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真宗看到正面进攻受阻,一咬牙,决定动用炮兵开路。
“咻——轰!”
一枚70毫米炮弹呼啸着落在独立旅的阵地上,地上的泥土溅了刘猛一身。
他吐了口唾沫,始终屹立,坚守的最前线的观察哨所,工程兵已经架设好防护,而突击兵和机动兵也已经躲进了散兵坑和战壕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阵地前的日军在火炮的掩护下弓着腰缓缓前进,当他们冲进了一百米范围后,刘猛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兄弟们,就是现在!”
早就准备好的加强团兄弟冒着火炮从散兵坑和战壕里扑到前线沙袋后,一支支枪口瞄准了前方的小鬼子。
而各个战斗小队中的火炮兵也开始反击了,他们憋的不多,就是炮弹管够。
十几枚92式步兵炮落在了阵地前方,将匍匐的日军士兵炸得七荤八素。
双方开始互相朝对方的步兵倾泻弹药,战场上爆炸声起此彼伏,浓浓的硝烟在黑土地上弥漫,被徐徐微风吹散。
双方看起来势均力敌,但实际上,还是独立旅这边占了便宜。
“刘副旅长,让咱们突击手上吧,直接端了鬼子的炮兵!”一个突击兵急了,大声的喊着。
“现在,鬼子不过是试探性攻击,开炮的也只是联队级别的几门92式步兵炮而已,如果我方炮兵向后延伸,他们便能很简单的从炮弹轨迹计算出我们大致的兵力部署,小不忍则乱大谋,懂了吗?”刘猛虎着脸,耐心的解释着。
“难道就这么看着敌人的炮兵肆虐我们的阵地?”高明小声的嘀咕道。
刘猛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谁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新兵怕炮,老兵怕机枪,这次和以前的战斗不一样,虽说都是打鬼子,但是实际上是为了练兵,现在多挨几门小炮,总好过以后被大炮轰击的时候不知所措。”
在敌军炮兵没有形成规模,没有大口径火炮之前,单凭几门92式步兵炮,是很难对阵地和藏在堑壕里的士兵造成太大伤害的,况且有工程兵的移动壁垒,小鬼子要想攻进来,简直难于登天。
对于自己手下的兵的实力绝对的自信,是刘猛最大的底气。
不经历炮火的洗礼,这些家伙永远只能是新兵蛋子。
看到刘猛如此耐心细致的为自己讲解,高明深呼吸一口气,沉默了下去。
说到底,还是他性格太急躁了,刘副团长不比他个新兵蛋子会打仗?
但是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去死高明心里清楚,管从战略上还是战术上,刘副团长说的都是正确的,敌人目前只出动了几门92式步兵炮而已,没必要冒着炮兵阵地被发现的危险和日军炮战。
现在日军的炮兵只有两个联队的直辖炮兵,不过十几门92式步兵炮,他们的野炮兵第2联队和临时野战重炮兵大队都还没有赶到战场,将己方的战略部署全部暴露实非明智之举。
交战双方的指挥官也明白这个道理,现在只不过是决战前的小菜而已,都在互相试探着对方的战斗力,没有用出真正的实力。
但是,这种试探性的作战,却打的独立旅的兄弟们极为窝火。
他们想要打的是刀刀见血,枪枪毙命的战斗,不是这种你打我两下,我打你三下的回合制战斗。
这场束手束脚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后半夜,鬼子只进行了几次试探性进攻,配合火炮部队还没有冲到一百米内便被独立旅强大的火力击退。
被攻击的海市阵地,用轮换的方式,将三个团轮流布置在战场的最前方,每次正面战场都有两个团的兵力,还有一个团做预备役,尽管兄弟们打的都有些憋屈,但成效确是相当明显的,仅仅半个晚上的时间,却让重组后的独立旅兄弟们快速成长起来,甚至还磨练出了团队意识。
天刚蒙蒙亮,日军撤出战场,开始休整,并开始吃午饭,独立旅各部队的炊事班也纷纷开始生火造饭,给前线战壕里的士兵端上满满一碗白米饭盖肉,甚至还喝上了热乎乎的豆浆。
“兄弟们的状态怎么样?”张云飞坐在一个弹药箱上,刨了一口饭,对黑成一团的刘猛道。
“现在鬼子只是试探性攻击,所以兄弟们压力并不大,但也都在进步中,相信很快就会磨合好。”刘猛三两口吃完碗中的米饭,拿起豆浆一饮而尽。
军营中的糙汉子,根本不知道精致如何物。
张云飞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考虑接下来的战斗部署。
毕竟独立旅刚刚经历了一次大的改造,但张云飞也得承认,这个布置迈的有点大。
所以,他才迫不得已的制定了这个十日磨刀计划。
与日军打阵地战、堑壕战,在火炮和装备的绝对优势下,将新组建的战斗小队派上去与鬼子战斗,用战场上的鲜血将这支部队磨砺出来!
“日军的重炮部队马上就要到了。”张云飞的话并未直说,但他相信刘猛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刘猛没有辜负张云飞的期望,一向少根筋的刘猛,在战斗方面的天赋,确是天赋异禀。
“旅坐,您的意思是干掉鬼子的重炮部队?”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咱们不知道他们再哪啊!”刘猛愁容满面,“那些龟孙一个个怕死的很,根本不露面,就知道搞偷袭。”
张云飞笑了笑,“别忘了,无人侦察机。”
说话间,张云飞来到桌子前,拿起铅笔在鞍市日军指挥部后方点了点:“鬼子的野炮第二联队主要以105毫米加农炮和155毫米榴弹炮为主,临时重炮大队有几门240毫米榴弹炮,以及150毫米重加农炮,他们是从青阳山小路前进,预计今天上午会抵达海市。”
“旅坐,您的意思是鬼子会将炮兵部队集中使用?”刘猛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