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让林寒很奇怪。
或者也不能说是奇怪，而是一种直觉，杀了两个‘私生子’之后的林寒，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并非是曹川的私生子，或者说，不是最在意的私生子。
毕竟曹川亲自送走二人，买墓地，埋骨灰，这些事情是做不了假，都是林寒亲眼所见的。
还有风城内的通缉任务，一直高高挂着，至今都属于积分最高的两个悬赏任务。
可是仔细一想又很奇怪。
两个私生子死了，如果说第一个苏白是因为漏财被人盯上，是被抢劫杀害，单纯只是一个意外。
那么第二个李默，问题就大了，经过调查之后确认是有针对性的暗杀。
连续死了两个私生子，曹川只要不蠢的话就一定能够感觉到，这是有人在针对他。
而曹川也确实在风城公布了悬赏任务，时不时还去市局那边询问办案情况，私下里也派人出去调查凶手，看似很关注追查凶手的事。
但曹川整个人的状态，却丝毫没有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颓唐和痛苦，还有心情和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这像是连续死了两个儿子的父亲该做的事？
林寒陷入了深深地怀疑当中。
“难道自己杀错人了？”
不对。
杀错人了，曹川没必要给这两个人安排墓地，也没必要发出悬赏任务呀。
说明这两个人还是很重要的才对。
只是没有那么重要！
……
就在林寒对这件事产生怀疑之后，曹川这边也忽然有了新的动静，新的动静解开了林寒的猜疑，并且怒骂曹川是个老狐狸。
叮铃铃——
晚上。
电话响起，曹川并没有马上接通，而是去了楼上，进了书房。
林寒和保姆‘私会’的时候，几乎在关键角落都放置了监听设备，平时不开机，关键时刻才会打开，避免被检测到。
林寒将客厅中几个设备关闭，又将二楼书房附近的打开。
里面传来曹川的声音。
“查到凶手了吗？哼，废物，这么久了，连背后是什么人都查不到？”
“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幸亏我这次找了两个替死鬼，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地老鼠，我不管他们是谁，也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找到他们，弄死他们。”
“哼，现在反倒是表面上的曹正阳没人动……说明背后的人已经知道曹正阳跟我没有直接血缘关系，都在寻找我的私生子和继承者。”
“看来风满楼和风城的出现，给那些地老鼠的压力太大了，他们不敢直接对我动手，就想要对我的血脉进行暗杀，想要我绝户？”
“祸及家人。”
“既然他们先坏了规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再给你们几天时间，要么找出地老鼠，要么你们自裁，我不养废物。”
说完，曹川怒气冲冲的挂了电话。
监听中的林寒，大脑一闪白光，叮~~悟了！
难怪鸟。
难怪鸭！
原来是两个替死鬼，一切都在做戏，难怪说怎么感觉不对劲，做戏成分太明显了。
林寒也忽然明白，为什么最早之前他绑架曹正阳的时候，曹川居然毫不在意曹正阳的死活。
不是亲生的，只是明面上的独生子而已。
这个老狐狸吖，布局这么久，就是为了保护真正的血脉。
还有风满楼……
林寒有所耳闻，风城的背后势力就是风满楼，而且听说风满楼很嚣张，屠国外情报组织如同屠狗，一个活口不留。
所以……
现在曹川压根没有怀疑过杀他儿子的人是独立复仇人，而是认为杀人的是国外情报机构的报复。
河狸，很河狸呀！
换言之，林寒感觉自己现在非常安全。
林寒笑了，左侧的嘴角和眼角几乎碰到了一块，笑的别提有多吊。
心里也更加畅快。
以后杀人的话，可以把所有的矛头都丢向其他组织，这样做的话林寒自己反倒是安全了。
而林寒还感觉，曹川这家伙虽然是老狐狸，但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虽然找了两个替死鬼，明面上还有曹正阳这个假儿子当做盾牌使用。
可是这个做法太明显了。
如果换成林寒来布局的话，这个时候就应该把曹正阳接回国，然后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起来，这样做才更加真实。
哪有让曹正阳满世界到处浪的？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这就是一个鱼饵，丢出去到处寻找大鱼，生怕别人不弄死曹正阳。
太刻意了反而显得假。
