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西兰晶矿表现很不错,党内高层对你的表现很期待,尤其是俞先生,对你赞不绝口!”斯诺大叔欣慰地笑了,能看着一手带大的孩子茁壮成长,自己的事业后续有人,内心无比骄傲。
“有什么奖励吗?”刘伟调皮地问道。
他想起临行前的一幕,郑彩英把满满一箱子,琳琅满目的宝物送给俞先生的小姨子,塑料姐妹花的感情更上一层楼。
不可否认,郑彩英家学渊源,搞政治比刘伟强多了,刘伟时不时会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李颖的消息,算不算?”斯诺大叔笑着说道。
“她怎么样了?”刘伟脱口而出,同时内心五味杂陈,既想见李颖,又觉得无颜面对。
“她在联阳宗的表现很好,组织征求她的意见后,把她调回总部,作为青年储备干部培养。”斯诺大叔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他二十年的心血,到了收获的时候。
“在联阳宗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调回总部?”
“宗门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李颖没什么背景,得不到联阳宗的大力培养。放在联阳宗纯属浪费时间,稍微感受一下气氛就可以了。”斯诺大叔无奈地说道。
刘伟这样的幸运,不可以复制,这才显示出刘伟的重要。
“我也想接受总部的培养,别当我傻,不接受总部培养,终究是外人。”刘伟不满的说道。他不傻,显而易见的道理还是能想到的。
“你这个位置太敏感,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总部?”斯诺大叔非常为难。
“事在人为嘛,比如说,我自学!?”
“这个…没有先例啊。”斯诺大叔露出思考的表情。
“我找俞先生打招呼行不行?”刘伟尝试着问道。
“不行!”斯诺大叔突然声色俱厉,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神色凝重地问道,“你是不是和俞先生认识?”
刘伟被斯诺大叔急剧的变化吓了一跳,斯诺大叔从未有过这样的神情,呐呐地说道:
“我不认识,彩英做过他们的联络员,怎么了?”
“我要告诉你,民党内部也是有派别的,但是很不幸,我和俞先生不是一派人。你作为我的培养出来的人,压根没有选择派系的权力,别人也不会相信你。”
斯诺大叔发现自己误会了刘伟,哑然失笑,坐在刘伟的床边,给他按摩起来。
“这个我懂,小人物没有中立的实力,脚踩两条船没有好下场。”
刘伟的语气清冷,享受着大叔的按摩,心情却再次沉重起来,什么时候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贫民出身的人,想要跨越阶层,太难了。
“嘿嘿。”
斯诺大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忠心往往比能力重要,没有任何人是不可或缺的。
“可是为什么岳父让我和彩英亲近俞先生,按道理,他不应该害我们啊?”刘伟的疑心病开始发作。
“这就涉及到理念问题了,你岳父是在协会那边不得志,然后才加入的民党,凭借组织的帮助,成就金仙果位。当然,我不是说大家信不过他,但是双方始终还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天花板,组织的核心决策层,他们是没有机会染指的。”
斯诺大叔解释的很委婉,但是刘伟还是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不放心地追问道:
“那我呢?我也没有接受过组织的教育!”
“你不同,你来自于101街道,那里是我们民党的秘密幼儿园,最根正苗红的地方,民党内部的很多青年军来自101街道,他们是你的天然同盟军。组织对你的信任,远超郑家父女。”斯诺大叔道。
“多谢大叔指点,没想到我也是有靠山的人。”刘伟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只要自己不再是可以随意放弃的棋子,他已经很开心了,这是重要的进步。
“好了,你早点回去吧,我也要撤了,记住联络暗语。”斯诺大叔最后用力拍了刘伟一下,眼神里满是不舍,他放心不下刘伟。
“诶,大叔你别走啊,我家里怎么办啊?我真的受不了啦。”刘伟忙不迭坐起身,嚷嚷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拜托,我要是懂女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单身?!”斯诺大叔“啪”的一声,用力甩动浴巾,披在身上。
刘伟眼睛一转,露出狡黠的目光,试探着问道,
“要不你去劝劝?我姐从小都听得你。”
“滚!亏你想得出来,我的身份是保密的!”斯诺大叔没好气的挥了挥手,有心甩手而去
可看着刘伟纠结的神情,明白他真的没有办法了,心头一软,道:
“咱们两个单身汉,商量半天也不会有结果的。但是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或许你可以请郑彩英想想办法!”
“就她?一个直女!”刘伟一脸不屑。
“你别小看她,你的岳母宋夫人可是女人中的女人,相当厉害的角色,只要你能请她出马,一切都不是问题。”
斯诺大叔自己解决不了问题,但他出了一个厉害的主意,找专业的人解决专业的事,至于刘伟家里的战火是愈演愈烈,还是就此平息,他才不关心呢。
“行不行啊,宋夫人应该会站在女儿的立场吧,姐姐会不会受委屈?”
