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布退后一步,弯下了要,仔细打量起蔡根来。
强忍着那刺鼻的气味,不时的扫一眼跪趴在那的艾迦。
难道蔡根变身了?
“既然来了,就出来见个面吧。
躲躲藏藏的,失了身份。”
盖布觉得,能让自己忌惮的人物,不应该这样没有品,更应该大大方方的。
蔡根盯着盖布的眼睛,对自己的状态,完全不以为意。
突然嘴角一抽,笑了出来。
“行吧,你也配见我一面。
当初,他本来要把这个世界,给我当礼物的。
后来,突然变卦了,我还跟他闹了很久。
今天,我就亲自动手,帮他实现承诺吧。”
说着,蔡根突然不动了,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从蔡根的身体里,走出了一个人。
个子很高,身披黄袍,发髻高挽,眉清目秀的大姑娘。
双脚落地之后,整个空间的震动完全停止了。
就像她是一枚定海神针,压制住了所有的躁动。
艾迦看到出来这位,当时就害怕了。
本能的就想跑,因为在这位姑娘的身上,感受到了妈妈的气息。
不是那种温暖的,温柔的,和蔼可亲的感觉。
而是在妈妈发怒时,冰冷的,危险的,毫无怜悯的感觉。
可是,艾迦刚要有所动作,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刹那,艾迦觉得距离死亡如此接近。
如果他动了一丝一毫,或者心跳节奏的紊乱,就会被当场干掉,绝无意外。
艾迦依靠强大的意志力,维持着现在的动作,张开满是鲜血的嘴,挤出了一个相当难看的微笑。
献媚的表达了自己的臣服,并且贴心的扶住了蔡根,让他不至于摔倒,保持坐姿。
那道目光稍微缓和了一下,从艾迦的身上移开了。
艾迦犹如重生一般,心里一松,实在太吓人了。
如果他早知道,蔡根倒下去,会出来这么个祖宗,打死他也不会下死手。
原来蔡根的警告,并不是危言耸听,是真的在为他着想。
这么一回想,蔡根的人还真不错呢,虽然有点粗鲁。
“你好像是叫,什么破布吧?
当初他跟我说过,记不太清了。”
盖布并不太了解,破布是什么梗,郑重其事的说。
“我叫盖布,是及埃世界的大地之神。
我父亲是干燥之神舒,我爷爷是...”
“废话咋那么多呢。
谁问你家谱了?
咋地,没有家谱,你就一文不值呗。
告诉你,我叫后土。
没有任何家谱的加持,也不靠任何人去威慑。
我就是我,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后土很鄙视盖布的思维方式。
曾经自己是一个很不自信的小姑娘。
到哪里都认为自己不够优秀,重度的社恐,极度的不自信。
直到她遇到了苦神,才树立了顶天立地的价值观。
让她知道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自己就是独当一面的。
而且,依靠这样的自信,她确实独树一帜,脱颖而出。
在苦神的计划中,承担了必不可少的责任,独自肩负了人世间不可或缺的环节。
虽然,自己托付错了人。
那个自己的小跟班,酆都大帝有点软,有点动摇,把那个世界搞得乌烟瘴气。
但是,现在的结果,并不影响她开辟世界的丰功伟绩,也有让她可以自信的在这,有教育同为神祇盖布的底气。
盖布侧过了他的鹅头,有点看不清眼前的后土。
她为什么能够控制这方大地。
就好比盖布从小到大,养了几千年的宠物,突然见到一个外人,开始摇尾乞怜,不断地讨好。
这让他盖布相当难受,还有更多的不自信。
“你说的他是谁?
谁有资格,把这里送给你?
你到底是谁?”
后土的身高,在正常人里,算是比较高挑的,一米八高高的。
可是,在面对盖布的时候,身高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差了好几米。
即使在身高上不对等,后土仍然摆出了一个自上而下,傲视群雄的视角,犹如帝王一般。
“我不习惯抬头看人。
有资格让我抬头的人,也不是你。”
后土话音未落,盖布脚下的地面,突然深陷下去。
直接把盖布身高上的优势给抵消了。
盖布身体都有点僵硬了。
自己是大地之神,自己完全可以控制这个空间的大地,每一寸土地,都犹如他身体的延展。
可是,脚下的这个坑,让他无法控制,就像是一个人跟自己的手失去了联系,相当诡异。
抬着头,看向坑沿上的后土,盖布的眼神中透漏出了一丝惶恐。
“对了,就是这个眼神,我比较喜欢,保持住。
刚才你问我啥来着?
对了,他是谁?
苦神,臭做饭的,世界掠夺者,人世间的总设计师。
还有神系终结者,坑人专家,众多世界最小心眼的男人。
其实还有更多的叫法,不过都不太好听,我就不背后埋汰他了。
你们应该见过面,不就是他把你们的及埃世界拿走了吗?
别说你忘了。”
盖布怎么会忘记,本来他想去人世间继续当大地之神的。
可是被苦神拒绝了,言外之意是他不配。
然后就把他留在了这里,成为了不知道生存有什么意义的可怜虫。
“哦,我记得。
其实,按照我的意思,即使把及埃世界毁灭。
也不会让他拿走的。
无奈,我的家人们不同意,他们都想苟活。
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怎么,你是来替他赎罪的吗?”
后土觉得,这个盖布心里怨气很大啊。
至于蔡根为什么来这里,面对盖布,后土也不知道。
反正眼前的盖布,是蔡根前进的障碍。
自己出来,扫清障碍就好了。
其他的事情,不归自己管,也没有资格管。
“他有什么罪要赎,你可以直接找他。”
后土指了指一动不动的蔡根。
此时的蔡根,紧闭双眼,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态,半死不活的,好像是昏死过去了。
“但是,我既然来了,你要面对的就是我了。
你腰上挂着的,就是发动机吧?
如果地府世界,当初就有这玩意供能,也不至于破败成现在这样。
都怪他,非得说不是时候。
总摆出一个决胜于千里之外,老谋深算的样子。
结果落了个过街老鼠的下场,一丝残魂都不得留。
也不知道他在算计什么,有啥用。
又便宜了谁?
行了,废话说的也差不多了。
给我吧。
我有点烦了。”
盖布竟然很听话,从腰间摘下了发动机。
一个比指南针大点不多的金属制品。
核心散发着绿油油柔和的光。
拿在手里之后,再次看向后土。
“凭什么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