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堂周围的道路摄像头，大部分都被清洗掉了，骇客所为。
显然这不是一般的小偷。
但是，
人算不如天算，这条小巷街不少店铺，都有自己的监控探头，也是为了防贼。
而这个年代的监控，还没有后世那种联网远程操控，多数都是局域网。
所以可以防止骇客破坏，除非使用物理人为破坏，也就是提前剪掉摄像头。
小偷也是这么干的。
不少店铺的摄像头线路都被破坏了。
但有一家逃过一劫，而就这一家的监控，拍摄到了夜幕下两名小偷潜入天机堂的视频。
带着鸭舌帽，穿着黑外套，嘴上还有黑口罩。
遮挡的严严实实。
但不算明亮的小巷路灯，在其中一人的手腕上，照到了半截纹身。
龙头形状！
龙的传人呐，总要有个图腾。
要知道，龙姓大部分都是少数民族，所以纹身这东西能有标志性。
龙家高层也许不纹，但弟子或者家生子，纹个身也代表了忠诚。
楚峰自然认不出来，老曹也认不出来。
可是视频给宫月华一看。
宫月华直言道：“龙家的外事堂弟子！”
“龙家？”曹川表情一惊。
楚峰阴沉着一张很man的帅气脸庞，曹正阳在一旁都看痴了。
宫月华点头：“没错，就是龙家的图腾，虽然视频不是很清晰，可是也能依稀看到这个图腾纹路，龙家外事堂弟子的标志，云龙纹。”
曹川：“为了晶石而来？”
宫月华瞥了老曹一眼。
她太清楚龟壳是怎么丢的了，但是……此时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龙家的人真的派人来盗取晶石。
虽说店内的晶石不多，但也不少啊。
那么大一尊摆件，还有各类小的饰品，绝对算是一笔横财。
哪怕看起来龙家不至于这么干，显得小家子气了，但是谁知道呢。
这东西说不准的。
尤其是老曹后面的话，让宫月华真的怀疑是不是龙家动手。
曹川沉声：“先不要着急下结论，龙家毕竟是顶级世家，为了这一点晶石，何至于偷鸡摸狗呀？太掉档次了吧？所以我更倾向于有人冒充龙家的人过来偷东西。”
“所以，”
“我的意见是，联系龙艺，直接对峙，咱有视频咱怕啥？”
这话说的，宫月华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也许是龙家过来偷东西，也许真是有人栽赃陷害，反正不是老曹。
要不然，老曹何必说这些呢？
直接把脏水泼到龙家身上不就完了吗？
到时候只会让楚家和龙家之间出现争端，老曹反而可以在旁边看戏。
“小峰，你觉得呢？”曹川正色。
“我同意。”楚峰也点头。
他没有回楚家，不知道北三族的地位，这类世家可不是只有武者层面的势力，还有其他方面的威望，绝不简单。
但楚峰大概也知道，龙家是北方最大的家族之一，顶级的那种。
这类家族，确实没必要当小偷啊。
自然而然，他就更觉得老曹说的有道理。
……
曹川一个电话，把龙艺喊来了。
汪浩东屁颠颠也跟着过来。
见到楚峰的时候，汪浩东眼神一变：“小子，你给我等着。”
楚峰眼皮夹了他一眼，压根懒得理。
而汪浩东也是舔狗见舔狗，两眼泪汪汪，很快和曹正阳聊得火热，似乎正在交流舔狗心得，活到老，舔到老，学到老。
但凡这两个人把舔劲用在别的地方，随随便便一个业内大佬跑不了。
“龙大小姐，这两个人，你认识吗？”曹川也不客套，开门见山，把电脑推到她面前，随后打量着她。
身材确实好。
只是有衣服阻挡。
要说起来，真正看身材，绝对是不能有衣服的，会穿的女孩子，是很容易遮丑的。
所以到底怎么个情况，还得换上皇帝的新装，好好拿捏一下才能知晓其中关键。
“这……”
龙艺看到视频，脸色微变，但眼神闪了闪。
在场除了两个舔狗之外，哪一个不是高手？
很清楚看到了龙艺的变化。
明显龙艺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人。
“看来龙大小姐认识他们？”曹川询问。
龙艺不答反问：“他们怎么了？”
楚峰身上散发着戾气，没想到还真是龙家。
他之前跟龙艺关系不错，私下里两个人见了好几次面，不算敌人，反而有点朋友的感觉。
晶石和西北的事情，也是龙艺提醒下，他才算到了矿区的位置。
曹川道：“你看看他们穿的跟粽子一样，凌晨三点这个德行，除了当贼，还能怎么了？而恰巧，我外甥小峰的天机堂被盗，其中的晶石……”
曹川一指：“就他们提着的袋子，一锅端了，这不会是龙家授意的吧？”
龙艺难得脸色变了变，蹙眉看了看楚峰，从楚峰看出了深深的怀疑。