这就是曹川不聪明的地方！
林寒表示不屑。
看来自己是高估曹川了，呵！
上一世是林寒大意了，他是输给了国家，是被那些特种兵给弄残的，曹川无非就是捡了漏。
真要是一对一的话，曹川啥也不是！
嘟~
这时，曹川那边沉默了许久，又打了一个电话，看起来是用座机，按键有声音。
特殊的座机能够防窃听。
之前林寒潜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曹川这个座机上没有太多的按键，只有几个短键。
接通电话之后，会有中转设备拨通，防止有人顺着线找到另一头的人，也可以有效地防止骇客。
就像高层那种红一号机，黑一号机一样，上面连按键都没有。
曹川这边经过了几次转机。
终于开口说出了林寒想听到的消息。
“小凡，最近注意安全，上学的时候小心周围，一旦有人不怀好意的监视你，或者跟踪你，你要先下手，或者尽快逃离。”
“称呼也要改一下，在外面有人的时候，咱们装作不认识，或者还像之前那样，喊我舅。”
“嗯！行，就这样说，尽量少联系，目前是多事之秋，等我找到幕后凶手再说。”
“快高考了，我没法陪你，但祝你考个好成绩，上你心仪的异能大学。”
“还有，你们学校最近不是出事了吗？你小心一些，我怀疑事情不简单，可能是针对我来的……”
……
短暂的电话内容，又给了林寒很多想要知道的消息。
小凡！
曹凡？
不一定，可能是别的姓。
高考，说明年龄不大，最多十八左右。
可以上异能大学，实力应该也不差，想想也是，曹川有钱有势，主管风城，他真正的儿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武力呢？
之前那个叫苏白的，还有李默，都是小辣鸡，随随便便就干死了，这完全就不像曹川的儿子。
这次应该对了。
还有，表面两个人装作不认识，至少不亲近。
就算认识，也是舅舅这个称呼。
另外，学校最近出事了？
出什么事没说，但一定是大事，毕竟曹川怀疑是冲着他去的，肯定就不是小事。
林寒点点头，记在心里，彻底懂了。
……
监听结束。
林寒这边小心谨慎将设备全部关闭，然后离开了屋子。
他要去调查一下最近在中海，哪一所高中出事了，这个应该不难查到。
如果中海找不到，那就去京城找找，总之肯定是一线城市的高中。
身为曹川的儿子，不太可能去三线城市上学吧？
而且就算是三线也无所谓，毕竟全国高中虽然多，但出大事的没有多少。
林寒这次调查并没有在风城的黑市，而是去外面一些黑市找人调查。
只调查最近哪里的高中出事了。
反馈信息也非常快，第二天一大早林寒就收到了神秘的电子邮件。
让林寒锁定了三所高中。
中海七中，十六中，金陵中学。
金陵和七中是两起杀人案件，一个是自杀，一个是学生之间斗殴，不小心误杀。
虽然也是大事，但不如十六中那边。
十六中被化形者袭击，死伤超过了三十人，属于特大事件，目前还有荷枪实弹的特勤每天巡逻。
并且学校还没有恢复开课，只有高三继续上课。
“十六中！”
林寒嘴角一歪，冷笑起来。
曹川啊曹川，你藏不住的，只要老子想找，分分钟给你查出来。
随后林寒又去了另外一个黑市，重新找了一个卖情报的，调查十六中，高三内所有带‘凡’字的男生。
下午。
人名信息就查到了。
一个叫蔡晨凡，听名字就不简单。
一个叫陈凡！
但林寒瞬间就锁定了陈凡。
没别的原因，只因为卖情报的这个人，查不到陈凡的身世，只能查到他叫陈凡，高三学生，但关于父母，兄弟姐妹，家庭背景，通通在官方系统中查不到。
被人隐藏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寒笑了。
这才对嘛。
之前调查苏白，调查李默，很容易就查到他们的家世。
而调查陈凡，什么都查不到，这还不是私生子吗？
说明背后有人帮忙掩盖了身份背景和家庭信息。
要是普通的话，何必多此一举呢？
“曹川啊曹川。”
“我找到你儿子了。”
“我又找到你儿子了！”
“嘿嘿嘿嘿……桀桀桀桀……”
……
林寒一刻都不耽搁，直接换车去了十六中。
这边确实荷枪实弹。
他也没有靠近。
正巧赶在学生放学的时候，从学校出来的人不多，有一部分还是住校，而也有许多人都是家长来接，不放心。
高一高二也没有上课。
所以，林寒很容易在三三两两的学生潮中，找到那个长相帅气的死孩子。
果然呀，这么帅，找死呢。
而且这个更像曹川。
因为别的学生追追打打，唯独他推着车，一个人很安静，看起来很成熟，很稳重。
至少在气质方面，不是周围小孩能比的。
这说明这个陈凡比同龄人更好一些，或者说，身上实力更强，有一种难以掩盖的气息，强者的气息。
“异能者的气息！！”
林寒眯着眼，杀心顿起。
这家伙就是私生子，没跑了，对比起来之前的苏白和李默，压根不叫事。
但明知道杀错了，林寒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