮瑜有些迟疑,当真要去试探言女郎吗?
……
杨县令急着去府城,一大早就将县衙后的住所搬个干净,走之前她还大张旗鼓的亲自送了银子过来,还拉着木言说了好一番话。
她做这些毫不避讳,特意在大门口将银钱明晃晃的递给木言。
杨开这么做的意思很明显,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新任县令收贿。
既然她想把事情搞大,木言如她所愿,
当着她的面让苏吉山清点好银子的数量登记在册。
俗话说得好,敌人大胆,你要比她更大胆。
木言要的就是她够大胆,这样才好实施下一步计划。
杨开是真没想到,木言会当面点清楚银钱,事后还和颜悦色的感激她。
就是不说到底感激什么,让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这不,杨开耐不住众人的打量,再一次灰溜溜的走了。
苏吉山激动的又将银子数了一遍,捧着木盒的手都在颤抖。
要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果真白送的就是好啊!
“大人,是否现在去府衙。”
木言点头,昨日她去县衙接任大门久久不开,明面上是受杨开指使,但更多的是县衙里的人对她不满。
要知道一个县的管事,除了县令还有县丞和主簿等等。
县丞虽然听命县令,但是也有一定的决定权。
根据她之前的了解,杨县令和县丞的关系并不怎么好,虽然不知道是何原由,想来到了她这里,县丞也不会给她好脸色。
毕竟县丞也是考起举人才能做的。
一句话,她是这个时代的文盲,一个文盲去管高材生,高材生会愿意吗?
不用脑子想肯定也知道是不愿意的。
今日的待遇和昨日的一样,县衙大门还是关闭的,没有开的打算。
就连平日县衙门口站岗的人都没有。
按道理新任县令上任,是要开县衙大门迎接,如今紧闭大门,是何用意不言而喻。
“大人,他们竟如此对您。”
苏吉山愤愤不平,这些人太过可恨,弄得她都想直接冲进去。
木言神色如常,也没有感到愤怒,这些都在意料之中。
但是她今日是来上班,而不是来吃闭门羹的。
“你退后。”
虽然不知道为何叫自己退后,苏吉山还是照做。
木言靠近县衙大门,感受一下门栓的位置。
她只要控制好力道,门栓就能被推断,大门也能安然无恙。
看木言的举动,苏吉山心里冒出一个猜想?
难道,大人要劈了县衙大门?
苏吉山心里止不住的打鼓,惊讶中又有些紧张。
跟着大人她总能看到许多不一样的事。
咔嚓一声响起,门真的推开了!
苏吉山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推开的大门,还能听到里面门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没有她想象中大门四分五裂的场景。
她忍不住感叹,大人好臂力!
当然吃惊的不止她,还有围观的人群。
不难想明日肯定又有关于新县令一掌劈开县衙大门的传言。
木言淡定自若的跨步走进县衙,里面和她想象的一样,没有什么人。
准确的说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当值。
陇城有东陇郡王坐镇,自然不会出什么事情,前任县令对属下也没有多加管束。
反正东陇郡王在,也轮不到他们去瞎凑热闹。
东陇郡王也不会过问县衙的事,就当它是个摆设。
自然而然的,县衙也成了这样的光景。
木言走到审案的大堂看着公堂上高挂的牌匾,上面刻着四个字‘明镜高悬’。
光明磊落、公正无私,为国为民。
现在这几个字却在这里明珠蒙尘,也是可笑。
“苏吉山,去将县衙所有的门都打开。”
她倒要看看,今日有多少人会出现在这里。
县衙如今空空如也,没人没财力,想来杨开走时也不会留下什么东西。
现在木言是真正的光杆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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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