倒是宫月华沉默不语，面无表情。
龙艺摇头：“他们是我带来的弟子，但是失踪了。”
“失踪？这么巧吗？”
曹川追问：“什么时候失踪的？”
“两天前。”
“也就是失踪之后就跑来偷东西了？你是这个意思吧？”曹川继续问。
龙艺道：“如果这个视频是真的，那么你说的没错，他们失踪之后就来盗取天机堂的晶石，但绝不是我们龙家的授意。”
曹川笑了笑：“那么我不禁要问一句，你们龙家对于弟子的掌控都这么松的吗？他们想走就走，想失踪就失踪，你们一点反制措施都没有？”
“偌大个龙家，堂堂的北三族领袖，自喻护龙者的存在，出了这种事，就算我相信不是你们龙家的授意，但你们也要给个说法吧？”
龙艺点头：“我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就算找不到人，我们也会补偿楚峰这次的损失。”
说到底晶石也不多。
但实际上，楚峰在意的根本就不是晶石，而是龟壳。
只可惜楚峰没办法说实话，要不然，事情会更加麻烦，龟壳也再没有任何希望找回来了。
对楚峰来说，这东西比晶石要有用的多。
“这才是大家族该有的姿态，做错就要认，既然龙大小姐这么说了，那我们就静候佳音，希望龙大小姐尽快将人找出来，并且交给我们处理。”
龙艺摇头：“就算找到人，也是我们自己处理。”
“那就看你们龙家想不想要接下来晶石的合作了，如果不把人交给我们，我有权限断掉你们龙家下个月的晶石份额。”曹川冷笑一声。
“你……”龙艺脸色一变，连声解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族内弟子犯得事，自然要由我们家族来处理，我并非是要保他们，而是要亲自把他们送回京城，送进惩戒堂。”
说得有理。
但曹川摇头：“那我不管，人必须交给我们处理，要杀要剐我们说的算，谁知道你们那什么惩戒堂里面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老曹这上眼药，弄的龙艺心头窝火。
“总之，”
曹川连声：“这不是跟你们商量，而是通知，要么交人，要么下个月份额我交给楚家当做赔偿。”
老曹这一句话，把自己当成世界警察了，可以作为几大家族的仲裁。
曹川又道：“当然，你们放心，合同签了，我这个人也非常有合同精神，我只断你们一个月的份额。”
“龙大小姐你可以慢慢考虑，慢走，不送！”
曹川下了逐客令。
龙艺小脸憋屈，但还是温温柔柔，客客气气对老曹一礼，随后离去。
龙家之所以要找晶石的渠道，就是不想被人拿捏。
这东西是曹川给他们的份额，曹川能给他们，自然就能断他们货源。
所以，
不止是龙家，但凡有点想法的人，都会一边跟老曹合作，一边自己寻找晶石，要把主动权掌握在手里。
结果现在的情况也很直观，老曹一句断你货源，就算龙家再大，也只能生闷气，总不能动手抢吧？
坏了规矩的话，其他几个家族都会群起而攻之。
目前这个晶石联盟，九个家族，一个官方，大家刚刚形成利益网，看似还很脆弱。
可是一旦有人要‘造反’，其余的人群起攻之之后，那么这个联盟就算彻底的稳定下来。
谁也不想做第一个出头鸟。
……
龙艺走后。
宫月华不解：“据我所知，龙家外事堂，不管是普通弟子，还是管事长老，都属于龙家的老人，忠诚度极高。”
“并且也都不是孤家寡人，他们怎么会为了几块晶石做出这种事呢？”
“哪怕晶石很值钱，但这绝不是弟子背叛龙家的理由，太牵强了。”
曹川点头：“所以我倾向于这就是龙家的吩咐，不然这两个失踪叛逃的弟子，怎么调动骇客清理周围交通监控？他们有这个权限吗？他们有这个能力吗？”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宫月华不解。
“就是天机堂里有除了晶石之外，更加吸引龙家的东西。”曹川看向楚峰。
楚峰眸子一闪，避开了目光。
宫月华询问：“小峰，你店里还有什么比晶石更加值钱的东西？”
楚峰沉默不语。
曹川问道：“小峰，有什么话就直说，在场的都是你亲人，我是你舅，她是你妈，曹正阳是你媳妇……呸，是你兄弟，有什么东西还需要瞒着我们的？”
宫月华白了老曹一眼，这坏笋，装模作样呢。
宫月华没办法，也只能跟着老曹一起装。
“峰哥，你就说吧，我们不会传出去的。”曹正阳‘娇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