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睡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张云飞,张婉仪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笑容,将高高束起的马尾放下,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
随后,将张云飞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
在外面威风堂堂的独立旅旅长,此时像是个人畜无害的孩童,毛茸茸的脑袋滚了滚,找到舒适的位置后,睡的香甜。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落,柔和了张云飞略显冷硬的脸部线条,张婉仪用手指轻轻的抚摸张云飞下巴处刚冒头的青色胡茬。
“说道底,还是个二十三岁的大男孩啊!”
张云飞是的真的身心俱疲,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当他醒来后,看到床头还冒着热气的大米粥,原本心中的沉闷,顿时被一扫而空。
活着,真好。
有个时刻惦念自己的人,真好。
张云飞草草收拾过后,急忙召集刘猛他们开会。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流血牺牲不可怕,但每打一次仗,总是要从中学到些什么,绝对不能像掰苞米的熊瞎子,掰一棒,丢一棒。
“现在台州周边的鬼子已经清理的差不多,攘外必先安内,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将助纣为虐的皇协军和汉奸消灭,这些祸患不灭,百姓们就永远都不能过安生日子!”
张云飞决定展开一次大清洗,并非排除异己,而是把一切的不利因素全部扼杀在萌芽状态。
皇协军与地方的汉奸头头,就是埋在身体中的一块腐肉,他们从骨子里面都坏掉了,根本留不得。
刘猛等人听后,相继点头,他们就是张吹,坚持以张云飞为中心,旅坐说的都是对的,旅坐做的都是对的,这样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来行动。
而且,笨理想一下,家门口有狼,谁睡觉能安稳,要想晚上睡个踏实觉,就只能将狼干掉了。
“旅坐,您的意思是?”
一听说有仗要打,刘猛的眼睛都亮了,恨不得现在掏出家把什就开整。
但是,张云飞又开口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清扫行动还得再等等!”
“咋的?这有什么好等的,干就完了!”刘猛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大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咱们独立旅那么多兄弟,还怕了鬼子的狗腿子不成?”
钱一山他们也是满脸不解,完全搞不懂旅坐为什么突然变卦。
顿时,在座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张云飞的脸上,他们需要一个理由。
“原因?”
一向稳重的吴铭言简意赅,直接道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
看着在座疑惑的众人,张云飞脸色严肃的说道:“这次战斗,咱们独立旅一共牺牲掉了四百三十五名弟兄,轻伤重伤加起来超过六百人,你们难道还没有吸收教训吗?”
刘猛听的是一头雾水,打鬼子就要死人,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这有啥教训好吸收的?
“还有,从鞍市吸收的四千余民兵的安置和训练,都是一个问题。”
“更重要的是,我们还要防备小鬼子的再次来袭,兵员,我们必须将刚加入的民兵战士们,集训,大大增强他们的战斗力,为迎接鬼子来袭,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张云飞的嘴就好似机关枪一般,直接把刘猛他们说傻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挠了挠脑袋,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
张云飞说完之后,扫视了众人一眼,看着原本属于高云龙的位置,空荡荡的。
张云飞握紧了拳头,独立旅的改革势在必行。
这一次,炮团的高云龙其实没有必要牺牲的,如果不是他为了布局方便,将炮兵一股脑的全部安置在馒头山,高云龙也不至于死。
而且系统更新后的特种作战,简直就是为独立旅的兄弟们量身打造的。
兵种细化,相互配合,协同作战,这才是现代化特种作战的精髓所在,而不像像以前一样,依赖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先进武器,一窝蜂的火力碾压。
听到张云飞的解释,刘猛等人不再言语,他们想的事情太过片面了,而张云飞刚刚的提议,才是真正的为大局着想。
“那咱们该咋办啊?”刘猛一时之间没有转过弯,瓮声瓮气的问道。
张云飞看鱼上钩了,将早就准备好的图片展开,上面赫然写着六个兵种。
突击兵擅长冲刺刚枪,能加速奔跑、担当队伍的主要火力输出。
后勤兵能建造工作台,修复防具与打造高级防具,是全队防具补给的保障。
机动兵可以使用钩爪与喷气跳跃,能让特种兵轻松到达绝佳的制高点对敌方队伍有强大的压制力。
急救兵能使用医疗手枪“远程拉人”,是整个队伍中不可或缺的奶妈,他们的存在,能够极大程度上降低兄弟们的死伤。
工程兵能建造掩体与维修载具,掩体可以瞬间展开并且能有效防弹,无论在任何地形向鬼子发起攻击,都能有合适的掩体,甚至就算是面对鬼子的突然轰炸,兄弟们也不会向之前那样被动。
火炮兵,随身携带打脸的弹药,负责火力打击。
六个兵种之间相互协同配合,进可攻,退可守,在战场上,可奶可打,必定所向披靡。
听到张云飞详细的解释后,刘猛和钱一山他们的眼睛都放光,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介绍,越想越心动。
“旅坐,我刘猛这辈子除了我爹之外,没佩服过其他人,您真的是这个!”
说话间,刘猛竖起大拇指。
“旅坐的脑袋就是好使,之前也吃了无数次的亏,我咋就没想到还能这么办呢?”钱一山拍了拍脑袋,心中不停的暗骂自己是个笨蛋。
同时,他的眼眶也蓄满了泪水,如果早这么办的话,他们一团之前牺牲掉的兄弟们,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纵然铁打的汉子,他始终也会有柔情的一面。
正因为朝夕相处,荣辱与共,每次一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心才会格外的疼!
“既然,你们也认为这个改革好,那咱们就搞起来!”张云飞双手撑在桌子上,神采奕奕的看着刘猛他们。
“搞起来!”
“必须给他搞起来!”
刘猛和钱一山他们高声复合,在长桌前,哭着笑,笑着哭。
加一起二百来岁的大老爷们,笑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男人,至死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