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从沈市开往台州县的火车带着浓密的黑烟,缓缓驶入。
台州县县皇协军的领队高大强带着一众手下,身姿笔挺的站在火车站,殊不知他们已经等了一小天了。
“老大,那些小鬼子究竟什么时候来?”站在高大强身后贼眉鼠眼的赵小丹不耐烦的问道。
“到底能不能来了?我们别站在这里傻等着了。”有意见的并不是一个人,他们虽然平日里面对日本人低眉顺眼的,但是心里面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小九九。
“呜呜……呜呜呜……”
绿皮火车进站的长笛声响起,刚刚还满是抱怨的皇协军,立刻以最饱满的热情站在月台上,等待接站。
十个年轻的宪兵率先从火车上走下来,接着一个身着黄褐色日军军服的中年人如众星拱月一般,走了下来。
高大强悄悄看了一眼来人的领口处,随即低下了头,神情比之前要恭敬的多。
三线一星,这是日军少将!
渡边凉太看到没都这些皇协军,坐上汽车就前往台州县的宪兵队。
渡边凉太阴沉的脸走进高野的办公室,目光阴冷的扫过全身缠着纱布,病恹恹的倒在床上的高野正宗。
高野正宗勉强睁着臃肿的眼睛看清楚来人后,吓的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满是惶恐的惊呼,“渡,渡边将军?!”
渡边凉太看着蠢笨如猪的高野正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八嘎!蠢货,贪生怕死的东西,你根本不配做帝国滴军人!”
当得到台州县这边消息的时候,渡边凉太的心中无比震惊,但是更多的趋势确是恼怒。
台州县这边一直可都是他们控制的地区,保甲连坐实施的最为彻底,但凡有一点反抗势力出现的苗头都会立即扑灭,是他们大日本帝国军队得以继续深入华国最坚实的大本营。
没想到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扫荡的时候受到阻挠,就连军工厂甚至还让人给偷袭了!
整整三个连队,去剿灭只有300人左右的支那军,竟然还伤亡惨重,除了主将高野正宗这个蠢猪之外,他们大日本帝国的儿郎竟然全部死在战场上!
帝国的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没想到这次竟然在阴沟里面翻船了。
这简直就是耻辱!他一生当中的耻辱!
就是因为这个高野政宗的指挥不力,他渡边凉太成为了帝国最大的笑话!
“啊猴,你就是帝国的耻辱!”渡边凉太脸色铁青的怒声说道。
高野政宗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但是心里面却很是不服。
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让他来指挥这场战役,渡边良太或许还赶不上他呢!
张云飞最后放的那场大火,已经下破了高野政宗和他所率领的军队的胆子,就连现在只要一想到张云飞,他就瑟瑟发抖。
但是高野政宗却并不敢反驳渡边凉太的话,只是频频低头,不住的说嗨!
渡边凉太却是越说越过分,把高野政宗数落的一无是处。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在刚才皇协军也赶了过来。
自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的高野政宗,还是忍不住的突然解释道:“将军阁下,支那军的火力实在过于强悍,甚至还有许多就连我们军队都没有装备上的先进武器!”
“而且支那军的勇武和我们帝国的勇士不相上下,虽然我尽了最大的努力,请将军您在给我一次机会,我……”
“八嘎!”高野政宗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愤怒的渡边凉太一脚踹在地上,新伤加上旧伤,是火辣辣的疼,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语言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哈库奇(蠢材)!”渡边凉太情绪很是激动,唾沫星子都喷到了高野正宗的脸上:“他们都是帝国的军人,为了天皇陛下的雄伟目标,为了构建大东亚共荣圈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是他们的荣耀,同样,他们也是我们应该铭记的英雄,支那猪怎么能够和他们比,你滴明白!”
“帝国的目标是如此的伟大,可以让我们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值得献出生命,如今却是被支那军几百人给破坏掉了,这是耻辱,你滴明白!”
渡边凉太很是愤怒,本来就在气头上,结果又是看到这个大队长居然敢顶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一顿拳打脚踢,没有丝毫的保留。
等到渡边凉太停下手来的时候,高野政宗身上的纱布布满了鞋印,而且从伤口处还渗出鲜红的血。
整个人迅速的肿了起来,本就肥胖的身子,这下更像一头猪了。
“……”
正在皱眉深思的张云飞,并不知道他和他的独立团已经惊动了辽省的鬼子高层,现在还犯愁从哪里能够搞到医疗物资。
张飞看着身后的台州县的地图,猛虎山周边皆是一些小县城,甚至就连一个像样的医院都没有。
如果要去台州县城的话,务必要经过一个鬼子哨所。
但是这个哨所和之前张云飞所打劫过的那个哨所不一样,占据天险,易守难攻,而且武器装备还特别的精良。
最终张云飞犹豫良久,还是决定富贵险中求,打算今天晚上就行动,他可以等,但是独立团那些受伤的兄弟却等不了了,根据张婉怡的说法,现在就有人已经开始发起高烧了。
张云飞把事情简单的和刘猛与张婉怡两个人说了一下,背起98k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根据地。
虽然张云飞说的很简单,但是这两个人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担忧,事情如果真的有张云飞所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但是这两个人谁都没有出言阻止,因为这是目前为止他们所能够想到最好的办法,也是张云飞目前最想要做的事情,他们没有理由去阻止他,只能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支持他,看着他走的更远,飞得更高!
“张团长一定行的,对吧?”刘猛看着张云飞的背影,虎目含泪,咬着牙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他一定行,因为他是张云飞。”
张婉仪坚定的说着,目送着她的男人越走越远,最终消失成一个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