刘伟心里七上八下,想起姐姐孤苦伶仃,一手带大自己,到现在还没谈男朋友,把一生献给了刘家,自己却帮着外人欺负姐姐,难受的心情油然而生。
“你行你上,我就这主意,爱听不听。有缘再见!”斯诺大叔一边向外走去,一边抬起手挥了挥,洒脱地径直离开。
刘伟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晃动的帘子,久久沉默,内心空落落的,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一路走来,送走了太多人,紫千寻死了…
李颖走了…
现在,大叔也走了。
难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如果可以,多么希望可以回到昔日温馨的时光,
大雪天,和李颖偎依着守在大排档口,天是冷的,但心是温暖的。那时候物资匮乏,回想起来,心灵却是最充实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伙计拉开帘子,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道:
“客官,我们要打烊了,请您老海涵。”
……
黑暗的夜里,刘伟驱车直奔郑彩英家里。
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11点多,
他想了许久,还是采纳了斯诺大叔的办法,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找不出问题所在。
……
“这件事情很麻烦啊。”宋夫人柳眉微皱,美丽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似笑非笑地看着刘伟。
“岳母,您这么聪明,肯定会有办法的。”刘伟的嘴巴像抹了蜜一般。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姐姐的工作,最好你做,毕竟你们是至亲,就算说错话,她也不会介意。我们去说,万一说错话,她会记恨一辈子的。”
宋夫人说出了难处,家务事的处理是最难的,不能完全讲道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插手。
“亲爱的岳母,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是姐姐带大的,见到她,我就没了脾气。您就当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您的女儿、女婿吧,辛苦您了!”刘伟软语哀求。
一个月的相处,女婿和丈母娘的关系蜜里调油,宋夫人没有生过儿子,把刘伟当做半个儿子看待,对女婿的溺爱,有时候郑彩英看了都吃味。
“其实我自己就能搞定,小伟,你不需要这样麻烦。”郑彩英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
她在边上看不下去了,老公和母亲两人关系亲密,把自己当做空气吗?好像自己成了外人!
这一刻,她暗下决心,搬出去是对的,不能和老人住在一起。她的性格和刘伟不同,刘伟喜欢和长辈住在一起,但是郑彩英更注重个人隐私空间,关注个性的独立。
“闭嘴!”刘伟和宋夫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郑彩英露出委屈的神情,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无辜。
宋夫人知道女儿的尿性,不为所动,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都不明白,怎么会生了你这个炮仗脾气?到底你是不是我女儿!你两个姐姐在娘家,方方面面都摆的四平八稳,就你最让我操心!”
“妈…”郑彩英不满地扭动娇躯,刚才还笑意盎然的脸顿时耷拉下来,不愉快清晰的写在脸上,当着老公的面,她有些下不了台。
刘伟很有默契地和岳母搭档,岳母唱红脸,他就唱白脸,握住郑彩英的手,轻轻拍着,笑道:
“彩英,术业有专攻,你也不可能十项全能。你的优势在于绝世武学天赋,不需要为此,强行改变自己。”
刘伟的话好像冰山清泉,潺潺流入郑彩英的心田,火爆脾气瞬间化为乌有,爱人的贴心让她非常幸福。嘴角上扬,抱着母亲的腰,示威地说道:
“妈,你看,小伟都不介意。”
看到女儿幸福的表情,宋夫人宠溺地摇着头,拿女儿没办法。伸出兰花玉指轻点刘伟,嗔怪道:
“你们小夫妻感情好,我自然是最开心。彩英被你岳父当男孩子养,脾气不太好,以后犯了错,还请你多担待。为了你们的幸福,我只能落下这张老脸,你姐姐那里的工作,我来做。”
刘伟松了口气,旋即又担心起来,问道:
“岳母,您准备怎么说服我姐?”
“怎么,怕你姐姐吃亏?”宋夫人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女婿。
“怎么会呢。”刘伟不好意思地笑道,脸上写满尴尬。
宋夫人轻笑一声,不忍心继续为难女婿,道:
“你姐姐不是喜欢做慈善嘛,我投其所好,正好我们仙都的贵妇圈里也有几个慈善基金,我准备把她拉进来,把慈善事业做大。”
刘伟担心的看了眼郑彩英,她辛苦积累的那点小资本,禁得起这样折腾吗?
花钱消灾确实很实用,他感觉自己在贪污的道路越走越远。
但是岳母正在兴头上,他不好说什么,家和万事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泥巴萝卜吃一节擦一节。
“你不许添乱,最近这段时间,你暂时住在家里。”宋夫人不放心地再三叮嘱女儿。
“知…道…了…”郑彩英不情不愿地答应道。